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妃来袭:傲娇魔尊太嚣张(283)
他已经不在意,如同虫子一般,丑陋地爬动着。
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尊严也好,他的追求也罢,全已灰飞烟灭。而展现在他面前的,就是他梦寐以求的所有。只要能够再回看一次,他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
熟悉的,淡淡的梅花的甜香气,吊着他仅有的气息。他竭尽全力,脱口而出:“我回来了。”
“啊啊,欢迎回来。”
他们的脸上,全都带着奇怪的笑意。阴恻恻的,不怀好意的笑意。像是下一刻要将他撕得粉碎一般。
“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啊,沐魂……大人。”
能够看得清晰的面容,在刹那间模糊不清。他忽然又认不出他们是谁了。
但是声音,确实是从“澪枫”的口中发出来的。
他的心如坠入冰湖底,还是憔悴地笑道:“你不叫我岳父大人么?”
“岳父大人?”
他歪着头,俊逸不凡的面庞露出疑惑之色:“你这种家伙,又青天白日的做什么梦呢?我怎么可能叫你岳父大人么?”
“难不成你要改口叫我爹爹吗?”他极为勉强地笑着:“那我也是欢迎的哦。”
“澪枫”登时大怒,一个耳光狠狠地掴在他的脸上。他忽然之间醒酒了一样。
虚幻的幻境,突然扭曲成了真实。目之所及,那些熟悉的身影,全部,都是他不认识的生灵。
他们的脸上露出对于冥之血,对于力量的渴望。
青色的,中了毒的脸。不用问,也知道,他们一定是芷萝毒蛊的失败品。不能出人头地,只能够活在不断地残杀之中的残渣。
只有她,还是他认得的。但他也立刻意识到了真相。
“烟儿,你真的认为这样很好玩吗?”沐魂,和呆呆地望着这一切的他,同时问了出来。
二身同魂,又似乎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人。
“不好玩。”境界外的她很干脆地回答,境界内的她也很干脆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
“我早就与你说过,我根本就不是为了好玩而做这些。我只是希望,我看到的那些曾经幸福的家伙们,全部都变得不幸。”
明艳动人的笑颜,忽然绽放开来。
如果是其他的女子,在此时此刻,能够笑得出来,纵然笑靥如花,也一定会显得阴险刻毒。
她偏偏,没有丝毫的恶意的痕迹。
她真的,开心得像个小孩子一样——纵然是假笑,也不会有谁怀疑她的天真。
“而且,我不是比那些口口声声要救你的家伙,善良得多?”她关严了门扉,将一整颗灵石递在了候在门外的紫衫男子手中。
“曦晨,你可真是又立了大功。”
“哦。”他只是将灵石吞下去,既不高兴,也没有伤感。
“你和我不一样,你也不是没有感情的怪物,为什么也能淡然地推他入火坑呢?”
“正因为有感情,才会认为什么都不如自己强大起来牢靠啊。”曦晨琥珀色的眸子中,尽是欲望与对往昔的追想。
他的恨意似乎已经很淡,但是却深刻地镌刻入血液之中。
“直到现在,我也觉得,能够平心静气地听着昔日的大哥悲泣惨叫的他其实比我更像是个怪物。可是你们偏偏只要肯回头,就都不会被孤零零地抛弃在旷野之中。”云烟的琴声萧瑟,凄恻动人,她自己却丝毫没有被打动。
似乎从很远很远的过去,一直延续到未来,她都只能坐在那里,做同一件事,和同一个生灵,说着自己无关紧要的感受。
孤独。
她是天之女,地之心,然而天地赐给她的,只有无边无际的孤独。太过于高强的法力,注定不会有谁能够真正看穿她的心,哪怕是冥族也不行。
谁也不能理解她,而她,除了数十载如一日地读取他人的内心,也永远无法真正地理解他人。
但是,谁与谁之间能真正的互相理解呢?
他的名字叫做星辰,却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真的会如同星辰一般,与他人永远遥远,自己无法碰到他人,他人也无法碰到自己。
只是轻轻一跃就能跃上的高台,已成了星与雪的距离。
忆·魔念篇 第二百八十五章 重生引渡
他茫然地,向前踏着步子。甚至忘记了,直直地道路,是永远无法走过眼前崎岖的路途。
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现在的心情。
大概是从天界,跌落到冥界?还是仅仅是从高高的山巅坠下,变成了一坨黏糊糊的肉酱?
“雪王殿下,为什么?这结果根本不公平啊。”
幽寒反而比自己先问了出来。
“你不是一直很想辅佐我吗?你要是胜了下一局,我就封你做我魔族的将军——即使下一局你不胜,我也打算封你做将军了,不如这一局,就让你赢下来。”
“您是在开什么玩笑吗?”
幽寒输了,他的心中纵有不甘,也被巨大的惊讶感包围了。
但是为朋友生出的愤愤不平,却大过了他其他的任何感情。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雪王轻柔地笑道。
但就是他的轻描淡写,却就那样否定了一个憧憬着他的少年的努力。
“罢了,幽寒,雪王殿下肯定有雪王殿下的深意……”
“什么深意?”幽寒扯着嗓子怒吼道:“我住在冰宫之内,与您们也算是朝夕相处,您若是因为这个就偏向我,而不顾星辰流下的汗水,根本就不配称作严明公正的王——不,这根本就不是王!”
“你未免想得太多了。我才不会为了你这样的一个小孩子,就破坏我的原则。”雪王清冷笑着,指着星辰:“真的是你赢了么?活着的长枪,寻常人不常见的技能赢得了胜利,真的就是你的实力吗?”
“他的长枪是活的,我的钩爪又何尝不是活的?战场上,只要活下去的,赢了的就是胜者,没有什么讨巧不讨巧的。”
“那么,他的技巧可以赢一次,若是被敌手研究中了,难道还能赢第二次么?论法力的浓厚,与根基的稳固,你难道不觉得你自己要比他强?汐逆铸魂即使平局,我也能找出适合他们的位置,你也应该能明白吧,我评判胜负根本就是不是单纯地看一场结果。”
“这根本就是强词夺理!法力的浓厚度?根基扎实?我们基本是同一个起点,差距完全不明显,您只是相用这种方式掩盖自己的无理吧。”幽寒愤愤然跺脚道:“总之,我不服,这次您必须要判定我是输家。”
星辰的双眼,茫然地在他们的脸上滑来滑去,不知道是该接受雪王的裁定还是应该接受幽寒的善意。
“我的确是为了我徒儿的胜利,教了他几招巧招,试图让他用这种不光彩的方式取胜。不过这也不过是心存侥幸而已,既然被雪王殿下揭穿,也就没办法了。他的裁决确实是公正的,你不该有异议。”
饱含着沧桑忧郁,又蕴着些阴冷的声音在魔群中响起,寒夜缓缓走出。
他戴着半边的银色面具,又扣着兜帽,但是露出来的半张脸上,还是有着一条一条的红**纹。可是这刻痕非但没有损了他的气质,还给他增添了些许的神秘之感。
白影的眸子中闪过了惊惶。
但是,雨樱却远远比白影更加惊惶。
为什么,他偏偏要在这种场合站出来、
雪打量着他,越打量,脸色便越阴沉。
“你是谁?”
“属下原是狼族,副将大人雨樱的手下,现在居在伪狼森,深居简出,所以不常见到雪王殿下。”
“不,我是问你的名字是什么?”
“属下的名字……”他沉默了片刻,笑答道:“属下名叫寒夜。”
雪指下王座的扶手碎裂开来,他将碎片紧紧握在手中,恶狠狠地向地上一抛。
“你,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