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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只想和反派将军和离(178)

作者: 不如南去 阅读记录

会是什么呢?沈槐之皱了皱眉然后拿起桌上用来舀茶叶的木勺朝屋中燃香的香炉奔去,刚才在屋里瞎转悠的时候就发现香炉里留有不少香灰,那时候他还打算投诉客栈打扫卫生不彻底呢,现在那堆香灰却起到了大作用!

沈槐之先是用木勺舀出一大勺香灰放到干净的白纸上,然后隔着纸将香灰全部再次细细地碾压直到全部变成如尘土般的细灰为止,然后捻起一小撮灰放到那处奇怪的处,再轻轻摇晃那张纸,直到细灰因为来回震荡最终全部都沉积到被压出来的凹陷处为止。

沈槐之终于看清楚了那个的样子。

这!

沈槐之像根不会动的木桩,一动不动地呆立在灯旁,紧紧盯着着那处在细灰之中逐渐显现出原形的,明明是北方的酷暑,可此刻沈槐之却感觉如坠冰窟,那张纸上的仿佛有什么定身的魔力,让沈槐之周围的时间和空间全都凝滞不前。

————————

啊啊啊我知道你们都知道是谁呜呜

第105章 黑暗

“当初将军重伤昏迷的时候,那齐延年还来安西侯府看望过您呢,什么人啊真是,他怎么好意思站在您面前的啊!”覃烽还在闷闷不乐地小声嘟囔道。

“他来看过我?”宁风眠皱眉道,为什么自己完全没有印象。

“那时候将军您还昏迷不醒呢,现在想来,他该不会是来确认将军您是不是……没了的吧!”覃烽更生气了,又不敢发作只能轻轻锤一下树干道, “他肯定是来看自己的惊雷响为什么没有炸碎你的!”

“不要感情用事。”宁风眠沉声道,齐延年居然在自己重伤昏迷的时候来过安西侯府,为什么不等自己醒来的时候再来?他真的只是来看看为什么自己制造的惊雷响会失手的吗?

“他来看我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嗯……”覃烽努力回想, “除了和宁老侯爷寒暄了一下以后,就是坐在你的床边说一些不着四六的话。”

“什么不着四六的话?”

“他说虽然他知道将军您不信神佛,但是他还是会去宝元寺拜古佛为您祈福,希望佛祖可以保佑您早日康复,呵,我看他肯定是心虚了。”

宝元寺?古佛?

宁风眠和齐延年在之前也算是忘年之交了,或许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是,这位擅长制造杀戮机器的工匠和身为军人的自己一样,都是不信神佛的。

齐延年不可能去宝元寺,就算他去,也不会说明白他去拜什么佛,他可能根本不知道宝元寺都有些什么佛,所以才只能说出一个“古佛”的字眼,因为宝元寺确实只有一座古佛,其他佛像都是用信众们捐赠的香火钱新建起来的。

他甚至不知道那尊古佛其实是有名字的,燃灯古佛。

覃烽还在嘀嘀咕咕地小声抱怨,可宁风眠却从这句覃烽觉得异常虚伪的关心中提取到了一条非同寻常的信息。

齐延年说的去宝元寺古佛面前为自己祈福希望自己日后平安顺遂,或许是在告诉自己一个位置——如果齐延年对自己还存有那么一丝愧疚之心的话。

“走吧,齐宅不需要盯了。”

“啊?”

“没太大必要了。”

*

沈槐之终于回过神来,那张纸仿佛着了火,烫得沈槐之一下子把它扔在桌上。香灰尽数散落,纸上的印痕又重归了无痕迹。

是雨渐,是雨渐的那枚碧玉扳指的压痕!沈槐之不可能认错,雨渐的碧玉扳指和宁风眠的白玉扳指是一模一样的一对,之前他对雨渐的那枚碧玉扳指还有过意见的。

而那扳指制造出来的印痕,他作为宁将军的枕边人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有的时候他也会故意要求宁将军不要取下左手大拇指戴着的那枚白玉扳指,于是自己的脖子上,手腕上,腿上都会被印上那个繁复独特的花纹,这就是另一枚扳指的印痕,绝对不可能有错!

所以这么丑的字是雨渐用左手写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字迹,却忘记自己左手戴着和哥哥一样的扳指。

而纸上歪七八扭的六个字“春祭整月可猎”到底是什么意思,沈槐之眉心紧皱,他有了一个十分不祥的,令他毛骨悚然的猜测。

既然是放在内袋里,想必也是和崔绍有关的重要物件。沈槐之突然想到宁雨渐在历史上是之后编撰《祝书》的大史官,而未来的朝堂……是崔绍在一手遮天。所以将军的污名不仅仅是崔绍一个人的功劳,宁家老二居然也出了一份力在里面!

虽然还是不明白这六个字的具体含义,但可想而知,这应该又是崔绍的计划,目的是为了引出深藏的宁风眠。

——他也确实达到目的了,沈槐之想起将军腹部那条新添的伤痕就恨得开始咬牙。

阴毒的崔绍,为了不让宁雨渐背叛自己,甚至让他亲自来写这六个字好坐实他陷害自己亲哥哥的罪名,这样宁雨渐就成了崔绍手中的玩物,历史不就可以随他心意发挥?

沈槐之简直无法想象将军发现自己的弟弟居然站在崔绍那一边时的心情,他赶紧捡起那张纸,努力把上面残留的香灰抹得干干净净,然后按原样叠好,和字典还有账本什么的又全部都原样放回到了内袋里。然后迅速跑到里间脱衣钻进被子里,营造出一副自己早就睡熟了的假象。

刚刚躺下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叩叩叩……”随即就有人开始敲门了。

“沈公子?沈公子您睡了吗?”门外有人问道。

“谁呀?”沈槐之心脏狂跳,还要装作一副被人无故吵醒的样子,简直是用尽了自己的毕生演技才勉强镇静下来,把说话的调子拖得老长,显得又倦怠又不耐烦, “本少爷都睡了,你们客栈怎么回事,是诚心不让客人好好睡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