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这碗狗血[快穿](126)
前半程试炼中规中矩没什么看头,偶尔有粗心大意的弟子,被伪装成无害、三个人高的食人花叼在花蕊里,迫于无奈按了弃权的按钮;还有的走饿了,逮着型似野鸡的火灵鸟追着跑,然后被追着喷火……
最后去擦屁股救场的都是作为上界学院学长的成鸣谦。
成鸣谦第十二次从秘境带回弃权的弟子,把落了满头禽类羽毛的人送到医治所后,又回到宋砚星身后。
“师尊,可要去后方休息一下?”成鸣谦看了又看他苍白的脸庞,忍不住凑近,低声问道。
宋砚星摇头:“不用,”侧头对他道,“你忙的话,就不用来看吾了。”
监考也是坐镇,要及时处理突发状况。
成鸣谦嗯了声,仍旧站在他身后。
坐在邻座的季德佑抚着下巴的胡子,笑着道:“早就听闻尊上的大徒弟一表人才、不矜不伐,最为尊师重道,这几日我可没少见他忙前忙后,现下又对您关怀备至,真真德行兼优。”
尊师重道?
成鸣谦垂下眼睛,晦涩艰深的情绪在眼里不断翻涌,听见那道无数个日日夜夜,让他魂牵梦绕的冷淡声音响起。
“嗯,他向来都是让吾最放心的一个。”
魏考官看了眼水镜,转头问道:“那位肤色异于常人,俊俏的小友就是您那天资过人的小徒弟吗?”
脸色臭臭的,像谁惹了他一样。
宋砚星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微顿,点了下头。
“看起来……个性十足哈哈。”魏考官把桀骜不驯四个字咽了下去,余光撇见独自走在一处的青年,问道,“黑发黑眸的那位就是您的小徒弟了吧?”
“是。”宋砚星回道。
“老身怎么瞧着,感觉他身上有点……”没有证据就是臆测,魏考官没说后半句,转而道:“尊上的脸色的确不好,不妨还是听鸣谦侄儿的话,去后院歇歇吧?”
“这边我们三个看着也够了,到了后头您再来看也不耽误。”
另外两位考官也附和开口。
宋砚星正想开口,心脏就猛地收紧,唤起熟悉的疼痛,这次他没再拒绝。
捱着那股痛入骨髓的疼痛来到休息间的大门前,在成鸣谦推门的时候,宋砚星突觉眼前一黑,踉跄半步,抬手撑住门框,堪堪稳住身子。
“师尊!”成鸣谦急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肘,眼前短暂地划过一道红光,他愣住,再看去什么也没有。
宋砚星不着痕迹地挣开束缚,后退半步:“无事,休息一会就好。你且去忙。”
“好,那师尊注意休息。”成鸣谦回过神,目光从他遮严实的手腕掠过,抿了抿唇,转身离开。
宋砚星进屋关上门,坐到床边,撩起袖口,低头看着那道愈发红得艳丽的红线,静默几秒,抬手解开白玉腰封,扯下半边衣裳,正准备低头查看蔓延至心脏处的红线,就被突然打开的门响声打断。
成鸣谦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一身雪衣、姿容清冷的人,额间冒着细汗,绣着金丝银线的雪白长袍,松松垮垮地落在他的腰间,露出宽阔的肩膀和半边肌肉线条流畅的胸膛。
但下一刻,宋砚星动作很快地提起衣袍。
“出去。”
语气愠怒。
“这是解暑汤,我刚敲了门,没听见师尊回应,怕您出事,这才贸然闯入。”成鸣谦耳朵发烫,把手里的解暑汤放在桌子上,“弟子并非有意冒犯师尊!鸣谦这就去领罚。”
说完就惊慌失措地退了出去。
看来这条红线不仅吸取了他修为,还降低了修道人天生敏锐的五感,不然他不至于连敲门声也听不到。
宋砚星闭了闭眼,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消失。
红线已经从手腕蔓延至心脏,在左胸口萦绕盘旋,不断纂取修为和生命为养分。
说来,这条红线是从卫知临外出历练,得到机缘的那天晚上长出来的,起初出现在手腕内侧,后来逐渐蔓延,随之而来的是宋砚星越发嗜睡,体内经脉阻塞,灵力开始亏空。
卫知临修行越好,宋砚星就越差,他就像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养分被卫知临汲取。
心脏疼得像被看不见的手掌捏紧,一阵阵的窒息感、濒死感交织在一起,宋砚星压下那股伴随疼痛涌到嗓子眼的干呕。
大抵是太痛了,他总会抑制不住地在心里燃起自毁倾向,或是强行破去皮肤,挖掉心脏,或是拿起匕首将那条不详的红线从身体里生剥了去……
不过是想想,他总能忍住。
就算没有以后,就算再也醒不过来,他也要活着,将那人狠狠地扯下一层皮。
宋砚星无意识地把苍白唇畔咬破了皮,鲜血一滴一滴的地板开出血花。
这时,一道悠远空灵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带着嘲弄。
“你看,没了男主光环的你,有什么用呢?只能成为他人的养分罢了。”
“我早就说过了,不要再做无用功。”
宋砚星对天道的出现并不意外,沉下脸,没有回他的话。
“只要你答应回到原来的剧情线,不再脱离既定的轨道,我就把一切还给你。并且也可以让他安然无恙地回去。”
他说,“以及回到现实世界后,只能和命定之人在一起,离那个炮灰远点,不要再和他发生纠葛。”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天道的语气都带着笃定,笃定他没有选择,只能答应。
“不。”
天道愣了下:“你说什么?”
宋砚星咽下灵力冲撞导致的血腥,哑着嗓子道:“我说,我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