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里只有一个人,一个名字:桃夭,傅桃夭,属于我的,来自未来的小桃花精。
整夜的欢愉让我也因疲惫入睡,而她早就累瘫在我怀里。可当我再睁眼,怀里已不见她,镜子上口红写了二个字——再见!
真是洒脱。
我让彻底未归的阿诚大声背诵着明家家规,自己则坐在房间里看着她写的简体字,生不知为何的气。
不喜欢。
……
我不喜欢她。
再见她前阿诚告诉了我一个惊天消息,她有一个四岁的儿子,沈明瑞!并给我看了照片。
四岁!
照片上的哪是沈明瑞,分明就是我小时候的照片。
后来我得到消息这个女人是怀着身孕嫁给东华洋行的总经理沈西林,绝对就是她会做的事。
‘我不需要你负责,我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就是这么负责的?!
我说我不知道,阿诚有些慌了,似乎也不敢确定那个孩子的身份了,他一直对那晚的事很好奇,这种好奇让我更加不想道出实情,因为那天晚上的事只属于我和她之间,为何要让外人知晓。
拿着那张照片,看着照片里天真的孩童,什么因为安全、任务的关系都不愿想,我只想质问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你怎敢嫁给别人!
然后就是阿诚查出孩子真的被汪曼春绑到了上海,是因为南田洋子想要利用她对密码的天赋。
我知道她来了上海,她选择了最正确的做法,利用了据说是她生父的武田弘一关系压制南田和汪曼春;我知道她不会来找我,或许说根本不想与我有任何交集,因为不允许!
阿诚告诉我她去了汪芙蕖那里,我算了时间与她见面,她依然神色不变,似要将自己与我撇清,可我就不能如她所愿,看见她一闪而逝的气恼,真是很不错的表情。
西子楼中,她完全无视汪曼春对我的亲昵,只是周全有礼的和汪芙蕖周旋,目光偶尔扫到我却还是落到了阿诚的身上,一顿饭吃的波澜不惊,只在最后她才故作才知的借着汪曼春提早离开。
随后的一场爆炸让所有人都失了平静,看着她抱着明瑞退步,脸上却没有丝毫恐惧,反而一瞬间是一种瘆人的冷冽,我的不喜再度涌出。
我以安全为由让汪曼春先送走了汪芙蕖,让阿诚处理在场事宜,亲自送她和孩子回酒店。
车快要到门口的时候我停下了。
明瑞在她怀里已经熟睡。
我转头,她也转头,此刻她的眼睛里才再度出现了我的影像。
“身边该多带点人,不是为自己,该为了孩子安全考虑。”我淡淡。
“人有,只是我不习惯让日本人跟在身边。”她任性的回答。
那双杏眸里的我表情平淡无波“你是母亲。”提醒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她也是不显神色“爆炸时人多人少有区别吗?要照镜子回自己房间照,我的眼睛不是镜子。”别开了脸。
“几年不见如此目中无人了?”我因为她的敏锐与拒绝,而刻薄。
她单臂抱着孩子,另只手打开了车门“你从来不在我眼里,只在我心里;可惜我并不在你心里!”跨出了汽车。
我坐在车里瞧着她抱着孩子走向不远处的酒店大门,那背影如此单薄又决然:还是那么会揣测人心,你说的不错,你不在我心里,也别在我心里,那里充满了争斗和算计的残酷。
只透一半的彻。
不喜欢。
☆、第九十一章
翌日。
明镜站在门口瞧着外面。
明楼这晚睡在书房,打开门就看见明镜站在门口“大姐,起这么早?”
明镜叹口气“明台一夜都没有回来,让人怎么放心啊;桃夭回来了吗?”
“你不用太担心。”明楼倒好像没什么担心的。
明镜瞅了他一眼“都太不像话了,明台是孩子倒也算了,可是桃夭也该打个电话回来,外面有这么乱。”
“其实昨晚桃夭离开领事馆就怕宵禁他回不了家,是去接他的,可是后来明台喝醉了,抢了车就开,莫林只能自己先回来。”明楼已经接到桃夭打来的电话“而且半夜三更的我也没法让阿诚去找,桃夭一个人又弄不动他,就在外面住了一晚,才来的电话。”
“什么?那他们俩有没有事啊?”明镜一听就慌神了“桃夭呢?”
“没事,没事。”明楼所以并不担心“都没什么事,不过回来后我一定好好收拾他一顿,竟然喝了酒还敢开车。”
“对,真是玩疯了。”明镜这回也不偏袒他了“那是莫林还是阿诚去接了?”
“莫林去接他们了。”明楼现在可不敢让阿诚去“对了,阿秀,准备一点山药粥,他们两个回来都能吃点。”
“还说我呢。”明镜听到他嘱咐这句“你也没睡好吧,要不是担心他们俩,你能起那么早?”
明楼不显表情“我啊是等着罚他们呢,两个一起罚。”
明镜窃笑:他啊就是说说罢了,这俩人估计是他最舍不得罚的。
……
汪曼春又在老地方跑步。
她手下的小秦走了出来“汪处长。”
“怎么样?说。”气喘吁吁的问。
“我一直在汇丰银行盯着那个保险箱,那个号码暂时还没有任何人来开过。”小秦尽忠职守的汇报。
汪曼春用毛巾拭汗“明镜也没来过吗?”
“没有。”
“有没有人来问过?”追问。
“也没有。”
“明镜最近有什么动向?”
“她除了去了趟苏州,基本都在上海待着,还有一些正常的商业往来。”小秦认真的告知“而且她开始和东华洋行合作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常。”她有些不确定“汪处长,是不是我们的情报来源有什么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