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日本人看了,的确是特务委员会的印章和梁仲春的签字“不过是几个医生护士,竟然劳动情报处处长亲自来提人?”
“这些医生护士中一定会有大鱼。”鲜红的唇微翘,就算面对日本军官也有几分傲色“我做为情报处处长当然要亲自前来,上海最近不太平,这里又刚刚发生这样的事。”
日本军官冷哼一声,但是吩咐了一句让人去将那些人带上囚车。
“多谢您了。”桃夭还是稍稍颔首“小朱,我们走。”
那日本军官突然客气的叫住了她“请等一下!”
……
这里的山虽不高,但林子不小,阿诚又不知道明台他们确切的位置,找的很费力,但他也在想明台要是行动树林该是最好的地点,索性就用树林里的大路,自己找不到他们,他们眼睛多说不定会看见自己。
他没料错,明台果然从瞄准器里看见了他:怎么会!?
黎叔也看见了他:他怎么来了!?
“阿诚哥。”明台确定他身后没人,跳出了埋伏地。
明诚是找的汗流浃背“可算找到你们了,人呢?都好吗?”
其他人也陆续走了出来。
郭骑云认识他,黎叔也认识,但是他们当做不认识;于曼丽和程锦云是真的不认识他。
“战俘营附近的位置你们都熟悉吗?”阿诚见人手还是齐的,身上还背着众多武器,算是武装齐全“走。”
“直接攻打战俘营,这就靠我们这些人?”郭骑云不是笨蛋,明台的计划已经是不可能实现的了,现在明诚还来疯一局?
“那如果战俘营里有人打死了日本军官。”明诚不敢耽误“然后与我们里外呼应呢?”
明台一听神色剧变“是她来了吗?你疯啊,我说过别让她来,大哥也疯了吗?”
于曼丽看向完全慌了的明台:谁来了?
“你以为是谁来了。”明诚走在前“是情报处的汪曼春处长!”
啊?!
……
“请喝茶。”士兵送来的热茶。
日本军官拿着她的证件“汪处长,你刚才也说最近不太平,不介意我打个电话给梁处长吧。”这是要核对她的身份。
“当然,不介意。”桃夭微笑,端起热茶。
身后阿秀站立的笔直,压低了声音“处长,不能让他打这个电话,梁处长知道你把人截走,这头功……”
“放肆,就算是我带走了人,只不过也是我做为76号的情报处处长的工作,人到我手里和到梁处长手里有区别吗?”桃夭横眸“我只不过是代劳了而已。”
说是轻声,但还是让日军军官听个满耳,本来他放在腰间枪壳上的手收了:他和梁仲春打过交道,对于他们内部倾轧略有所闻。回过身,细细打量这个自称是汪曼春的女人,倒是非常大方从容且带着一丝傲然,浓妆艳抹,十分漂亮,眼神里有几分冷酷,真的好像一朵带刺的玫瑰。
“少尉先生是背不出号码吗?小朱,替军官先生拨一下。”桃夭端起茶杯自己喝茶。
“好的。”阿秀一点没迟疑,走了过去,爽利的拨通了号码,交给日本军官“请。”
日本军官接过“梁处长在吗?”等待交换线路的时候他看向桃夭,她翘起腿,一付得意万分的神情,似乎就想听到梁仲春在电话里的气急败坏,红唇翘的十分好看。
“嗯,人到了。”
“那就麻烦您了,将那些医生和护士都押回来,我一定记着你的好!”
“不过梁处长,可是人却是你们情报处的汪曼春处长亲自来提,我也可以给吗?”
“什么!?这个女人是哪里来的消息?她怎么会跑到你哪里去……哪个混蛋透露的消息,让我抓到扒了他的皮!”
日本军官果然听到了气急败坏,但是梁仲春还是让他将人交给汪曼春,就算要争夺也是回来的事,那么多人呢,汪曼春也未必就能全部抢去审,日军军官也就放了心,他也没有让汪曼春听电话“对不起,汪处长,我也只是例行公事。”
“没事,战争时期嘛。”桃夭起身,单手插入裤袋“那我可以走了吗?回去的太晚,天黑了可就危险了。”
“当然!”日本军官也不想留她,他也要将战俘送走了。
二人一起出来,到了门口,桃夭戴上白色手套,看着医生和护士在陆续上车,但是有些护士身上的白袍上染了血,看起来是受到了侮/辱:这帮子禽/兽!
这座战俘营远离小镇,是单独的工事,和所有日军的据点差不多,墙高火器犀利,工事坚固,易守难攻。制高点的重机枪和门口的重机枪形成交叉火力。
“这里虽然偏僻了些,不过环境还不错。”桃夭假意看着附近山头。
“是啊。”日本军官点头“附近山上也有不少野味,可惜汪处长急着赶回去。”在这女人不多的兵营里带刺的玫瑰多显眼啊。
桃夭突然在一棵树上看见了一条围巾,那是阿诚的东西,他找到他们了!随即笑靥如花面对那个日军军官“我是挺着急的……”铁签再度落在指间。
倏然,抬手一挥“急着送你下地狱!”
……
76号里梁仲春那个气啊:汪曼春到底是哪里来的消息啊?竟然自己跑去提人……唉,不对啊,她自己去!?不对,很不对。
梁仲春不顾腿疾,行动不便,快步出了自己的办公室朝汪曼春的办公室去,也不敲门推门就进去。
汪曼春正听着朱徽茵的报告,被他这么一推门也吓了一下“梁处长,上次还说我不懂敲门之礼,如今倒是这么快来回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