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咱们这就走，不能白受欺负！”黄老头披上厚衣裳就单脚往外蹦。

“师傅，我背你去吧。”乐娃见不得师傅受累。

黄老头刚想拒绝，又想去给徒弟撑场子不能累成狗再去，便应了下来……

第0188章 张大山：你终于醒了

张大山和任春山拆南墙，准备移门的时候，黄老头和乐娃已经到了方才那伤者家中。

黄老头简单检查过后，确定 跟乐娃的诊断结果一致，便开始讨要乐娃应有的出诊费。

不想，这一家人都是不讲理的，不止不给乐娃诊费，连黄老头的都不给，还拿着手边的东西就往他身上砸。

不等他辩解，一个瓷质的夜壶就碎在了他脑门上。

见状，乐娃二话不说，扛起黄老头就往任春山家跑。

怎么说都是伤到了脑袋，乐娃不敢耽搁，一路上无论黄老头说什么都没放慢脚步。

等到张大山家的时候，黄老头已经昏过去了，乐娃等不及找人来帮忙，强迫自己静心诊治。

可越是想冷静下来，就越是着急，怎么都掐不准脉。

张大山砸墙中途回屋喝水的时候，看到地上的血迹，才瞧见慌乱的乐娃和满头血的黄老头。

“直接送去城里吧，这里也没药给他用。”

说罢，张大山也没心思喝水了，交代任春山回屋把门锁好，自个架着牛车带黄老头和乐娃进城。

“究竟咋回事？”

这会儿离得近，张大山才闻到黄老头身上那股骚味，确定不是在自家院里出的事。

“我就没注意一会儿，你们师徒俩就跑出去惹事了？”

乐娃犹豫再三，还是把事情经过解释了一遍。

张大山一边听着，一边回头看黄老头的情况。……

“你师傅是想给你扎个稳定的地基出来。”

张大山注意到黄老头新长出来的白头发，心情有些复杂。

不知不觉间，他和黄老头的这段忘年交好像已经步入了尾声。

他才送走他娘，下一个要送的，应该就是黄老头了。

可他至今不知道黄老头本名是什么。

就这么让着老头走，好像太便宜他了。

张大山越想越远，连他的心也静不下来了。……

尽管张大山和乐娃片刻不歇的往城里赶，黄老头的岁数，还是没能等得起。

“来的太晚了，能不能保住命，得看他的造化了。”

张大山和乐娃两人跑了三四家诊所，话术基本没有变化。

“拿药回去吧。”还是张大山做的决定。

“在这耗着也不是办法，咱们回去翻翻医书，说不定能有其他法子。”

乐娃红着眼点头，抱着师傅，好似抱着百斤重的石头，压的他直不起腰来。

此况，张大山也只能注意乐娃的状态，保黄老头不掉地上。

他倒是想出手帮一把，可嘴还没张开，就会被乐娃的满眼通红逼退。

心底的某个猜测，逐渐成型……

一回家，乐娃就开始熬药翻书，张大山提出协助，却被拒绝。

“大山哥，你和春山哥能不能快些把大门改好，帮师傅起院子？”

他的视线缓缓飘向黄老头所在，“我怕拖得晚些，师傅可能都躺不了那个院子。”

许是他太过悲观，他甚至觉得黄老头都没有再睁眼的那一天。

张大山想劝，可他的想法也乐观不到哪去，只能拉着任春山没日没夜的干。

这可不是他不心疼春山，而是春山心疼他。

春山即便很多忙都帮不上，但只要陪在他身边，他就能安心许久。

具体多少日子，没人注意，只记得黄老头的院子是在除夕前一日起来的。

这一段日子，院里四个人都瘦了不少，但好在双喜临门，院子起来，黄老头也终于睁开了眼。

“乐娃，你是真牛，真能想法出来治你师傅！”

张大山是打心眼里佩服乐娃，居然能看城里大夫都看不了的病。

在此期间还帮着做饭，有时心烦还会出来帮着砌墙。

“那也是我师傅教得好。”乐娃眼睛熬得都有红血丝了，还捧着手里的医书不肯放。

他有点不相信自己这么轻易唤醒了师傅，担心师傅这是回光返照。

这段时间，最沉默的当属任春山。

他不懂另外三人之间的羁绊，只能默默给予帮助，想早些恢复从前平静的生活。

看到黄老头睁眼，他也很激动，只是长久的沉默让他忘了该怎样表达，只好躲在角落。

“春山，你怎么还是这样，一点没变？”黄老头歇了好一会儿，有点力气就问起任春山来。

完全忽视了守在炕边上的两个人。

“黄大夫，你好些了吗？”

任春山不想凑过去，这两日太累，他只想多歇会儿。

“你头发白了这么多，更像乐娃他爹了。”张大山眼眶微微泛红。

为了能让黄老头睁眼，他和乐娃进了十几趟城，可每次都没结果。

最后的最后，竟还是乐娃的药起了效果。

原本，这是张大山最不抱希望的一个出路。

“大山哥，你快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乐娃说着，手已经掐住了张大山胳膊上的肉。

张大山痛，但没出声，反手拧住乐娃胳膊上的肉蹂躏。

效果奇佳，两个人都清醒了，红着眼接受黄老头终于清醒的事。

“话说，张大山，你重新修了屋子？”

黄老头这会儿能转动脑袋看屋里的陈设了。

“我怎么觉着好像变化蛮大的，跟原来的屋子是两种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