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脸上那种公式化的笑容令他很烦躁,他想念她脸上那种孩子般的笑容,叫他移不开眼的笑容,而不是现在的笑,很陌生,很……痛心。
老板就是老板,27楼的电梯间里,有一间是直达地下车库的电梯,只为胡励一人使用。
电梯到了地下一层的停车场,胡励在前面走,景戚戚夹着腿,身上披着他的外套,盖住屁股,像小媳妇儿一样跟在后面,一小步一小步扭着。
其实,若不是景戚戚那杀人的眼神,胡励真的很想说,你扭起来很好看,腰肢纤细,胸|乳高耸,小屁股一颠一颠的,很叫男人疯狂。
但是他不敢说,走到车前,主动示好,为她拉开车门。
景戚戚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看了看这车上的车标,微微一诧异,抿紧了唇,坐了进去。
反正车外面也看不见车里,景戚戚有些兴奋地动了动,又动了动。
“怎么了?”
“捷豹XJ,我还以为在国内是见不到了,没想到我现在就坐在这车里。”
景戚戚不再怒视他,而是眯了眯眼,带着满足异常的神色,轻手轻脚地摸了摸方向盘和仪表。
胡励也坐下,不急着开车,只是转过头看着她——
景戚戚不是极闪耀的女人,所谓的闪耀,就是那种世俗的好看,酒吧夜店里常见的美人儿,她不算。
记忆中长及腰的发剪短了,仍旧是长发,应该是流行的梨花,他不懂,只觉得好看,比别人都好看。
眼睛还是那么通透,看人的时候,瞳仁儿微微晃动,像是藏了一窝水儿,将他全都包裹在其中,只愿沉溺,溺死也情愿。
有些烦躁,他拧了车钥匙,飞快地发动车子,一溜烟地开出去,融入湍急如河的车流。
景戚戚托腮,思忖着这要往哪里去,商场?专柜?还是送她回家?
可他连地址都没问,也不说话,只是开车。
说实话,男人专注的时候确实吸引人,尤其还是这样好看的男人。
眼神游弋到他的手指上,修长,分明,干净,指甲圆润,修得整齐,有力地按在方向盘上。
“任你撕咬,我已紧闭双目,任你撕碎我的羞耻,只以我的激情和焦渴向你呈现……”
脑子里忽然浮现出念书时无意看的一首“情诗”,眼前的男人的手指似乎就到了自己的身上。
靠拢、摩挲、揉|捏、撞击、濡湿、颤动。
他忽然刹车,景戚戚一个哆嗦,完全清醒了,自己是疯了么,坐在人家车子里,对着这个险些性|侵自己的男上司进行性|幻想!
“下车。”
他声音平稳,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在悄悄颤抖,手心都是汗。
疑惑地看向车窗外,景戚戚傻了。
“这是哪?”
他率先下了车,吐出一口气,微微闭上眼,再掀开,眼神已经恢复如初。
“我家。我太太不在家,你们体型相近,你挑一件先换上,我再送你回去。”
正在开车门的景戚戚浑身一震,什么?!
他结婚了?!
那他刚才的举动,岂不是无聊又无耻!
*****
狐狸已经娶了母狐狸这件事情,叫景戚戚的心情一天都难以平复。
坐在装修典雅气氛浪漫的餐厅里,面对着一桌子她爱吃的菜色,她完全意兴阑珊,举箸忘食。
是谁说的,这个世界疯狂了,好男人不是已经结婚了,就是已经搞基了。
拿着筷子的手一抖,险些掉了筷子,景戚戚一撇嘴,狐狸才不是好男人呢,就冲他把自己叫到办公室“上下其手”,他的分数已经跌到同类产品的最低了。
“你这跟演戏似的,脸上的表情我要是拍下来都能当连环画看了,这饭咱还吃不吃啊?”
梁以白终于忍不住了,举着筷子,敲了敲她面前的碟子,里面都是他夹的菜,都快堆成小山了。
“我要吃鱼!”
景戚戚嘿嘿傻笑,手上随意点了点,就见梁以白叹气,认命地夹了一块,开始挑刺儿。
“梁少爷,你说你四肢健全,大脑虽然平滑了些,却也不算呆傻,你一把岁数了咋不结婚呢?”
戚戚咬着筷子,终于问出来,脸上是八卦的笑,眼睛死盯着那块上好的鱼肉。
梁以白握着筷子的手一顿,再掀起眼皮,眼睛里有了一丝丝尴尬来。
“要不是撞见你和那小校花的好事,我还真的以为你性取向有问题,哎,这么多年的朋友,我真替干妈着急啊!不管是男是女,你先找一个谈恋爱啊!”
见他将鱼肉收拾利索了,景戚戚主动抢过来,蘸了蘸鱼汤儿,开始吃起来。
她拿那件“好事”都说了无数遍了,梁以白也懒得告诉她,那晚上他压根没进去,感觉不对。
八卦的人不配知道真相,他这么想着,更加坚定了不告诉她的决心。
“不结婚是因为对方不肯嫁给我。”
他静静地看着她不甚文雅的吃相,突然开口说道。
戚戚擦擦嘴,眼神一暗,这才想起,这是梁以白的禁区,她逾越了。
“以白……”
她放下筷子,一般她这么称呼他,都是心里有歉意了,或者想要欺负他。
显然,梁以白也知道这一点,露出个“你想怎么样”的表情来。
“那件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何苦呢?”
戚戚小心地措辞,生怕再伤他。
其实,两个人从小时候的无话不谈,慢慢也到了青春期的骄傲,互不理睬过好一阵子,只是,友情像是磁石一般,总是将彼此吸附到一起。
戚戚口中的那件事,发生在大一,刚入校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