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诚站着,笑着他‘痛苦’的表情“大嫂怎么样?”
“她不打算要这个孩子。”明楼知道自己并没有说服她。
“为什么?这可是你们的亲骨肉。”明诚有三分激动“我知道她果敢,可是不要孩子是不是太残忍了?”
“她担心自己曾喝酒吃药反影响了孩子。”明楼沉声“而且时间也有问题。”
“又不能确认肯定影响,而且还有苏医生。”明诚无法接受“哪有她这么做母亲,这么狠心。”
“所以你就原谅桂姨吧。”明楼太会见缝插针“有时候真是迫于无奈才会做出一些大家都不忍见的错事,阿诚,坐,昨晚没时间,我们就现在聊聊。”
“现在没时间,我要去趟海军俱乐部。”正事要紧。
明楼敛了几分在家的随意“南田要见你?”这么早?
明诚沉着脸,点头:大年初一就被叫过去谁能高兴“她是不是有什么怀疑?”
“这么早就着急要见你,你说呢?”明楼让他自己思考这个问题。
明诚想了下“我想她叫我去应该是投石问路,更进一步说不定想让我连同大嫂一起监视,毕竟大嫂算是梅机关放在特高课的眼线。”
明楼同意他的推测“希望如此,出云号、樱花号,就算到现在特高课的压力依然很大,怀疑的圈子也会逐步缩小,他应该是想从你身上找到突破口,这个时候,切勿冒险出头。”
“明白。”
“不过诱饵还是要放的。”明楼对南田很是了解“但是要放的合适,南田洋子喜欢把人玩弄在鼓掌之间,所以你一定要让她以为自己始终占着先机,不妨装装傻,在她面前做个事后诸葛亮。”
“你的意思是让我替她分析分析局势,以此来赢得她的信任?”明诚领悟了他的意思。
明楼点下头“这只是一半的目的,还有呢?”又抛出问题让阿诚思考。
“还有?”明诚明白了“让她这个障碍替我们清除其他障碍?”
明楼就是要他自己明白“嗯,去吧。”
明诚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明楼想到“把那个刚回来的小家伙给我叫起来,我们哥俩是得好好聊聊了。”
“昨天桃夭昏倒,大家都折腾到后半夜早上又非要起来听消息,刚刚嚷嚷着要补眠,现在可没睡下多久。”明诚面上不让明台,可实际心里还是心疼他的“何况今天还是大年初一……”
“你还有有空心疼他?”明楼拿起杯子喝口牛奶“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事情吧。”
说起这个明诚完全只有投降的份“行,我去叫。”开门走出。
明楼又吃了一口那有酸黄瓜的三明治:这味道!太特别,自己真爱不起来!
明诚开着门,回头提醒“别发火啊。”
明楼放下手里的东西“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发火?”谁说他会发火了。
“你发不发火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一定会让你发火。”他看的太多了。
明楼用牛奶冲去嘴里的味道,起身“嗨,你小子。”
明诚去敲明台的门,但是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应答:这小子不在房间吗?往二边瞧瞧,阿秀从新房出来“阿秀,有看见明台少爷吗?”
阿秀指指新房“我不让进,他非要进,小姐就说能见他。”
明诚蹙眉。
新房。
桃夭套穿了一件厚丝绒睡袍,坐在大床前的贵妃椅上。
明台拿了一把椅子坐在她前面。
二人正面相对。
明台脸色冷峻。
桃夭毫无表情。
“这算不算美人计!?”他憋了一个晚上。
桃夭双手放在腿上“说到美人,你曼春姐才是真正的美人,螓首蛾眉,明眸皓齿,千娇百媚,倾城倾国。”然而她虽美貌出彩,一双眼睛浑浊、凶狠和怀疑,总是让人避之而惟恐不及。
明台不容她转移话题“你到底想从我大哥身上得到什么!?你的组织何时也用起这么拙劣的计谋!”
桃夭嘴角弯起“那你敢说不想从明楼身上得到什么吗?”
“他是我大哥,我做什么都不会害他。”明台不由激动起来,她为何不否认自己的质疑!
桃夭目光深邃“那若有一天山城下达刺杀这位经济司首席顾问的命令,你该如何?”
“你们就不会吗?”明台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反问。
桃夭叹口气,相当无奈“没有正规的学校,暂时不搞绑架和暗杀。”
“是谁杀了长谷川!?”睁眼说谎。
“你!”实话回驳。
明台被噎。
桃夭的指还是那么纤细笔直,但不似普通女子的手那般白嫩春荑,而是指骨分明,根根修长,随意搭着“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也没有我的回答!”明台与她僵持。
桃夭悠然“你的问题无法让人回答。”
明台急怒“是无法回答,还是不敢回答!”
“那你把我的身份告诉他吧。”她完全是无所谓的态度。
“别以为我不敢!”明台站起身“我现在就告诉他!”
桃夭也起身“出去时把门带上,你大哥让我多休息的。”走向大床。
“傅桃夭!”
“明台,你没资格质问我。”桃夭侧立“你觉得和你信仰不同所以就如你们所言的那般妖魔化的不堪?我们自有七情六欲,也会柔肠百转,更知道骨肉分离阴阳相隔的悲欢伤痛!也许在正面战场上我们还没有达到与你们一样能与他们大战的能力,但并不代表我们不想,更不代表我们没有在战斗;我们也有理想,更有感情;你大哥和我之间是我们的事,大姐都没过问,你来质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