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这碗狗血[快穿](130)
“你疯了,这样你会死的!”
“快给我住手!”
宋砚星对天道的怒吼充耳不闻,握着匕首往附着红线的手腕刺去,匕首刺破皮肤,殷红鲜艳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血肉逐渐模糊,宋砚星却感受不到痛一般,执着匕首的手不带丝毫的停顿和犹豫,顺着血线蔓延的方向划去。
心脏之前的血线都浮于表面,可以被剔除,而心脏处的血线却紧紧缠绕着跳动的心脏。
杀了天道,就算计划失败,那个人也能回到现实世界,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哪怕代价是他的生命。
仔细想来,他其实欠了那个人很多,都是因为自己,才会让他每一世都不得善终。
所以啊,就由他终结这一切吧。
按常理来说,修道人的修为不断提升,身体也会变得越来越坚硬无比,但宋砚星不是这样,即便修为在提高,但这副躯壳还是如凡人一般脆弱。
或许是因为天生剑体,天资无人能及,所以老天爷也给他关上了一扇窗,他比常人易于受伤,痛感是常人的百倍千倍,因而他的师父和师兄们额外护着他,看不得他磕着碰着。
而且这把长剑乃上古神器,威力更是无穷。
刀尖已经划到了心口处,左边的身体一片血肉模糊,宋砚星单膝跪地,眼神涣散,胡乱地想些有的没的。
这个时候,危诏应该正在往这边赶,他能认出他刚刚使出的剑术招式,如果情况好的话,他能赶在他来到之前把天道杀了,把一切后续麻烦处理干净。
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狼狈,想让他以后安好健康,这是他唯一所求。
剑意剑气,为他而生。
就在这时,艳阳高照的天空倏地黑沉下来,霎那间乌云压低,电闪雷鸣,像有条巨蟒在空中翻滚,一个又一个暴雷噼里啪啦地炸响。
黑的阴沉的紫雷中带着缕缕金光,在半空酝酿造势,蓄势待发。
宋砚星心里有了预感,那数不清的紫雷是要落在自己身上。
他堪破了道,真要渡劫飞升了。
飞升的话,他就彻底成了这个世界的仙,受到天地法则的约束,谈何灭了天道。
他不想。
我不成仙,没人能逼自己成仙,天地法则也不行,宋砚星想。
于是单手将乾坤袋里的稀世法器倒出,全部用来抵抗头顶上方翻涌的紫雷。
红线在心脏交织成网状,宋砚星冷着眉眼,掌心的匕首刺破皮肉,执达心脏,一划一划地割断。
最后一划,红线彻底脱落消失,那道束缚解了。
心脏布满了划痕,胸口堆满了浓稠的血,宋砚星几乎成了血人。
他站起来,一步步朝着天道走去。
忽略他恍若天神的样貌,浑身血水,心口处空着一个小窟,活脱脱的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你……疯子!”
“杀了我,世界会崩塌的!”
昔日的男主竟可以为了自由,为了他人做到这种地步,天道又震惊又害怕,偏又动弹不得。
宋砚星走至他面前,可能是基于快要飞升,他的意识、直觉都得到了巨大提升,淡淡道:“你是假的,”他歪了歪头,“你不是真正的天道。”
“鸠占鹊巢的玩意儿。”
然后握着匕首捅向天道的胸口,看着他露出痛苦之色,宋砚星轻笑了下,匕首在那颗心脏转了转。
“没那么……”天道化成沙子,飞散在空中。
宋砚星终于支撑不住地跪倒在地,心口处的血源源不断地从身体流出,一同流失的还有他的生命力。
他能在剜心后站起来,全凭着坚定的意志。
紫雷还在头顶涌动,这雷劫,以他的身体状况连第一个雷都承受不住。
宋砚星又想起了前几个世界,和他的点点滴滴,湛蓝的眼眸盛满了温柔。
上个世界,是他接他回家。
这回……
“好像,看到你来接我了……”宋砚星看着远处,扬起唇角,小声呓语,“就算是梦,也很好。”
然后眼前一黑,彻底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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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曜域。
“域主,万剑宗已经找上门来了,让我们归还剑尊的灵体。”莫淮站在大厅,也不敢进房间,只好小声告知。
“我不还,他没死,他只是像往常一样阖眼歇一会,他最爱睡觉了,还回去他们就会让他睡在那个窄窄的地方,他不会喜欢的。”
危诏蹲在床边,伸手想触碰又收回,他低声细语的恳求道:“师尊……你别丢下我。”
想到这人明明腹黑,却爱装高冷,危诏想,他是不是又在逗自己,于是直呼名讳:“宋砚星,你不能丢下我!”
莫淮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厅中来回笃步,看见走进来的慕承泽松了口气,手指了指里面,口型示意:你劝劝域主。
“域主,剑尊本来会在那一道天雷下消散在天地,是您的犄角受到你的意念驱动,替他受了这一道,强行将他留了下来。”
莫淮听着觉得有希望,这人惯会花言巧语,黑的说成白的,然而下一刻打脸了。
他看着慕承泽抬起手扶了扶单只镜框,悠悠道:“剑尊既是域主您留下来的,那就应该待在我们七曜域。”
“剑尊存有生息,没了魂魄,那我们便去寻回来。”
“七曜域同域主共进退。”
莫淮气炸了,这人不与自己同气连枝,还反过来拱火,他捶了一下慕承泽,正准备开口劝慰,就被清亮坚定的嗓音打断。
“他魂魄不全,我就去一一找回来,魂魄残缺了我便去虚妄海找到那补魂的灵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