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诈死后,他疯了(40)+番外

作者: 她山 阅读记录

侧目看向赵知行,见他沉着脸并无表示,便只恭敬行礼便和众人一起讪讪坐下,眼神还不时瞟一眼江晚脚下的影子。

箫润生没注意他们的眉眼官司,简单介绍一番就开始谈论明日的实验。

头发花白的刘水正先行开口,指着新画的水利图絮絮叨叨说了起来,他身旁的李御史不时摸着胡子插一句,补充着他遗漏的细节。

江晚听得认真,垂目执笔补充自己没想到的细节,暗自想着短短时日他们便能思虑的这般周全,显然此番利用黑火药开河,并非不可能之事。

赵知行听他们反复絮叨也很是耐心,直听他们说到挖的洞方才问道,“一丈深二尺见方,是否太深?如今北地乃冻土,比之往常要坚硬的多。”

久久得不到回应,几人看向一旁白着脸的曹副将,只见他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身侧的萧润生拍他一下,“曹副将。”

曹副将差点蹦起来,倒把几人唬得愣住。

他回神僵在原地,见几人都转头看着自己,起身道歉,“对不住,正在想明日的实验,惊扰诸位。”

赵知行摆手让他落座,又问了一次。

他恭敬回道,“王爷有所不知,黑火药改良后比之以前强了许多,丈余冻土不足为虑。”

赵知行略感惊讶,黑火药改良前的威力他是知道的,分量给足约摸也只能开半丈大小的坑,改良后竟这般厉害不成?

想到此处他微微点头,示意他们继续。

刘水正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赵知行借着矮桌的遮掩,伸手握住江晚。

暮色四合,烛火通明。

帐中的话题却已经转到了整个北地的水利兴修。

等说完大概章程,刘水正很是兴奋,面上涨得通红,眼眶含泪,颤着花白的胡须说道,“几位大人并非北地人,不知我们这么些年是怎么过得,远的不说,就说五年前的那场灾情,饿殍遍地,民不聊生,更有往日就清苦者,竟然又兴起了易子求生。”

说到情深他更是抬手抹了把泪,“这法子若真的能成,乃是福泽子孙的大好事。”

赵知行看他如此年岁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示意身侧的李御史给他递块帕子,自己也缓声安抚,“北地百姓也是父皇的子民,他自然是放在心上的,先前苦于耗费庞大才迟迟不敢动作,如今有了俭省法子不就即刻开始兴修。”

刘水正擦去泪,苦笑着低声说道,“是老臣失态,一时情难自禁。”

赵知行笑了笑,“刘大人性情中人,何谈失态。”

说着起身冲众人抱拳,“明日事关重大,还请诸位上心,今日就到这里吧,旁的明日事成之后再议。”

“是。”

几人陆续出门,李御史落在最后,见其他人离开,转身看向烛火摇曳下的一对璧人。

江晚见他看着自己,温和笑着,“李御史可还有事?”

他修剪整齐的胡子随着说话一翘一翘,只是说出的话语不甚好听。

“王妃无故离京,潜逃一年有余,实在不成体统,更是不尊圣上,不顾夫君,实乃有违妇人之德。”

江晚笑容不改,听他说的抑扬顿挫,一一应下,“李御史说的是,日后定然不会再犯。”

李御史颇为满意她的态度,“王妃知错就好,回去抄十遍女德,明日事后交与老臣。”

江晚温柔应下,“明日定会一字不漏、一遍不少地交与李御史。”

李御史微微点头,转而将矛头对准她身侧的赵知行,“王爷向来荒唐,如今更是……”

还未多说,便被赵知行堵了回去,“李御史,本王明日亦会交上十遍孝经。”

李御史的胡子不满地抽动几下,瞪了他一眼认真说完控诉之语,最后则是说道,“十遍孝经记得明日交来。”

说罢,一甩袖子转身离开。

二人听到双双被罚,相视一笑,出门往落脚的帐中走去。

赵知行龙飞凤舞地默写着,显然很是熟稔,还有心思调笑,“李御史这么多年倒是从未变过,省的我去多背。”

江晚闻言轻笑,看了眼他的字迹柔声提醒,“别乱写,当心回头再罚你。”

赵知行很是自信,“无妨。”

不多时就写完十遍孝经,转而看向江晚,“差几遍?”

江晚有些无奈,簪花小楷虽是好看,却实在难写,“三遍。”

赵知行换了只笔,开始仿着她的字迹誊写,“当年国子监你我可是被他罚的最多,怎么你还是慢悠悠的。”

江晚听他说起国子监,低声反驳,“明明是你被罚,还非得让我陪着熬夜。”

赵知行面不改色,“总归也没少抄。”

江晚无语地瞪了他一眼,紧赶慢赶也直到深夜才歇下。

第37章 成了

橙红日光落在地面的时候,近百人的队伍便出发了。

虽说驻地就在文中县郊,可为了隐秘行事,离实验处依旧有近五里远。

这日罕见地停了雪,因此路上还算好走,约摸过了两刻钟便到了,工匠、士兵在几位大人的指使下四散各自忙碌。

曹副将亲自带人押送着一辆用油布紧紧包裹的马车,同赵知行说过后,往远处走去。

赵知行带江晚缓步走上新建的木楼,此处是一处十分贫瘠的荒地,草木稀少,碎石横生,他负手看着远处两尺见方的深坑,眼含期待。

江晚侧目看了他一眼,轻声安抚,“一次不成还有下一次,不必紧张。”

赵知行应了声,眼神却紧盯着他们动作。

一切就绪,曹副将在远处打旗语让众人撤退,自己则驾马往引线处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