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皇帝听见心声[穿书](96)
林楠绩摸了摸鼻子,信誓旦旦:“打开包袱时我就见他看向笔的眼神不对,果然让我猜中了。”
柏章纳闷,这猜得可真准啊,啊不,这眼神真好啊。
接下来,林楠绩陆陆续续又抓了几个作弊的,有衣服夹层藏小抄的,水罐内藏小抄的,袜子里塞小抄的,还有代考的,甚至还有双胞胎代考的。
柏章和南镇抚司的一帮人逐渐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是双胞胎?”
林楠绩眨了眨眼:“画像上痣的位置不对。”
柏章佩服得五体投地,悄悄走到王中丞身边道:“怪不得皇上派林楠绩来巡监,抓作弊的功力简直无人可比啊!”
王文鹤也没想到林楠绩来了真就老老实实地监管,一下子有点不敢相信。之前的大太监都是在椅子上养尊处优的坐着,连伸手都不肯,更别提亲自搜身了。
但王文鹤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继续盯着,要是有异常举动,立即报给我。”
柏章应下。
【还好我反应快,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和柏大人解释,那双胞胎一路都是替考上来的,弟弟聪明替哥哥考上了,但下一届他自己科考落榜了,干脆把哥哥也揭发了出来,闹得挺大呢。】
李承铣手中的笔一顿,摇了摇头,世间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汪德海在旁伺候,看见李承铣忽然摇了摇头,还轻笑了一声,不禁纳闷。这奏章里是写了什么事,竟然把皇上都逗笑了?
不多时,李承铣又笑了一声,还拿笔杆点了点眉心,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似的。
汪德海惊愕地左右看了看,没人说话啊!
再用眼角余光扫一眼折子,折子上写着今年的江南水患预测。这……好笑?
汪德海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皇上该不会有什么毛病了吧?
李承铣察觉到汪德海有些惊恐的神色,敛去脸上的笑意,清了清嗓子:“再去换壶茶水来。”
汪德海看着手里刚刚换好的茶,沉默了一瞬,拎壶去换了。
【咦?遇到一个熟面孔。】那心音又响了起来。
蒋瀚文看见林楠绩的时候,也惊掉了眼珠子,光知道林楠绩是御前的太监,不知道他竟然都能来监管考场了。看周围人对他的态度,恭恭敬敬的,想必势力不低。
蒋瀚文眼底有些轻蔑,他是不会与这些阉人为伍的,简直辱没天下读书人。
锦衣卫在对蒋瀚文搜身时,林楠绩缓缓踱步过来,脸上带着轻笑,朝他身后望了望:“蒋公子,又见面了?怎么没看见陆乘舟?”
蒋瀚文昂着下巴:“他行囊忘记带了,又回头去拿。”
“我来了来了!”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急忙赶到,“终于赶上了。”
陆乘舟一到,就摊开双臂让锦衣卫检查,配合得不得了,柏章看了一眼他行囊里就带了一方砚,一只笔,讶然:“就这么点东西?”
陆乘舟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反正又考不上,就是走个过场,带那么多东西干嘛。”
人搜检的差不多了,陆乘舟才姗姗来迟,林楠绩禁不住扶额:“本场科考纪律严明,切勿搞任何动作,影响科考的公平。”
一边说着,他一边用余光扫向蒋瀚文。
陆乘舟完全没听进去,打算进去就睡觉。
蒋瀚文正色:“那是自然,君子从不屑阴私手段。”
林楠绩又道:“私下攀关系也是影响不了科举的。”
蒋瀚文闻言神情一顿,略带不屑地瞥了陆乘舟一眼。
林楠绩也不知道这些人有没有听进去,但没关系,他会继续抓。
会试一共三场,每场考三天,总共考九天六夜。这九天里,考生的吃喝拉撒全在贡院,考官们也不例外。
第一场考四书五经,从四书五经中每本书出题,四书每书一道,五经每一经出四道,共计二十道,但只需要作答其中的七道。考生们奋笔疾书,林楠绩和王文鹤柏章巡监全场。
第二天正式开考第一场。
林楠绩仔细看着每一位考生,注意到柏章时不时看向他。
“柏大人,有事?”
柏章摸了摸鼻子:“你怎么不抓人啊?”
林楠绩目光疑惑:“大家都认真作答,为何要抓?”
柏章嘿嘿笑了一声:“也是,昨日搜检的时候你一抓一个准,估计这些考生都怕了。”
林楠绩眼睛眨了眨:“两位大人在此坐镇,作弊的考生本来就心虚,我才能顺利抓出来。”
柏章目露赞同,压低声音道:“你别说,王大人板着脸往这一杵,他们就能吓得尿裤子了。”
王文鹤:……
他脸色冷肃:“我可听见了啊!”
柏章和林楠绩对视一眼,连忙噤声。
王文鹤没眼看,只觉得柏章太丢人现眼了。
一场考试要考三天,陆乘舟睡了两天,王文鹤和他爹算是老交情,看得火气直往上蹭:“孺子不可教也!”
林楠绩和柏章连忙将他拉走。
陆乘舟迷迷糊糊的抬起头,谁?谁在考场上说话?这么胆大?
直到第三天才开始答题。
科举考试的考官也都经历过科举,巡视考场谁考得好,谁不大行,都能看出大概。
就比如几位考官路过蒋瀚文的时候,都不由露出赞许的神色。字迹端正灵秀,作答游刃有余,应当会取个不错的名次。
林楠绩仍然和柏章一处巡视,林楠绩的名声已经传遍了考场,但凡他巡视到的地方,考生都低头认真作答。
林楠绩停在一个考生旁边,目光落在他作答的纸上。考生察觉到身侧有人,笔抖了一下。林楠绩认出来上那天和蒋瀚文一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