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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撒钱名留青史(11)

作者: 牧野闻歌 阅读记录

饮子铺掌柜更是匆匆从柜台赶到那人跟前,低声下气地讨好道:“原来是几位捕翁来了,快请里面坐,”掌柜一边将那几名捕快往里面的桌案前引,一边朝店里的伙计说,“快给几位爷上香饮子!”

南淮笙回头看向秦寒之,用眼神询问对方这是什么情况,结果没等他收到回答,就听那边传来重重一声响。

只见为首的捕快将茶盏重重往桌上一拍,盏中的香饮子溅了一桌,那人皮笑肉不笑地说:“上月爷可是给了你时间,这月眼看着又要过了,怎么个说法?”

“哎哟,小老儿可不敢拖,”掌柜连忙告饶,说,“只是这两月欠下的连本带利还差了些,明日定能给几位爷补上,还请宽恕一日。”

南淮笙听那掌柜说什么连本带利的,立刻便反应过来,他低声朝秦寒之道:“这些捕快是来替朝廷收税的?京中难道都由捕快挨家店铺收税,衙门里的人够用吗?”

秦寒之反倒一愣,撩起眼皮细细打量南淮笙片刻,这才摇头说:“非是如此。”

南淮笙眨了眨眼睛:“那是如何?”

秦寒之一时不知该说这位昨日才清醒的南公子是懂还是不懂,说他不懂,他又知道朝廷要收税,说他懂,他竟会以为那几个捕快是来替朝廷收税的。

秦寒之无奈,抬手唤来战战兢兢躲在一旁的店伙计,问道:“这几名捕快所为何事?”

伙计小声哭诉道:“两位公子有所不知,那几位捕翁是来收头钱的。”

南淮笙跟着小声问道:“何为头钱?”

伙计捻了捻三根手指,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捕快那方,见没人注意这里,才说:“酒肉钱,都收好些年了,自打小的在店里干活起就在收。”

南淮笙瞪大双眼:“保护费?”

搞了半天这几个捕快是借职务之便在这儿收保护费,明摆着欺压老百姓。

南淮笙:“衙门就不管管?”

伙计气愤:“衙门主簿就是那带头衙蠹的姐夫,哪里会管。”

南淮笙看向秦寒之:“主簿是个几品官?”

秦寒之:“京县主簿正八品。”

南淮笙:“那知县呢?”

秦寒之:“正六品。”

南淮笙看向伙计:“何不向知县检举?”

伙计无奈地看了南淮笙一眼:“主簿专管巡捕之事,检举也呈不到知县那处,只会白惹是非,谁敢啊。”

南淮笙一愣,好半天才回过神:“那能在京中开店的人多少有些靠山吧,他也敢得罪?”

伙计摇头:“自然不敢,所以只来我们这些没靠山的店。”

南淮笙:“……”

感情眼前这个收保护费的捕快还知道欺软怕硬。

他看向秦寒之:“朝廷也不管管?”

秦寒之放下手中的茶盏:“各地捕快多如牛毛,民不举官不究。”

南淮笙急了:“那这些人收保护费也不给朝廷交税,不就是从皇上的国库里抢钱,皇上能同意?”

当皇帝的这总不能忍了吧。

秦寒之摇头:“此等事各处都有,自然上不得天听。”

南淮笙:“……”

还有没王法了!

就在这时,那带头的捕快将脚往长凳上重重一踩,佩刀拍在桌上道:“少给爷东拉西扯,今日不交,你这店也别开了!”

“捕翁恕罪!捕翁恕罪!”掌柜连连告饶,连忙将柜台银钱悉数取出,“几位捕翁拿去吃酒,消消气消消气!”

带头的捕快将荷包在手里一掂量,分量挺足,他抬手在掌柜肩上拍了拍:“下月记得按时。”

“唉,唉。”掌柜满脸悲戚却只能连口应下。

几个捕快心情大好,商量着上哪家吃花酒,正待出门,就听一声怒喝。

“站住!”

带头的捕快先是一愣,随后回头怒目瞪向出声的人,原来是个穿着上好衣服的公子哥,这人的气焰立刻收了半截。

捕快问道:“你是何人?”

南淮笙并不回答,只说:“你收这钱可给朝廷交税了?”

几个捕快听了顿时哄堂大笑,那带头的捕快听南淮笙问出这等荒唐话,立刻半点也不心虚了,又重新瞪起双眼,凶神恶煞地说:“交税?也没找你收税就偷着乐吧!”

“呵,”南淮笙冷笑一声,“今日这钱你不还给这位掌柜,怕是要惹祸上身。”

掌柜一听南淮笙是在替他出头,连忙劝告道:“公子的好意小老儿感激不尽,但这位可大有来头,公子别干傻事。”

领头的捕快听得得意,抄着手说:“也不打听打听爷是谁。”

秦寒之从南淮笙身边跨出一步,摇着一把绘有墨松的折扇,淡淡说:“想必税课局那边能打听到。”

领头的捕快一怔:“你!”

看清秦寒之和南淮笙身后一左一右站着的两个强壮侍卫时,捕快嘴里剩下的话立刻噎住回去。

能养得起这种侍卫的人家通常不一般。

谁知他身后的捕快忽然凑上来,指了指南淮笙,悄悄道:“头儿,那小白脸听口音不像本地的。”

领头的捕快一时间茅塞顿开,这小白脸不仅口音不像京城的,那细皮嫩肉的长相也不像,怎么看怎么像南边来的。

明年就是大比之年,该不会是两个南边来考科举的书生吧。

那捕快顿时又可以了,这些酸腐书生最喜欢打抱不平强出头那一套,有钱人家的书生出远门可不就是要带几个强壮的侍卫防劫匪么,这两个小白脸说不定就是家中使了银子提早送来京城想进国子监的。

他瞪了秦寒之一眼,小白脸,差点被糊弄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