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磊身高一米七,坐在椅子上微微抬头,首先看到的是他的下颌线,冷峻分明,唇色极淡,呈现香槟粉色。
他迈步开门出去了。
尚磊好半晌才回过神,包间的气氛也顿时一松,赵悦然的冷哼声格外突兀,柳计衡舒泰的往后靠着,刻意道:“这坐了一上午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不是能研究得动你们剧本的人,还真坐不住。”
尚磊笑了笑。
白杳吹干手,对着镜子精细的涂口红出去,刚拉开门就猛地被攥住推门的那只手,那是一只极为有利的大手,骨骼分明。
抬起头看去,跟他对视上,只看外形和气质,这男人给人的压迫感的确很强,黑色的衬衣撑起他宽阔有型的肩膀,往下的腰却收起,长腿,气息清冽。
落下的影子能完整的将白杳笼罩住。
他迈步往前进,白杳往后撤步。
门被他一手关上,他扯动唇角盯着她:“怕了?”
“放手。”白杳提醒他。
“东西给我。”程斯霍居高临下的再次逼近她。
“好话不说两遍。”白杳笑了一下,注视他不以为意的脸庞。
下一刻,她借巧力挣脱他的掌控,‘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合着程斯霍偏向一边的帅脸,他几乎连呼吸都屏息住了,不可置信过后连眼角的皮肤抽动了一下,是盛怒的表现。
转过头来,程斯霍漆黑的眼眸死死盯着白杳。
白杳慢条斯理的晃着自己的手腕,漂亮的眼睛里讥讽无比:“碰我的手?你现在,没资格。”
她的语气如以往认识时那般倨傲,甚至比那时更盛,仿若隔云端遥遥在上随意瞥视他一般,“你不会真以为我还爱你吧。”
此时此刻,这女人的脸上只写着一句话:你配么?
这刺的程斯霍心窝子一抽一抽的,他不敢置信,多年来白杳始终如一,更痛恨自己多年之前的傻。
程斯霍怒极,“好好好,不爱我了,是谁前一段不要脸的回来找我,那话都是疯子说的。”白杳的手劲儿并不大,他疼的不是脸庞,“白杳,你是觉得我还是你从前可以随便挥之即来喝之即去的狗吗,那你可想错了,你那脑子你在我这儿耍什么心机?”
白杳笑出声,上下扫视他一圈,忽的露出甜甜的假笑:“程斯霍,我呢,从小到大成绩好,家境好,长得漂亮,所有人都喜欢我,追我的人能从这里排到两条街外。”
“而你…”她转过身,用一种难言的语气说:“连读书的钱都要左右凑好久才能凑齐,刚到学校里读书时竟然连英文都没有学过。”
程斯霍听着这一席话,唇线猝然紧绷,垂着的手不自觉握紧,这是他最痛的地方,面上竭力维持着风平浪静的神态。
“如果不是我愿意低头看你一眼,这辈子你都不会跟我有丝毫的交集。”白杳眯眼微笑,“我心肠好,跟你谈了几天恋爱,你竟觉得你配得上我了。”
程斯霍扯了扯唇角,呵笑一声,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冷,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怒从脚底板往上窜,“你——”
白杳失望的看了他一眼,“要不是你这张脸,我才不会找你,不过我也想通了,你对我又不好,也并不优秀,这么多年过去了没准也不干净了,我不要你了。”这话她说得格外轻巧,好像在说什么无足轻重的物件。
“你说什么,可笑——”话没说完再次被打断。
“不过你还有用,”白杳微微一笑,“只要你乖乖的不让我生气,我就不把你的录音公开噢。”
第7章 白杳
“你这是勒索。”程斯霍怒极反笑,刚才被她带来的耻辱顿时被转移了,他的一颗心跌入了谷底,对她恼恨的很。没有人比他更懂得这女人的贪得无厌,一旦被她把持把柄,怕是再也不能脱身了,这就是一个无底洞,她的欲望无法被填平。
如何让他不忌惮。
白杳点了点下巴朝他走近了几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他的脸庞,没有说话,似乎只是在单纯的欣赏他的脸。
程斯霍:“……”几个意思,不是说不爱他了?
下一刻,这女人忽然两手并用摸上他的大腿两侧,手迅速捏了一把。来自她的触碰是这样的猝不及防,程斯霍愣了一瞬,立马黑下了脸色后撤一步,“白杳!!”
白杳却变本加厉,上半身也被他摸了一遍,程斯霍几欲骂她有病,却见她绕着他走了一圈之后微微松了口气的模样,顿时冷静了下来。
“没有录音笔,你以为我是你这种小人。”程斯霍冷笑出声,
白杳奇怪的看他:“没有录音笔你来骂什么骂,蠢人。”说完,她故意的冲他笑:“我就勒索你,气死你。”
“噢对了,你身材没以前好了。”白杳在门外探头抛下这句略带嫌弃的话,随即离开了。
留下程斯霍立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脸色一阵青一阵黑,气的想杀人。
白杳返回包厢之后隔了好一阵子,程斯霍才带着一身水汽回来落座。
他本没有化妆,好像是洗了一把脸,此刻眉毛黑的根根分明,眉头还藏着一分没有完全掩饰住的凛然的戾气。
白杳和程斯霍这两人,一个巧笑嫣兮,一个冷若冰霜。
这下两个人是谁也不主动看谁了。
房间里的气氛有几分微妙,好在张程大师推门进来打破了它。
“来喽,诸位,这道柠檬卤里脊是咱们的开胃菜,酸辣可口,令人食欲大增。”
白杳只象征性夹了一块尝了尝味道,这种食物不能多吃,容易长痘长粉刺,她是要上大荧幕的演员,首先要保护的就是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