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同人)死遁后因为爱吃葡萄被死对头逮住了(2)
他的语气再寻常不过,可范闲听入耳中,就好似当头棒喝,整个人都是一震。
范闲最终还是没选择凭借着那一身超绝的医术,去探查二皇子的遗体。
他给李承泽留下了最后的体面,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关于二皇子的死因流言颇多,大部分为恶语。或许也正因此,庆帝对二皇子的丧事并未大办,最后,也只是在皇家陵园中选了一处僻静的位置简单地安葬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二皇子坟茔建起的当夜,两个黑影悄然摸进了皇陵中,各举着把锄头,给二皇子刨了坟。
李承泽是被颠醒的,谢必安为了掩藏踪迹,没有选择官道,走的都是一些小路,乱石多,马车颠得厉害。
他睁开眼睛,发觉喉咙干涩地厉害,动了动唇,“……水。”
车里守着他的范无救察觉到动静,赶紧拿了水囊过来,小心地将他扶起来喂了水。
甘泉入口,李承泽才感觉终于活过来了。他的视线在马车内转了一圈,被琳琅满目的金银细软晃了眼。
想来这些都是行事周全的谢必安收拾的,李承泽很满意。这也导致他对傻愣愣凑过来,手里还不忘拿着一本圣贤书的范无救更看不上眼。
他颇为嫌弃地踹了满脸关切的人一脚,问:“你不会还惦记着你那春闱吧?”
范无救回答地异常老实,“……我寻思着这次大难不死,离春闱也还有一段时间,不就想争取争取吗。”
李承泽看着他笑,“这上赶着送死的我倒是头一遭碰见。”
范无救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还是个“已死之人”,攥着手中的圣贤书嗫嚅了半晌,道:“我这一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参加春闱,要不然我就去一趟圆个梦,不入榜行不行?”
他问得颇为小心翼翼,但还是把李承泽气得不行。
“就你这猪脑子还想上榜?”李承泽翻了个白眼,没理他了,趿拉着鞋往前挪了几步,喊:“给我停车。”
谢必安听到他的声音,赶忙寻了个还算平稳的地方把马勒住。
李承泽被范无救小心地搀扶着出了马车,却没下车,甩了手往车架前一坐,把鞋一脱,惬意地晃荡着脚,又把两人叫过来,指着范无救额前对谢必安道:“你给我把他那撮毛剃了。”
谢必安愣了,没明白耿直的范无救哪里又惹着他了,第一时间没动作,朝范无救看过去。
“不是。”范无救捂着额头后退半步,瞪着两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二皇子,“殿下,这为什么啊?”
李承泽扫了一眼谢必安,用下巴往旁边点了点,谢必安意会,俯身捡起了几颗小石子,在衣服上擦了擦,递过去。
李承泽接过来就朝范无救扔,一边扔一边骂,“天天惦记着你那破春闱我就不说了,你不是说那药不疼吗?这叫不疼?!”
将药吃下去的那刻,他甚至都以为那就是确确实实的毒药,当时连吐了几口血不说,还疼得他直接昏过去。
想来那时候的“死相”绝对扭曲得不行,还被范闲见着了,着实有些丢人。
李承泽越想越气,又转头把剩下的石头一股脑往谢必安身上扔,“你怎么办事的,人都拦不住?”
谢必安理亏,低着头连连告罪,期间出于私心还是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我也没想到范闲如此深藏不露,况且那时候他也不知怎么的,凶狠得跟疯狗一样,逮着谁咬谁,属下实在看不住。”
李承泽觉得谢必安对范闲“疯狗”的评价甚合他心意,怒气转瞬又消了,唇边荡起轻笑:“可不是么,那不就是一条‘疯狗’。”
还是一条专追着他咬的疯狗。
不过如今他不想玩了,疯狗没了目标,必然会转到下一个,想想倒是极有意思。
马车晃晃悠悠地远离了京都,最后在远州停下。
远州,地如其名,地方偏远,远离朝堂。这等穷乡僻壤之地唯一的好处,就是能让不喜见人的二皇子落个清静。
李承泽对谢必安挑选的宅院很满意,指使着两人在屋里梁上又挂了个秋千,天天赤着脚窝进去,一边吃葡萄一边晃荡。
不必提心吊胆的清闲日子是曾经的李承泽没有体验过的,很快就爱上了这里。唯一的不足,就是葡萄时常会缺少供应。
当然,其实远州的水果都有些短缺,只不过李承泽偏生只爱吃葡萄,所以只能察觉到葡萄不够。
谢必安出门还没回来,李承泽看着已经空了的葡萄盘有些兴致缺缺,连红楼都看不进去了,无聊中歪头,瞥见范无救正拿着匕首削梨,问:“你买的?”
“不是。”范无救头也没抬,“老谢买的。”
李承泽放心了,朝着范无救伸出手,“给我尝尝。”
范无救闻言,利落地将皮削好,恭敬地递过去,又盯着李承泽看。
李承泽咬了一口,果然,比上回甜多了,但还是比不过葡萄的甜意,他将那一口咽下,将缺了口的梨扔给范无救,“谢必安买个葡萄怎么还没回来?”
范无救接过梨,一边啃一边答,“兴许是被人群堵住了。听说这地方最近几天都在办什么集会,五年一次,热闹得很。”
既然是集会,那摆出来的物品种类必然繁多,自然会有李承泽心心念念的葡萄。
本来李承泽安安静静地待在宅子里,等谢必安回来之后给他投喂即可,可今日不知怎的,他就想着立马将那酸甜可口的葡萄塞进嘴里。
这个念头一起来就不可收拾,李承泽双脚下了地,趿着鞋踹了踹将梨啃了大半的范无救,“走,陪我出去买葡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