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假揣崽在暴君手下苟活(114)
郑若澜听了两耳朵,忽然出声:“你的孩子,该不会是陆江的吧?”
宋书一个激灵:“你、你怎知?”
“猜的。”郑若澜不愿多言。
“还请将军不要告诉陆大人。”宋书扶着肚子请求到。
郑若澜懒懒回答:“不会,我与陆江不熟。”
宋书向乔曦辞行,乔曦目送他上了马车,前进了将近一里地才收回视线,准备打道回府。
转身又看见了郑若澜,乔曦没好气地说:“你非要跟过来,所为到底何事?”
郑若澜说:“我想看看,能让陛下魂牵梦萦的人,究竟是怎样的。”
“现在你看过了。”乔曦摊手,“可以回去了。”
“你好像很抗拒我。”郑若澜眼神锐利,“因为我是郑家人?”
乔曦不说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郑若澜继续道:“你别假装不知。陛下与太后势同水火,但凡稍微关注朝政的人都知晓。你在宫中住过一段时间,想必我那位姑姑给了你不少脸色瞧吧?”
乔曦不愿与他多口舌,干脆坦率:“是,你既然清楚,为何还要数次相约?”
郑若澜勾起唇角,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你呢?明知我是郑家人,也敢与我单独相处?”
乔曦神色一凛:“你什么意思?”
其实二人根本不算单独相处,贺炤派了两名潜龙卫随身护着,乔曦是知晓的。
可惜乔曦忽略了,长亭方圆几十丈开阔平坦,无法藏人,潜龙卫只能缀在远处相护。
而且他也无法料想到,郑若澜的武功到了如何出神入化的地步,连潜龙卫都不放在眼里。
只见郑若澜脚下一动,乔曦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捂住了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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钧凤城外十里处。
一队人马隐藏在密林之中,目光灼灼地锁定了官道上的那辆马车。这些人中有大衍朝长相的家伙,更有几名北琢人。
“你确认那辆车是从你们皇帝的院子里开出来的?”
北琢人操着一口腔调奇怪的官话问。
大衍朝长相那人忙不迭点头:“是是是,小人蹲了一早晨,确信是那驾马车不错。”
“好,兄弟们,做好准备,把大衍狗皇帝心尖上的男宠劫走!”
“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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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似火,灼烧了西边苍穹。
贺炤正在打磨那块红玉,抛光、过水、再度打磨。
这是费心费力的细致活,他做得很认真。
原本贺炤想找人来做,做一块玉牌给乔曦,但见了几个钧凤匠人的手艺,都不甚满意,便打算自己动手。
就像乔曦亲自动手做了香囊给他一般,贺炤认为自己动手更合心意。
做着做着,贺炤改变了主意,觉得玉牌太普通,他要做一枚簪子,让乔曦天天戴在脑袋上,招摇给全部的人瞧。
此时,晏清顶着满脑门儿的汗,悄悄走了进来:“陛下。”
贺炤停下手中动作,瞥他:“怎么?”
晏清吞了吞口水,顶着压力开口:“乔公子不见了。”
“不见了?”贺炤蹙眉,“什么意思?”
“跟着的潜龙卫来回话,说乔公子今日去给宋公子送行,不知为何郑小将军跟了上去。”
“他们一直在暗中护卫,所以离得有些远。宋公子出发后,乔公子和郑小将军说了两句话,忽然郑小将军就出手……出手打晕了乔公子,把人带走了。”
说到这里,晏清忙跪了下来:“陛下千万不要着急。奴才得知此事后,立即派人出去寻找了,郑小将军下榻的地方、城外、城内,都散了人去。想必不多时就会有消息的!”
贺炤面沉如水,握紧了手中的璞玉,怒极:“潜龙卫都是做什么吃的,居然让人在眼皮子底下就被带走了?叫顾翎来见朕。”
很快,贺炤气势汹汹来到正堂。
顾翎已跪在了那里请罪。
“今日护卫的是哪两个?”贺炤站在顾翎身前,质问。
顾翎埋首回答:“是玄字班的两人,他们已经领了罚。”
“无用之人不需要再留在潜龙卫,都处置了。”
顾翎知贺炤正在气头上,恭顺不敢违逆:“是。”
“派所有人出去找,就算把钧凤的地翻一遍,也要把人给朕找到。”
贺炤眸色沉沉,怒意盎然。
这场动静闹得不小。南山别院能出动的人都出动了,留下来伺候的内侍与宫女全都噤若寒蝉,生怕触了陛下的霉头。
妄为道长听闻消息赶了过来,想要觐见陛下。
来到主院的时候,妄为道长看见了跪在地上哭泣的安和。
安和自责不已,他不停对晏清说:“都怪我,忽然吃坏了肚子,没有陪在公子身边,不然的话,公子肯定不会出事。”
晏清也急得跺脚:“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妄为道长本想过去问一句,但晏清看见他,就忙迎上去,说陛下请他进去说话。
道长只好先进去面圣。
距离乔曦最后一次出现在潜龙卫眼前,已过了近两个时辰,寻找一无所获,贺炤周身的气场变得令人胆寒。
“陛下,贫道曾在乔小友身上留下了一道气息,或许可用罗盘追踪一二。”妄为道长直截了当道。
妄为道长的话顿时给了贺炤希望,他当即说:“请道长襄助,朕定有重赏。”
道长也不废话,拿出罗盘,直接席地打坐,手指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罗盘的指针颤抖地旋转起来,片刻后,停了下来。
“北方。”道长面色凝重,“乔小友被带去了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