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她在美国的家中因腹痛而偷偷看了医生,经过检查,她是典型的宫寒,会经常性的痛经,手脚冰凉等等,医生建议她要仔细调理,不然以她这个年纪,想要宝宝会越来越困难。
若不是想做母亲的渴望越来越强烈,她也不会近来愈发思念那个男人,因为她一想到生孩子,就不能接受那孩子的父亲不是他。
多么可怕而执拗的雏鸟情节呀,只因为是第一个男人,所以有种匪夷所思的执念。
想了想,简白珂耸肩,抬脚向前,穿过城墙内的第一道大门,走入宫殿外侧的第一个庭院,这里绿树森森,芳草青青,大块修剪过的草坪像是手工制作的高级羊毛毯一般,绿茸茸的,叫人眼前一亮。
草坪上随处可见点缀的各色鲜花,巧妙地将草坪间偶有裸/露的的黄土地缝隙遮挡起来,又起到了美化的作用,仔细看去,设计地极妙,每一处都是一个爱心的形状,不禁令人忍俊。
简白珂就站在第一庭院的入口处,闭上眼,吸了一口格外清爽的空气。
就在这时,安静的城墙内忽然响起了悠扬的乐曲,是简白珂最喜欢的卡朋特版本的《Close to you
》。
她曾说过,这样独一无二的好声音,把整首歌都带得甜蜜起来,加上几个俏皮的钢琴滑音,最适合求婚那种既庄重又透着小兴奋的场合。
就看见一条正红色的地毯,如滚动的雪球一般,从第二庭院深处徐徐向第一庭院这边铺展开,应该是早就在地面上安置了轨道,中央电脑控制,只要定好时间,按下按钮,就会自动铺开一条长达数十米的红毯。
“为什么鸟儿忽然出现了,每一次当你靠近的时候。就像我一样,它们一直盼望着,能够靠近你……”
前方出现一道颀长身影,就走在不停滚动的红毯之后,一边走,一边跟着响彻全皇宫的歌声一起唱着。
他应该也是紧张的吧,一只手紧紧地插在裤子口袋里,步子迈得并不大,声线也有一丝紧张,胸前别着的麦克将他的颤音无限扩大。
她伸手,遮挡住眼睛,生怕这些都是幻象,几秒后才小心翼翼地放开,一切都还在,她不知道是该哭泣还是微笑。
天底下没有一个女人不虚荣,却不见得每一个男人都能满足这种虚荣。
她承认,她虚荣,这一刻她满足。
就在简白珂还在虚荣与满足的复杂情绪中摇摆不定时,男人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你那是什么表情?笑一下不行吗?你左手边和我左手边同时有两台摄影机,难道露出个‘我很开心’或者‘我好激动’的表情对于一个曾经的女明星来说那么难吗?!”
范墨存简直要咬牙了,她现在看起来就好像一个迷路的白痴一样,嘴也合不上了,眼睛似乎也没有焦点。
这是什么地方,他费了那么多心血,四处托人找关系,好不容易才说服当地政府和博物馆,结果呢,眼前这个女人不仅没感动得热泪盈眶,而且还有些要发怒的征兆?!
“所以说,你是故意的?!”
简白珂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缓慢,终于抬起眼看向范墨存,眼中隐隐酝酿着即将动怒的风暴。
范墨存把那些当做是激动的小火苗,有些得意道:“你还没入境我就知道了!”
她听完后开始冲他微笑,笑得异常甜美,甜腻到极其不寻常,凑近一些,手也搭上他的肩,温柔呢喃道:“就连在北京都是故意一走了之了?”
他这才有些意识到不对劲儿,赶紧拥住她,赔笑道:“没、没有啊,只是……工作比较忙,赶紧赶回来嘛……”
两声干笑,范墨存想起来,赶紧把手从裤兜里掏出来,手心里攥着个精美的首饰盒,打开来,里面是一枚指环,设计很简洁,没有一般求婚戒指的繁复,但细看之下,细细的指环上居然雕着并蒂莲。
“呃,这么多人,就不要跪了吧?”
其他条件都可以,音乐,红毯,戒指,只有一点,单腿下跪也是跪,男儿膝下有黄金,他硬铮铮一条汉子,哪能说跪就跪啊。
简白珂冷笑,斜眼看他,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头,闲闲道:“你说呢?”
范墨存抽抽眼角,毅然地一撩裤脚,退后一步,还真就当场跪下了一条腿,举高手里的戒指,一脸认真道:“简白珂,你愿意嫁给我吗?”
旁边的游客早已自动自发地围绕成巨大的圆圈儿,尽管语言有障碍,但范墨存的动作加上音乐,大家都猜出来是求婚,没想到参观过程中竟能遇到这样的稀罕事,全都驻足,一脸喜滋滋地围观起来。
所以说,咳咳,全世界都不缺少看客。
简白珂继续拿乔,玩着指甲,瞥了他一眼,不冷不淡道:“范先生,您都快四十了吧?我听说,您这岁数的,精/子活力不高,我可不想跟个老头子腻歪一辈子。法国男人浪漫,意大利男人热情,英国男人绅士,德国男人严谨,美国男人风趣,啧啧,敢问一声,范先生您的优点在哪儿啊?”
范墨存鼻子都要气歪了,好在这里中国人很少,估计也没人能听懂简白珂在说什么,他硬挺着,耐着性子道:“我是没优点,但我有‘长处’啊!”
简白珂皱眉,反问道:“什么长处?”
范墨存立即换上色迷迷的嘴脸,小声道:“晚上试试就知道啦!”
说完,顺势起身,站起来就要去吻她的嘴。
笑话,跪也跪了,老子还不信,你能不答应!
不想,简白珂涨红着脸,骂了一句“滚”,后退两步,撒丫子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