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300年后废土我变异了(309)+番外
有了少女进化者的前车之鉴,中年道士不由心头惴惴,但为了前程,他还是硬着头皮靠近,在距离货箱几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一边打量着红棕色的长条货箱,一边缓步走近。崂山派的货箱是专门定制的,不用钢管,不用铁皮,从里到外都是纯木打造,内外两侧都描绘着符文,风雨不惧,水火不侵。仅从外观看,这只货箱和监院带来的那只一模一样,就连外门的铜锁,都分毫不差。
但这一定是假的,同样的两只货箱,他在那天晚上同时看到过。
监院的货箱,监院的铜锁,自然有专门的解锁密咒。但监院也好,孙道虔、孙玄芙也罢,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死马当活马医,但愿最普通的锁关咒有用。
中年道士吁了口气,加快脚步走到门前,低声念起锁关咒,而后两指作剑,隔空点向铜锁。微光从指尖钻出,没入锁内。
然而等了片刻,铜锁竟没有任何反应,连一丝光都没发出。中年道士一愣,伸手抬起铜锁,这才惊讶地发现,这像极了灵器的铜锁竟然没有刻任何符文,就是一把最普通的铜锁!
而且,还是开着的!
他的心一下提了起来,左右四顾,又跑到货箱两边仔细瞧了好几眼,生怕有人藏匿附近。但所见之处都是空荡荡的,只有被雨水冲刷得光亮无比的青石地板。
中年道士心下稍松,又回到门前,抬手抹了把脸上雨水。
是福是祸,是晋升人仙还是永困凡道,只看这一着了!
他后退两步,猛地踢出一脚,踹开了货箱前门。
下一刻,他的身体高高飞起。惊愕之中,眼角余光瞥见下方竟多出来一个身材极高的年轻男人,正抬起眼,冷冷往过来。
直到身体重重砸在青石板上,五脏六腑的剧痛才让意识到,自己被偷袭了!
好在炼体是修道之人最先过的难关,好在对方只是用蛮力撞了一下,痛虽然痛,但中年道士下意识的内视观照,让他放心下来。没有受伤,一切都好说。
他支着地抬起上身,眼睛死死盯着货箱门外的男人。
又来一个进化者,竟然又来一个进化者挡在他的大好前程上!
这些不知死活的凡夫俗子,难道各个都认为自己是那老头,可以随意踩在修士脸上吗?
中年道士冷笑着,灵力贯身,尽量保持着道修风范,一点一点站了起来。
然而就在他还没站稳脚步,只见眼前一空。
那男人竟活生生消失了!
他预感不好,忙一抖袍袖,可袖中空荡荡的,什么也没落下来。他这才想起,所有的东西都被孙道真的吕莲军搜刮干净了,只有那张被藏在隐□□的水龙符逃过一劫!
他慌忙拉开衣襟,然而为时已晚。手还没探入衣襟,一抹凛冽的刀光让他眼前一花,而后脖子一凉……
没事的……普通刀剑根本伤不了炼体过的修士,就算伤了也只是划破皮而已……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冰冷的声音响起在耳边。
“很可惜,我的刀,是从无焰工坊买的。”
鲜血从硕大的刀口横向喷涌而出,中年道士经过炼体的脖子,竟在轻轻一刀中,被切断了一半。
暴雨以极快的速度让鲜血漫开,而朝白已然神出鬼没地重新站回到货箱面前,再也没看尚未气绝的中年道士一眼。
修士的死亡过程,比其他人起码慢了两倍,他没有兴趣等着。
没这癖好。
在中年道士一脚猛踹下,货箱前门已然大敞,正对着紧闭的内门。而两扇门之间,小小的货管间里,左侧靠墙的地方安置这一张单人床和一副桌椅,床上有一只枕头,枕头下是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薄毯。
从枕头中间的凹陷来看,确实有人曾躺在上面。
按孙道真所说,内门后的储货间里,应该就是兰陵军。按照货箱的长短尺寸,里面藏上百余个兰陵士兵不成问题。
但朝白已经开始怀疑里面是否真的有人。道士一脚的动静不小,若兰陵军真在里面,早就被惊动了。更何况,待在货管间里的肯定是领兵人,而此刻的货管间里有没有人,一目了然。
难道……都已随柳望出动,前往会场了?
上百个人要化整为零,潜入空港,并非易事。
朝白一步一步走到内门前,刀光闪过,门把上挂着的红铜锁链好似豆腐般被一刀两断。链条呤啷落地,如此清脆的声响下,门后已然没传出任何动静。
他如同中年道士一样,一脚踹开了门。
幽暗的货箱内果然空荡荡的,只有两壁堆着整齐的石块,一坨一坨,从近处一直排列到看不清的货箱尾部。淡淡灰尘被打开的内门扬起,扑入鼻中。
朝白走入储货间,在一坨石堆前停下,屈膝半蹲。那些不过是普通的条石,表面没有任何打磨。他指尖顿在粗糙的石面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蓦地偏头,望向昏暗光线中一堆又一堆的石影。
不对,不是兰陵军已经走了,而是里面从一开始就没有人!
即便有,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待在货管间、现在已然离开的领兵人!
这个发现好似一道强劲的水流,把脑中所有阻滞点都给冲开。那些疑问,那些柳望和叶凌言语行动中存在的矛盾,都一一迎刃而解。
他明白了柳望想做什么。
就在这时,指尖触到的石头忽然震颤起来,好似一阵电流传入,把酥麻的感觉从手指一路传递到手臂,又传到他脑子里。
朝白豁然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