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公务员值班日常(10)
游执好奇道:“你二师兄?”
时谨礼更好奇:“谢必安没跟你说过?”
游执摇头。
走在前边的时谨礼只好停下来给他介绍:
时谨礼,男,二十四岁,副业是红檀市迪福心理事务所的老板,主业是地府在编公务员。
稍微懂点儿的听了,大多害一声,说什么在编不在编,不就是个走阴的吗?不过要是深入了解了,就知道这和走阴还真不大一样。
用现代话来说,走阴人就是临时工,被地府选去临时帮忙跑腿的,和在编人员不一样。
地府在编人员,也就是时谨礼这样的正式工,譬如平时常说的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各地城隍等等。
人活着的时候在阳间,死了之后魂魄就会跑到阴间去,华国常说阴阳两隔,就是这么个隔法。
隔都隔了,那么阴间的人想跑来阳间办事多少都有阻力,于是阴间的阎君和鬼王一合计,干脆在阳间设个办事处,专门找阳间人给阴间办事,渐渐在各省市催生出了“迪福xxx”的这么一个地方。
时谨礼就是季北省红檀市地府设阳间办事处的负责人,而他师父张席玉,则是季北省全省的负责人。
张老爷子年过耄耋,收了三个徒弟,除了时谨礼之外还有老大老二。大徒弟叫杨昌骏,四十来岁,前些年收了几个小徒弟,那跟着时谨礼的少年杨智,就是他的徒弟之一。
二徒弟叫程漱,比时谨礼大四岁,是张席玉在医院门口捡回来的弃婴。程漱早慧,沉稳心细,时谨礼刚当上红檀市的负责人没多久,性格又差,事务所里不少事都是程漱替他解决的。
时谨礼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游执点头算作了解,两人说完后继续往前走,准备回事务所。
“阿礼,”游执走在后面,“他真去过你们事务所?我总觉得他在骗人。”
时谨礼对他一再的追问有些不耐烦,道:“说了不知道。”
说完他就不理人了,游执没话找话,凑到他背后说:“那你想想嘛。”
时谨礼反应很快,但有时候反应太快也不是什么好事,游执凑过去的时候他脑子还没转,手就先动了。他一把按住游执肿起来的半边脸把他往后退,游执嘶的倒吸一口凉气,一脚踩在岳攀攀家门口的垃圾袋上。
被扔在门前的垃圾袋终于难负重任,啪的一声爆了。
时谨礼脚步一顿。
“怎么了?”
时谨礼皱着眉头示意他让开,然后到院门口散了一地的垃圾前蹲下,用钥匙拨了两下后示意游执来看。
“干什么?”游执见他盯着那摊垃圾出神,有些不解,“垃圾有什么好看的?”
垃圾的确没什么好看的,但这一袋垃圾里却有值得去看的东西。游执凑过去,盯着几团沾着不明液体、皱巴巴的纸巾看了一会儿后,嫌弃地咦了一声。
“他不会想着那姑娘打飞机吧?啧,真变态。”
时谨礼恍若未闻,指着里地上一张被撕成碎片的名片对游执说:“这是我们事务所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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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愁狸奴(六)
两人前后回了事务所,时间还早,杨智刚起床,正站在院子里刷牙,听见动静,装着一嘴泡沫跑去开门。
“师叔,”杨智边说话边吐泡泡,见他还穿着昨天那件衣服,咦了一声,“您昨晚没回家?”
时谨礼敷衍了几句,穿过院子进屋换衣服。
杨智刷完牙,拿湿毛巾随便擦了把脸,带着游执哼哧哼哧走进房间。
他俩从时谨礼身边经过的时候他正好换完衣服,游执的目光在那白皙分明的腹肌上停留了两秒,很快就被时谨礼扯下来的衣服挡住。
时谨礼尚没注意到游执无处安放又蠢蠢欲动的眼神,转身出了门,倒是走在前面的杨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问:“看什么呢?”
游执立马收回目光,朝天花板看了两眼:“熟悉一下环境。”
杨智对他还心有余悸,也不敢多说话,弯腰从橱柜里拿出三个碗,摁开电饭煲的盖子盛粥,之后又去开冰箱,装了一叠咸菜放在桌上。
游执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忙活,杨智时不时看他两眼,眼神越来越古怪。
很快,时谨礼买油条回来,杨智立马凑到他面前咬耳朵:“这人不行啊,都不帮咱们干活。”
时谨礼闻言看了游执一眼,见他正盯着大厅里的一尊神像看,没注意这边,问:“前段时间有人来过?”
“有啊。”杨智点点头,“二师叔没跟您说?”
时谨礼莫名其妙:“说什么?”
“前段时间有个胖子来店里,说自己总是做噩梦,让咱们给他看看。当时您不在,二师叔解决的,走之前他还要了名片,二师叔顺手给了您的。他没跟您说?”
时谨礼想了一会儿,道:“没说,可能是忘了。”
杨智唔了一声,也去看游执,见他仍旧盯着那尊神像看,又小声朝时谨礼道:“师叔,说起来那个胖子,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时谨礼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他好像很怕人,但又喜欢盯着人看,直勾勾的,有点儿瘆人。而且他跟人说话很大声,跟个扩音喇叭似的。”
“叫什么?”时谨礼问。
“好像叫岳什么的……”杨智挠挠脑袋,转身要去门口的柜台里翻记录,“半个月前的事了,我找找。”
时谨礼叫住他:“岳攀攀?”
“欸对!”杨智点头,“您怎么知道的?”
时谨礼不答反问:“他做的什么梦,程漱跟你说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