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谦心里乱的很,也不太想探讨‘一声不吭跑掉’的事情,只好问:“什么对象?”
“就是——”队长正要说话,病房的门被推开,
一个容貌优秀漂亮的女人出现在门口,她手里抱着两本厚厚的书,另一只手环着一束白色的康乃馨花束,跟清纯美丽的花朵比起来,她的那张脸也丝毫不落于下乘,人比花娇大抵说的就是这样了。
尤其是她今天穿的也是白色的衣服,到脚踝处的白色长裙,纯净又温柔,面庞上也带着一分浅浅的笑意。她美好的仿佛不该出现在医院,而是坐在教室里听课,微风拂来,窗口经过暗恋她的男孩子们。
一个词形容的好:白月光脸。
此刻这个女人的目光落在旬谦脸上,霎时间绽放出一抹笑,“你醒啦。”她不无惊喜的说道。
旬谦疑惑不解了一阵子,看着眼前的女人,好一会儿才迟疑着叫人:“……若杳?”
队长在旁边乐呵,“名儿叫若杳是吧,哪个若哪个杳啊?姑娘您姓什么呢?”
叫若杳的姑娘仿佛有些怕生,微微收起笑礼貌的回答,“我姓简,简单的简,我叫简杳。叔叔。”
队长乐呵的脸顿时凝顿住,被口水呛到了咳了好一阵子,接住这姑娘递过来的水杯顺了一口,他才正经的打量她,“我以为你只是长得年轻,你……”
这姑娘纠正,轻声轻语的:“我是很年轻呀,我今年22岁生日还没过呢。”
此话一出,队长直接把水喷了出来,喷了一病床都是。
旬谦:“……”脸色有点发黑。
旁边的姑娘疑惑不解,脑袋冒问号。
“你……”队长语塞,指着旬谦说不出话来。
旬谦无语凝噎,“队长,她不是我女朋友。”
“噢噢噢。”队长连忙起来,擦了擦嘴巴,尴尬的挠了挠头。
这队长一下子正经起来了,阿杳要是旬谦女朋友他是要打趣一下的,但要是后辈得要正经起来,不能在孩子跟前树立坏榜样。
算一下旬谦39,队长自己已经45了,那人小姑娘喊一句叔叔是正当的。
“叔叔长得很帅…会误会也正常。”她垂下头说着,拿纸巾给他擦了一下被队长喷到脸上的水珠。
旬谦错开她的目光,板着一张脸:“别闹。”俨然一副从前他喜欢对她的说教腔调,严肃的很。
“噢。”阿杳老实的噢了一声,把手里的纸巾捏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聊语音时,只能听见旬谦一丝不苟冷漠的声音,没想到他说话时表情是这样的。
队长看了看阿杳,又看了看旬谦,露出一丝玩味的神情,随后干咳一声收回目光,正经起来,“你现在的情况我们都了解到了,药给你配了,记得按时吃药,日后啊你可不能这样消极了。”
“小简啊,小简姑娘对你挺好,在这儿照顾你半个多月了,每天都来。”
“啊,因为他是我害的。”阿杳有些不好意思一般,伸出一根手指尴尬的挠了挠脸颊,面庞泛起嫣红。
“啊?”
“不关你的事。”
队长和旬谦的声音同时响起。
旬谦沉默片刻,“你回去休息吧。”
阿杳眨了眨眼睛,噢了一声,“那、那我先走啦?”
旬谦点头。
阿杳把东西收拾好,真的就走了。
队长瞠目结舌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直到门被关好,脚步声也逐渐远离,他才问话:“什么情况,嘿,不说你这怎么个事儿,我看人小姑娘对你上心的很,你就没点想法?”
旬谦脸色龟裂一瞬,他忍无可忍一般,“队长,我又不是畜生,我比她大17岁。”
“你们俩都成年了,17岁怎么了。”队长虽然理不直气不壮,他也是纯关心则乱,目的不是为了撮合简杳和旬谦,而是想让旬谦生出结婚娶妻的想法,这个叫简杳的姑娘只是个契机而已。
“她爹妈能把我另一条腿也打断。”旬谦冷笑顶他。
“……”队长深吸了一口气,遮掩似的抬手抹了一把脸,装深沉,“你瞧你,这种时候就别这么幽默了吧。”
旬谦松了口气。
“是另外两条腿。”
旬谦二话没说,抬起自己还能动的那条腿冲他招呼过去。
“不敬队长!不敬队长!我警告你旬谦——唉疼疼疼疼——”
“死小子劲儿还挺大。”
不过,看旬谦拒绝的说辞,他并没有说他对人家没意思,而是说她父母怎么样,年龄差怎么样。要说男人还是了解男人,这小子绝对不是他表现的那张决绝。
随后的日子,队长检查了旬谦的住所,多方安排,让他住的更舒服,药也一次性配了好几瓶,给他分批放好,“队里还有一堆事儿,我得走了,药放好了。”
旬谦坐在轮椅上,望着忙忙碌碌收拾东西的队长,嗯了一声。
队长扭过头来,语态放缓了些许,“旬谦,配合治疗,按时吃药,你会好的。”
旬谦的脸庞没什么表情变化,“好。”一如既往的板着脸,什么情绪也不显。
这小子从进队到离队,唯一情绪波动大的,就是战后在医院。
此后被迫退役,他亦一脸平静的接受了,坐在轮椅上佩戴大红花,胸前挂着一堆奖牌。
拍照时他不悲不喜,仿佛退役的是别人,不是他。
提着行李要走,队长终究还是站定在旬谦身边,他屏住了呼吸半蹲下身来,跟旬谦维持平视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