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怎么做呢?
能够洗清阿诚身上重庆分子的嫌疑要么是真的抓着毒蜂,要么就是在南田面前用血来洗清,这也是为了提防南田未被打死而该有的准备……前面一定不会实现,只能是后面这个,如果真如她猜测的阿诚哥得受苦了……还是说他自己来挨这一枪!?
明台举枪,扣动扳机将她亲手为他穿上的大衣打穿,猝不及防的他鲜血直流……捏紧了拳头,闭上眼睛:为了不让别人怀疑南田的死与自己有关,他的计划里还有保护自己的一步,连这个也考虑到了所以说他一定考虑了全部,不应该太担心的……且已应了他,就不能失言,现在只能等……
她收拾了碗筷,也无心做饭,就让附近的饭店送了一些饭菜过来,吃了之后哄明瑞睡午觉。
阿秀在下午二点左右起来。
桃夭知道这么做根本不是一个职业特工的素质,如果她的老师知道一定会痛骂她后将她调离现在的岗位,但是现在她不想是特工,只想是他的妻子。
她只想知道明台究竟最终打出的子弹会击中谁!
是明楼?
还是南田!
拿出外出的衣服。
“……桃夭,如果你无法冷静的处理有关我的事件,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的好……”
这绝对会是他说出的话:这个男人在某些方面冷酷的特质和自己太过相似。
说自己无法开枪杀他,其实自己和他都知道,如果他因为暴露被俘,这一枪一定出自傅桃夭之手,她太清楚那些酷刑的对人的身心折磨痛苦到何种地步,而且就算她真的是日本少将的女儿都无法救出他的。
转眸看向镜中的自己:傅桃夭,你是新中国培养的优秀特工,不管身在何时何地,你,从来不是普通人!
……拿出的旗袍被扔在床上……
关门声起,房间里再度无人。
☆、第一百零四章
沪祥公寓28号,明楼独自坐在面对137号窗口的地方,手边是阿诚准备的狙击□□,白色的窗帘并不透明,覆盖住了一切。
这个时候太阳尚有:她是看着明瑞在后花园骑儿童车,还是因为晒太阳而熟睡了?
抬手,将狙/击/枪握在手,拉开圆形枪栓,将子弹装入,握住枪机拉柄前推将子弹推入膛室内后将拉柄下转,动作完成的干净利落。
抬眸,看向那扇窗。
抬腕,看了时间:一点五十分。
起身走向窗口。
……厚重的另一层窗帘边,他垂眸站立,手中的莫辛纳甘枪口斜下,冷峻耐心的等候猎物出现。温润的脸上依然没有过多表情。
没过多久,以为自己是猎人的猎物出现在了瞄准镜中,用肩膀抵住枪托,双手托握着枪声,带着手套的手指扣在扳机上,而瞄准镜里的猎人还懵懂不知危险的临近。
半面的光,半面的暗。
就这样在光暗中静立、等待,不慌不忙的候着。
对面喊出了一声‘小心’。
没有半分迟疑扣动扳机,将那人打中。
收枪。
转身。
走人。
没有半分迟疑。
更不管对面的局面会是如何。
快步下楼,他已经勘察过了这里的后门,拿着枪走出。
早已安排好的车就在后门等候,拉开车门,将枪扔上,坐上,关门,只淡淡说了一个字“走。”
夜莺发动汽车,离开。
转头看向车外:希望她晒太阳的时候盖条薄毯,不要着凉了。
……
之后。
明诚带伤而回,当然他不能显山露水“事成了。”他做到了大哥的希望。
“收尾工作开始了吗?”明楼很冷静的问。
明诚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已经安排人住进了那二套公寓,他们的任务就是毁灭证据,掩盖行迹。”
明楼微微露出了满意的笑意。
“陆军医院的出车记录呢?”明诚反问。
明楼也做了安排“记录已经清除,但是会在纸上留下新的地址印记,有时候损坏的证据往往比实际证据更具吸引力,凡事做的有据可查会让对手更无效的工作,浪费更多的时间在我们留下的蛛丝马迹上。”倒了二杯红酒“直至他们精疲力竭,一无所获。”
明诚知道了。
拿起酒杯“刚受了伤,敢喝吗?”
“小桃子不满三个月还敢执行最危险的任务,连火车都跳了,这点算什么。”明诚故意拿此事刺激他“况且事成了,应该庆祝一下。”接过他递来的酒杯。
明楼横了他一眼。
二人碰杯。
明楼一口饮尽。
但是阿诚只喝了一口就有些因为伤口疼痛而作罢。
“要不要到小诊所去处理一下?”明楼不希望这一枪给他造成不能挽回的后果。
“没关系,虽然流了很多血,但没有伤到筋骨。”明诚还能忍“在救护车上已经包扎过了。”
“回家还是要缝合一下,好的会快一些。”明楼对于这些伤的处理很熟练“再打一针盘尼西林。”那个药现在是还没有生产,但桃夭却有。
“嗯。”这个听他的。
“接下来就是如何让孤狼彻底成为无人认领的丧家之犬了。”明楼对于这种人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南田一死,马上会有人接手特高课,桃夭猜测极有可能是藤田芳政,我们真正的对手就要上台了。”明诚不能喝,但是明楼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为了明诚不会再有危险也为明台成功干掉南田高兴。
“那要不要把桂姨是孤狼的是告诉大姐和明台?”明诚询问。
“不!”明楼一下子就否决了“大姐太情绪化,对敌斗争经验又太缺乏,家里有桃夭这个大少奶奶在,一定能稳住桂姨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切断她所有可能的后路将她逼到桃夭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