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惑(51)
正好饭菜这时候一道道的上来。
几人识趣的不再讨论这个话题,气氛稍稍回暖了一些。
何义喊来了服务员:“上一箱啤酒。”
服务员很快搬来了一箱。
容赤随手接过来一瓶,牧也瞧着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忍不住劝说:“你不是喝酒过敏?”
容赤拿酒杯的手一顿,然后就听到何义讶异问:“你喝酒过敏?”
容赤拿着酒杯的手没动,敷衍说:“以前过敏,现在好了。”
何义更加疑惑了:“以前?”
以前是多以前?
就算退回十年前,他俩也没少喝过,那时候也没见他对酒精过敏啊。
容赤没再继续解释,几个男人随性的喝了起来。
牧也看着他一杯接一杯的下肚,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她记得两年前在大本营那会儿容赤是不喝酒的。
好几次庆功宴上,马修敬他酒他都不喝。
久而久之,大家就都知道容赤喝酒过敏,就没人再劝他酒了。
不过……
看何义的反应,似乎不知道他酒精过敏这件事。
想下来,也可能是当时他身份不同,怕自己喝醉乱说话坏事,所以才假装自己喝酒过敏吧。
“你咋回事呢。”
温禾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她下意识偏头看她,“怎么了?”
温禾盯着她看,“干嘛骗蒋北说你跟容赤在一起了?”
牧也一怔。
事实上,她并没有跟温禾提及这件事。
温禾会知道……
她抿唇想了下。
难怪蒋北不相信她跟容赤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定是温禾跟蒋北说了实情。
牧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但她的性子慢,也不愿意计较太多来给自己徒增烦恼。
她既然问了,她就认真的说给她听:“你也知道的,我对蒋北没想法,但大家都是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如想个办法让他知难而退了。”
她说这么多希望温禾理解她,但温禾并不赞同:“你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不合适?”
“你最近好像一直很积极的撮合我跟蒋北。”牧也瞧着她,思忖了好一会儿才又出声,但字里行间听起来倒像是开玩笑:“说实话,是不是蒋北给你什么好处了?”
温禾将自己的手臂从她手里抽了回去,“行,好心没好报是吧,我懒得管你了以后。”
牧也去戳温禾腰间的痒痒肉,“你怎么还开不起玩笑了。”
温禾笑着回戳,两人嬉笑打闹成一团。
……
这场聚餐用时两个半小时结束。
容赤今天很拼,因为就坐在他旁边,喝了多少,牧也全都看在眼里。
一整晚下来,牧也就觉得,容赤的酒量是真大。
这倒一点不像个喝酒过敏人的酒量。
几个人喝尽兴了,除去容赤走路说话都正常,看起来没一点醉的样子外,其余人都醉的七歪八倒的。
好不容易送走了那三位醉汉。
酩酊大醉的何义也被温禾给拉走了。
临走前何义在温禾的搀扶下走到她跟前,‘特意’跟她说:“牧医生,我们阿赤是初恋,你可一定要对我们阿赤负责啊。”
初恋?
懒得理醉汉,只在心底冷笑。
*
最后她还是坐上了容赤的车。
车西辰开着车,她跟容赤坐在后车厢里。
车里的空间狭小,酒味逐渐浓厚。
她下意识的,打开了一点车窗。
容赤发现了,欠欠儿的问:“天这么热,你开什么窗?”
牧也想了一下。
她总不能直接说:你身上酒味太大了吧?
所以,她多少委婉了一下才说:“空气不太好,开点窗,透透气。”
令她没想到的是,容赤却敏感的抓到了她字里行间的意思:“你是嫌空气不好,还是我身上酒味太重,影响到你了?”
这个……
牧也没想到他这么有自我认知。
但还是觉得应该给他留点面子。
她摇头,“不是,怎么会。”
“不是?”容赤勾唇,故意往她这边凑,“那太好了。”
牧也不解的看着他。
容赤轻嗤一声。
大概是真的醉了,直接上手捏了捏她右脸颊上的肉,“喝多了,借你肩膀靠一靠。”
话说完,他头就不轻不重的靠上她的右肩膀。
这么近距离的接触,酒味就更重的往她鼻息里涌。
她屏息,试图晓之以理:“你这大高个儿挨我肩膀上多不舒服啊,还是靠车椅上吧。”
可能喝了酒就没什么顾忌了,容赤用头蹭了蹭她肩膀,“不用,我觉得挺舒服。”
牧也就差翻白眼了,“可是你头太重了,压着我肩膀不舒服。”
容赤嘴角的弧度加深,“是吗?那现在呢?”
肩膀上的重力消失了大半,但他并没有离开她肩膀的意思。
牧也忍了又忍,有种拿他没办法的感觉。
她扶额:“停车,我晕车,需要下车缓缓。”
闻声,他的脑袋从她肩膀移了下来,却直接更近的凑到她的脸颊前。
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
耳边传来他低沉玩味的声线,“你是因为晕车还是……晕我?”
晕他?
牧也:“……”
这是在、、、撩她?
“你大概是忘了,” 他也没等她回应,伸过去手去整理她的领口,动作熟稔自然,“两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就住在一起的那个晚上,我喝了点酒壮胆,是你亲口告诉我,你讨厌酒精味。”
牧也如遭雷击,整个人怔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