扬帆转眼“那你也不要让我失望,听我的话,回美国去!”
扬子轩一下子调整了坐姿“傅姐没说错,我也是成年人了,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扬帆没有立刻再反对,反而看向窗外,不再多言。
……
翌日。
庄恕也起身,准备吃点早餐再休息。
这次是陆晨曦买了早餐过来“你昨天是不是和扬家父子吃饭了?”生煎包和豆浆。
陈绍聪正倒醋呢“嗯?为什么要吃饭?”
庄恕也抬头。
“为了拿扬子轩当枪使。”黎鸿杰将筷子放到众人面前“有些事还真不能不做,那顿饭我和楚珺也在。”
“你们俩又闹哪样?”陆晨曦有些担心安愔“扬子轩可是扬帆的儿子,你想他当枪使?可能吗?那扬子轩看起来可不是坑爹的。”
“事在人为,越不可能的事我越想完成。”安愔夹了一个生煎“扬子轩坑不坑爹不在于他个人品行如何,而在于他那个爹有没有坑让他坑!”
“好深奥,老庄,你懂她说啥了吗?”陈绍聪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以。
庄恕不说话。
陆晨曦也是觉得自己白担心了“傅老师都病退了,你现在再来揪扬帆短处有什么用?”
“为了钱。”安愔咬住脆脆的生煎底:为了不让更多的家庭为扬帆的权势买单“老师那里你也抽空去看看,别一忙起来就什么都不顾了,他现在还是需要有人陪伴的。”
“不如你也得空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啊。”陆晨曦拖上她,她还是觉得自己单独去不知道和老师说什么,有安愔在气氛肯定不会太尴尬。
安愔不答。
匆忙吃罢早餐,陈绍聪和陆晨曦先走了,黎鸿杰去车里等她。
安愔换了衣服“你今天还是有点烧啊,要不今天就来医院看看,我抽个空带你去找呼吸科……”
“你哪有空啊,早上查房,中午一台手术,下午是三台。”庄恕虽然休假不过对她的工作还了解,黎鸿杰将她手术安排都发给自己了“我没事,药都找出来了,先吃了,别担心。”
“总之昨天的晚餐不代表任何事。”安愔抬手抚摸了一下他的脸“对不起,我真的不会做饭,你淋了场雨,我却没能为你做什么。”
庄恕握住她抚在自己颊边的手“你在,就是最大的安慰。”
“我和徐阿姨说了,你想吃什么就告诉她,如果她不会做,她会联系常阿姨。”常阿姨是鸿杰的保姆,他们每天中午吃的加餐都是她的手艺“不许凑合。”
“行,你是管我卡的人,你说了算!”庄恕对她笑,有点不想放她走。
安愔想抽回手可他又握紧了“时间!”
“一分钟。”庄恕也不敢耽误她太久。
“其实你真的很厉害,楚珺在我看来勤奋不足、天分不够,自信就更差了,可是我发现她最近被你教的不错!”安愔也握了他的手“你对她有所特别,是因为她也曾被拐卖过?”
“是。”庄恕承认“我没和她执手泪眼,倒是几次三番看你泪眼婆娑。”
安愔有些羞涩但恢复的也快“所以你放心,虽然你病休,我也不会放松楚大夫的教育,你就在家好好休息,乖乖的,别让我太过牵肠挂肚了。”
“你说了算!”庄恕抬手将她拥了下,放开她“该上班了。”
“嗯。”安愔红了脸,转身,穿好鞋,快步离开。
……
医院。
“今天胸外值班大夫是谁?”庄恕病假,第一病区暂时由安愔负责。
楚珺稍稍抬手“是我。”
“很好。”穿着白大褂的安愔又恢复了以往的气势“请做好值班范围内一切工作,闭式引流做的像样了,继续!”
“是。”楚珺用力点头。
安愔向已经查房完毕的住院医和实习生、进修生说“努力是个人的事,和自己比,今天比昨天好,就行。”
楚珺有些抑制不住的高兴:她算是得到了傅主任的夸奖了吗?
中午,扬帆接到了儿子发来的微信口信,他要继续自己的研究,不回美国,这个儿子让扬帆头疼不已。
东郊,疗养所。
傅博文也迎来他的第三位客人——钟西北。
傅博文对这位不速之客有些不悦,他向他求证庄恕的身份,并指责钟西北为何什么不告诉自己。
钟西北反驳自己不说就是代表了自己对当年那件事的选择,反问傅博文,难道自己这么选不对吗?
“这件事过去了三十多年,你如何选择能改变这个事实吗?”傅博文这话只能对钟西北说。
钟西北再反问“可这三十多年里,你的心里就没有一点愧疚吗?面对晨曦,面对安愔的时候你能坦然吗?”
“当年的事实已经认定!”傅博文急了“当事人走的走、死的死,你现在还来问愧疚不愧疚还有什么意义?”说完转身就走。
“好!”钟西北追了上去,大声并坚决“当年的事你没有愧疚,可是我有!当着庄恕你可以说调查组调查的结果是什么,可是当着安愔的面,当着傅国新夫妇的墓碑,您敢说当年你们什么都没做过吗?”
傅博文承认了。
钟西北缓了一下气息,说他能理解现在让你承认往事你没这个勇气,并点出也知道他想保护的人是谁,但也同时提醒他这事已经三十年了,傅国新也死了二十多年了,难道你真要将秘密带到坟墓里,让安愔和她爸爸一样到死都无法给冤死的张姐一个交代吗?
傅博文辩驳这么多年他是知道安愔想要什么的,可是自己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