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皇帝听见心声[穿书](39)
司元巽瞪了一眼自家不争气的儿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谢谢皇上的大恩大德。"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齐声道:"多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
下了朝,林楠绩麻利儿换了衣服回到紫宸殿,没想到先碰到了汪德海。
汪德海拉住他,脸上笑眯眯的:"你不见了一天,皇上问了好几次,快进去给皇上谢恩吧。"
林楠绩微微讶异,【皇上竟然问起我?】
【不会以为我矿工吧?】
林楠绩连忙谢过汪德海,整理了一下衣裳,掀起帘子进了内殿。
他恭恭敬敬地站在李承铣面前:"奴才多谢皇上赏赐,皇上刚才在大殿上给奴才洗刷冤屈,奴才感激不尽。"
李承铣心道,这几句话倒是真心实意。
不由得又有些后怕,这件事幸好是让他知道了,当场提审。
若是不知道,还不知道那个覃至诚会不会屈打成招。
这么一想,李承铣就觉得对覃至诚对处罚轻了,要不再发配边疆一年吧。
"行了,你这回是做了好事,朕自然得主持公道。下次再给朕惹事,朕可不一定保得了你。"
林楠绩连忙道:"奴才不敢!"
李承铣看了看林楠绩这幅伪装恭敬道样子就有些牙酸,和那锦衣卫在一起倒是哥俩好的模样。
他不由问道:"你怎么和司南浩一起被抓了?"
林楠绩老老实实道:"上次奴才被抓进诏狱,绑我的就是司南浩,奴才差点丢了小命,他还向我赔罪来着。所以出宫,我就找他一起了。"
李承铣慢慢地"哦"了一声,想起上次还是自己造成的误会,心中涌上淡淡地不自在,没再提这事。
林楠绩见李承铣正在作画,心情也很不错,大着胆子上前,接过了研墨的活,近旁侍候着。
他一边磨墨,一边看着画上的内容。
画上有山有水,有枯灰雅淡的树丛,有银装素裹的民居,小桥旁还有垂钓的小舟。
李承铣握笔稳健,下笔流畅,挥洒自如。林楠绩不由地看进去了,默默欣赏这幅山水画。
【没想到狗皇帝这么会画画,还以为他只会上朝呢。】
李承铣作画的手没有停顿,唇角轻扯,这小太监到底对他有什么误会?
吟诗作画是文人贵族的基本素质,他会画画有什么好稀奇。
看着看着,林楠绩思绪飘扬,目光有些凝重了:【前朝有个很会画画的皇帝,画得国都亡了,老婆孩子成了奴隶。】
【前前朝还有个很会作诗的皇帝,作诗作得断送了国家,害得爱妻爱妾都被人抢跑了。】
【还好狗皇帝没有那么多后妃,后妃们和他的关系也很塑料。】
【就算因此亡国,也不会被牵连太深。】
李承铣笔尖一顿,即将完工的画作上瞬间洇湿了一团浓黑的墨迹,整章画作因为这个墨点瞬间变得难以入眼。
他又心梗了,目光不善地射向林楠绩。
什么叫作画亡国?
他是那种玩物丧志的昏君吗?
林楠绩没接收到李承铣咄咄逼人的目光,只看见笔停了,纸上洇开一个墨点,正落在一个似鹅似鸭的图案上。
【咦?这画的是……鸳鸯戏水?】
【有墨点的这是……公鸳鸯?这公鸳鸯轻啄着母鸳鸯的脖颈,好亲昵啊。】
【啊!我懂了!贵妃自请进了冷宫,端妃下药,荣妃害得拉肚子,宜嫔又爱答不理的,宫中寂寞无人,狗皇帝这是……思-春了哇!】
思-春???
李承铣握着笔的手气到微微颤抖。
林楠绩正暗自腹诽着,忽然听见李承铣咬牙切齿的声音:
"这是野鸭!"
林楠绩吓了一跳,抬起头,就发现李承铣目光不善地逼视着他。
【啊?】
"鸳鸯色彩华丽,野鸭色暗质朴,这是野鸭!"
林楠绩更加莫名其妙了。
【可这画的是黑白水墨画啊!这谁能看分辨鸳鸯和鸭子。】
【野鸭就野鸭呗,哼!简直无理取闹!】
但遇事不决认错为先!
林楠绩熟练地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奴才眼拙,竟然不认识野鸭。还是皇上英明,这野鸭画得巧夺天工,活灵活现!"
李承铣将笔扔到一边,浑身无力地瞪着林楠绩:"这真是……"
"野鸭!奴才看清了,是野鸭没错!"林楠绩连忙接过话,斩钉截铁。
李承铣无语了。
林楠绩神情无辜:【我又说错话了吗?】
李承铣坐在椅子上,捞过茶水猛灌了一杯定定神,决定大度一点,大人不记小人过。
缓了缓神,李承铣道:"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不要自己动手,可以回禀给朕,朕自会派人处理。"
林楠绩感动地点了点头:"多谢皇上。"
【懂了!遇到事情先摇人!】
"记着就好。"交代完,李承铣又不动声色问,"你昨日出宫干什么去了?"
不是说给他买东西了?
林楠绩不假思索地回答:"添了两件冬衣,两双袜子,还有……啊!糟了!东西全落醉仙居了!"
【完了完了,我买的礼物!特意给狗皇帝挑了小半个时辰呢。】
李承铣有些意动,这小太监倒是用心,竟然挑了这么久。
他心中有些期待,面上却装模作样道:"朕准你一个时辰假,快去快回。"
林楠绩立即道:"奴才马上回来!"
林楠绩马不停蹄地跑到醉仙居,一到就向掌柜声明来意,好在醉仙居掌柜厚道,把他的东西都收起来了。
林楠绩松了一口气,拆开包裹仔细看了看那戏匣子,好在完整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