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觉得晚辈待在这种氛围里最难办了，不管劝不劝架，都会落下祸端，两头不落好……

任春山的想法多，但就是不能开口说给黄老头听。

对他来说，黄老头和张大山都是差不多的熟悉情况。

他还真怕黄老头前脚在他这套了什么话，后脚就学给张大山听。

“任家小子，你不会因为我跟张大山那小子关系不错，就不敢跟我说实话吧？”

黄老头到底年过半百，还是能猜的出来任春山在想什么的。

说不上有多准，但也不是那愣头青，听任春山说什么都相信。

“没有。”

任春山怎么可能承认，“张大哥真的没动手，他……待我极好。”

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能说假话。

“那你咋还不答应他呢？”黄老头不理解。

“你都能承认他待你好，还不愿意点头，是因为你俩都是男人，你怕被人诟病？”

他现在也只能想到这个理由了，他真觉得张大山各方面都没的说，十足的好男人。

属于那种十里八乡有闺女的，都想嫁到张大山这里的那种。

现在任春山不同意，他除了说任春山不识货外，没别的想法。

任春山被黄老头盯了半晌，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沉默着偏移了视线。

黄老头见任春山不愿意说，也没再逼迫，只交代道：“除了你脸上的伤可能会留疤之外，就是这手了。”

“生了冻疮，每年都会难受一段时间，你可千万做好保暖，不然手肿起来你就知道有多痛苦了。”

“好，多谢大夫提醒。”黄老头说这话是为了他好，任春山还是知道的，应了下来。

黄老头吃饱喝足，就想走了，“行了，你好好养着吧，我得走了。”

“好，慢走哈。”任春山犹豫了半晌，还是没起身去送黄老头，他这身子还痛着呢。

先前昏着，他什么都不知道，痛觉也好像暂时消失了一样，这会儿一股脑全泛了上来。

张大山拉着黄老头仔细问了怎么给任春山疗伤后，才把人送出门。

黄老头鼻子灵得很，路过地窖的时候皱了皱鼻子，才出门就问道：“你今儿去打猎了？”

“你这院子里有新鲜的血腥味，现在对我藏着掖着？”

他倒不是生气，就是觉得新奇。

从一开始，张大山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自从两人处成朋友，就从未向他隐瞒过猎到的猎物。

“是春山猎到的，不是我。”张大山还是对黄老头说了实话，“要不是我爹娘来闹事，春山也不会受伤。”

“啊？”黄老头这下真的是惊到了，“所以你真的没打人？”

这多尴尬，他诊费都收了，药也留下了，才知道了真相。

刚才他在屋里有多义愤填膺，这会儿就有多懊恼。

他今儿给任春山留下的药，可是他原先准备压一辈子箱底的东西，现在……

感情任春山一句假话都没有，全是他胡思乱想，给张大山按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嗯？”张大山直觉告诉他黄老头这表情肯定做了啥对不起他的事，但他猜不到是啥。

“没啥，我先走了，你记得帮任家那小子洗干净身子再涂药哈。”黄老头这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任春山这回摔的不轻，就是起身都困难，要洗澡可不就得张大山帮忙了吗？

这两人要是在浴桶里擦出点什么火花来……

黄老头以为是帮着推了一把，可张大山将门锁好后，靠着门站了好半晌，才做好心理准备去搬浴桶。

上回搬浴桶出来，还是给林晓梅用，两回的心情完全是不一样的。

这回他还有点羞，泡过他身子的浴桶，现在要泡任春山，等同于他们俩泡过同一个浴桶……

张大山把浴桶搬进屋内，把热水倒进去，才扭头问任春山：“春山，你能一个人洗吗？”

“黄老头说要将你身上的尘都洗干净，才能给你上药。”

话落，他自个觉得不好意思扭过头，而后又怕任春山觉得他是为了占便宜才说的假话，想半天怎么补救。

任春山很想说他不需要帮忙，可他连支起自己的身子都艰难，浑身上下都痛得很，只能开口求助。

“大山哥，你帮我洗吧，咱们都是男子，没什么不一样的。”

这后半句也不知是为了告诫张大山，还是为了安慰自己，反正他是说了。

“对，咱们都是男子，我帮你洗，跟给自己洗没什么不同。”张大山红着脸复述了任春山的话。

而后，他起身往炕边去，小心开始给任春山脱衣裳。

才脱了外套，又想起任春山昏睡了许久，问道：“要不先去趟茅房，免得待会儿洗完了冷得慌。”

张大山不问还好，任春山没什么感觉，张大山一问，任春山就觉得肚子涨的厉害。

可他现在连站稳都难，去上茅房还真是件困难的事。

见任春山犹豫，张大山主动道：“那咱们先去茅房一趟，洗过澡上完药咱就睡觉，成不？”

“不对，咱还没吃饭，待会儿哥去做饭，你也没法去茅房，还是先去茅房比较好。”

“那就按大山哥说的做吧。”任春山脸都红透了，才说了这话。

张大山抱着任春山一路进了茅房，顺利的解了裤腰带，可就停在了最后一步。

任春山胳膊也痛，够不到小任春山。

他是真的急，想尿，可他又怕尿裤子上，那多骚得慌？

任春山想开口要张大山帮他扶一下，又觉得尴尬，咬着唇好一会儿都没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