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皇帝听见心声[穿书](121)
“爹!”
“带走!”
不多时,徐平面色抱歉地走出来,满怀歉意地对他们道:“实在不好意思,我爹他最近身子大不如前,恐怕不能见客了。”
李承铣笑笑:“无妨。”
当晚,他们在徐府住下。偌大的徐府,白天看着花团锦簇,富丽堂皇,到了晚上,却安静的可怕。尤其是他们的院子与徐家小姐们出阁前的院子,仅有一墙之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三位小姐都出嫁了,最小的四小姐又没了的缘故,只觉得女院安静的像一座坟墓。
李承铣在院子门口徘徊,看见有三四个下人抬着扎着红绸缎的红木箱子,走进女院。
他抬手拦下其中一人,问道:“你们抬的是什么?”
那下人被拦住问话,像是吓了一大跳,原本就紧张的面孔上浮现一丝害怕:“没什么,就是些用不上的东西,先搬去女院放着。”
李承铣的目光停留在木箱子上的大红绸缎:“这看起来像是成亲时才会用的东西,难道腹上有喜事?”
下人脸色顿时一白:“您说笑了,这天色不早了,公子还是早些休息吧。”
李承铣收回目光:“是不早了,那你们快些进去放吧,晚了有些瘆人。”
那下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浑身打了一个哆嗦,连忙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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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楠绩是被开门的声音吵醒的,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老姜走了进来。
林楠绩沉默的从床上坐起来,老姜已经摆好了碗筷,林楠绩下床简单洗漱就拿起筷子。
老姜神色复杂:“多吃点吧。”
林楠绩咽下口中的食物:“来了好几天,你还没有说过你们家四小姐。我就要和她成亲了,到了阴曹地府,我也想好好照顾她。你就同我说说呗。”
老姜坐了下来,神情有些沉默,又有些怀念的样子:“四小姐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夫人生她时就去世了,没有娘疼,所以我平时格外关照她些。”
“从小,四小姐身子骨就弱,养在深闺,一直没有外出过。她很聪明,大公子背着老爷偷偷教她认字读书,她总是很快就学会了。”
“十三岁那年,老爷为她定下一门亲事,从此四小姐就一直待嫁。她手巧,这些喜服喜被都是她一针一针亲自绣的。”
林楠绩看向床上的大红喜被,心里头涌上一股难以言述的悲伤。
这么心灵手巧,聪慧好学的姑娘,就断送在这深深的宅院里。
老姜神情有些恍惚:“有时候总觉得小小姐还在似的。”
林楠绩:“看起来,你很怀念小小姐。”
老姜沉默的点了点头:“小小姐是老奴从小看着长大的,每回生病都是老奴去找的大夫,就像自己的女儿似的。”
林楠绩又说道:“既然如此,你应该知道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样的。你将我抓来徐府,我家中父亲尚且病重,等着我拿银子回去救命,能不能放我一命?”
老姜不接话。
林楠绩叹了口气:“我既然走不了了,只想拜托你一件事。”
老姜道:“你说吧,若是能,我定会完成你的遗愿。”
林楠绩掏出身上的银票,还有一封信:“请你将银票和这封信一起寄到我老家黔州,儿子不能为父亲尽孝,希望能治好他的病。”
老姜没有说话,只将东西收下了,这就是答应了。
林楠绩吃完最后一顿饭,整理好仪容,面色坦然:“我准备好了。”
老姜又拿出一个红色的幕离:“把这个也戴上。”
林楠绩接过幕离,好奇地问道:“这是做什么?”
老姜没有回答。
林楠绩突然明白了,惨淡的笑了一声:“看来你们家老爷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伤天害理,怕我记住他的样貌,死后化身厉鬼,回来找他报仇。”
老姜忽然叹了口气:“你是个很聪明的人。”
林楠绩将幕离戴好:“好了,可以走了。”
老姜忽然又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把这个吃下去。”
林楠绩拿过来一看,竟然是个药丸,他下意识皱眉:“我都答应了,还要喂我吃药吗?”
老姜说道:“老爷不希望到时候吵吵闹闹,这是暂时让人失声的药。”
林楠绩仰头就吞了下去。
阴婚都配了,还怕暂时失声的药吗?
举行仪式的喜堂里装饰着大红绸缎,地上铺了鲜红的地毯,喜烛高烧着,落下一地红色的烛泪。
方文觉、王徽、柏章三人面面相觑,这徐家小女儿不是刚没了吗?怎么这会儿还办起仪式了,还是在晚上。他们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大致猜出这是做什么了?
配阴婚,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若是愚昧的人家也就罢了,怎么颇有盛名的徐老家中也配阴婚?
三个人迅速地看向李承铣,就看见他脸上毫无波澜,就像事先知道一样静观其变。
真不愧是皇上,这临危不惧的气度,真是令他们佩服。
身旁的廖白帆更不必说,从出了京城就一直这个表情。
过了不知道多久,穿着礼服的司仪突然喊了一声:“吉时到!”
众人听见这声音只觉得又细又冷,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然后就看见喜堂外出现一个大红色的身影。
他们不由得头皮一紧,这便是给徐家四小姐配阴婚的男子了。
林楠绩林楠绩穿着大红喜袍,手里抱着骨灰,被老姜牵着迈过了门槛。他知道,已经到了举行仪式的地方。
他隔着幕离看不清喜堂里的具体景象,只觉得为首坐着的那人很苍老,身上传出一股浓重的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