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只想和反派将军和离(67)
何记酒铺的棉帘被猛地撞开,身上沾血的何四箫抱着被裹成蚕宝宝的沈槐之冲了进来。何勇吓了一大跳,继而立刻十分默契地关上店门,跟在俩人身后进了里间。
“烧热水,我要给他洗澡。”何四箫吩咐道。
“是。”何勇一句话都没多问,立刻转身去做事。
“四哥……”沈槐之哑着嗓子开口道,回到熟悉又有安全感的酒铺里后沈槐之整个心魂总算稍稍归位, “我没想到,你一个读书人身手居然这么好……”
何四箫沉默地给沈槐之倒了一杯水,用手背试了试水温后才递给沈槐之: “以前在栾城的时候,邻家哥哥是军人,每次换防回家探亲都会教我一些拳脚。”
沈槐之点了点头“哦”一声,捧着杯子喝了口水,温热的清水滑过变肿了的喉咙时,沈槐之疼得使劲皱了皱眉。
“水来了。”何勇提着热水桶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来。
何四箫道了谢,脱去外衣挽起袖子,一边给浴桶里兑水一边说道: “刚才那地方太脏了,我想给你洗澡顺便检查身上有没有伤,可以吗?”
沈槐之这一天受到的冲击实在太多,整个人都有些呆愣愣的,虽然直觉告诉自己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但显然已经无力深究,于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嗯。”
这个乖顺的态度倒是让何四箫愣了起来,他难以置信地问道: “我……我不是宁将军,我要给你洗澡你就答应?”
沈槐之:?
不是你说要给我洗澡的吗?大男人互相给搓个澡怎么了?
“我又不是小姑娘,有什么问题吗?”沈槐之奇怪道。
“不,没有。”何四箫沉默了。
脱掉被弄脏的衣服,何四箫才发现,除了颈间的青紫指印,沈槐之身上的伤痕简直触目惊心,除了手脚的捆缚痕迹外,身体上那些青紫的指印一看就不是因为沈槐之反抗而遭打骂造成的,柔软的棉帕小心翼翼地抚过那些淤青,何四箫气血翻涌怒火中烧,恨不得现在就冲回那破院把狗杂碎的手剁成肉酱。
必须得好好练练他了。
被稍微偏热的水泡了好一阵子后,沈槐之整个人终于松弛了下来,懒懒散散地把头靠在浴桶边,一边玩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感慨: “四哥真好啊,有个哥哥可真好啊!”
何四箫拿着棉帕的手顿在半空中,突然忍不住酸酸地问道: “你的将军哥哥不好吗?”
“宁风眠啊……”沈槐之拖长声音叫了声名字,脑中突然想起今早在宁老侯爷书房门外听到的那些话,不由得停住了话头。
“我和他之间没有别人。”
“我不愿意看到他受到伤害。”
……
也不知怎么的,在沈槐之停住话头的空隙里,何四箫捏着棉帕竟然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他也就嘴上说说罢了。”沈槐之把一缕被水黏在一起的头发随意地扔回水里,稍微泛着咖色的头发在水波的推波助澜下瞬间就丝丝缕缕地散开来。
何四箫:……
这只没心没肺的小狐狸!
傍晚回到家,狗狗祟祟的沈槐之轻手轻脚眼瞧着就要到房门了,结果——
“站住。” ——最终还是没有逃过宁将军令人咋舌的侦察能力。
“啊,咳,宁将军晚上好啊,在这晒月亮呢?”沈槐之的嗓子还有些哑。
“你脖子上是什么?”
“哦,”沈槐之心虚地摸了摸脖子上用来挡淤青的白巾帕, “被风吹脖子了,嗓子疼呢,我捂捂脖子挡风寒呢。”
“拿下来我看看。”宁风眠的声音没有感情。
沈槐之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面前轮椅里的宁风眠,仿佛是在看一个渣男,都说了自己的被风吹到感冒了,拿个围巾护着脖子了,嗓子都哑了居然还要人家拆围巾?!早晨还说不愿意自己受到伤害晚上就来施加伤害?这是什么渣男人设啊!
就不拿。
见沈槐之没动,宁风眠语气加重道: “拿下来。”
沈槐之慑于宁将军的淫威,无效挣扎一小会儿只得不情不愿地把围在脖子上的帕子拿下来。
“怎么回事,”宁风眠语气冷冰冰的, “解释一下。”
“被……被劫匪打劫了……”沈槐之垂头丧气道。
听闻此言,站在宁风眠身后的覃烽忍不住笑出了声。
“从明天起,卯时起床,由覃烽教你防身之术,练整一个时辰后来我房中用早饭,风雨无阻。”宁风眠看着好手好脚但毫无用处的沈槐之,莫得感情地命令道。
“是!”覃烽回答得无比利落。
沈槐之:???
卯时!寒冬腊月早晨五点起?!就算是社畜也没有这么惨的好么!宁风眠你不是人!
沈槐之内心咆哮。
“有意见吗?”
“没有……”
你怂你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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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槐之:点评一下,何四箫——少男心,海底针呐!宁风眠——渣男!没有心的渣男!
宁将军:手脚会不会用,不会用捐了。
第38章 小年
沈槐之万万没想到,自己当初为了逃离当社畜的命运,辞掉工作去开精酿馆,死过一遍后回到祝朝居然在成为富二代还成功嫁入豪门后依然过上了比社畜还惨的生活。
996还有一天休息呢!
漫天雪花中,沈槐之在覃副将严厉的指挥下,不服气地扭了扭因为扎马步而麻掉的屁股。
“啪!”屁股立马就被就地取材的小竹条抽了一下,坐在廊沿下看沈槐之早锻炼的宁风眠没有说话,不过眉心还是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向来雷厉风行令行禁止的宁将军突然有些不自信,一个时辰……是不是太长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