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妃来袭:傲娇魔尊太嚣张(288)
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有谁走过她的身畔,对着她微微一笑,旋即消失于明媚的灯火。
手中的糖葫芦掉在地上,她拼命地去追,不断地抓着周围人的肩膀。
“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很好看的小男孩?大概到我的腰那么高,佩着一把漆黑的刀?”
他们都纷纷摇头,偶尔会有妇人很关切地问道:“你是把小孩丢了么?”
“不,我没有丢了孩子。我是——什么都丢了。”
雨樱猛地回头:“你要去哪里?”
“在这高台之上,在这王座之侧。”
破军傲然站在雪的眼前,银盔后的披风猎猎作响,他拔出了他的刀,直指着雪。
“该你了。你输了,就把这里让给我。”
“不,我才是你的对手。”
木莲踏着轻巧的步伐,只露出的眼,仿佛会说话一般,将她的意思明确地传达给他——敢与雪王殿下作对,即使是你,我也绝不会放过。
破军的眼睛越过木莲的肩膀,雪却是一脸的漠不关心。而他的掌心则聚拢着暗紫的焰火。
他竟然随时做好不被偷袭的准备。
他既不相信自己,也不相信木莲,生怕他们是联手做得一场戏。
构筑一个世界,需要时间的经流,而崩塌一个世界,却只是刹那时间。
他执着于天冥,不能完全否认其中的衣锦还乡之意。贸然回到了满地赤血的故乡,就是瞬间,他猛地就变得谁都不肯相信了。
这种变化连他自己也没有完全意识。
而偏偏在他最脆弱的时候,一桩接着一桩发生着哪怕是破军自己站在同样的立场,也不可能不怀疑的事。
他能够理解雪的心情,但完全不能原谅他。
雪可以怀疑他,却不应该怀疑真的一心一意为他的樱姊。破军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当时真应该老老实实与木莲守在魔境,就不会被寒夜趁虚而入。
只寒夜那样重的心思,即使他不离却,也未必真能看透。但最好的结局,都在还没有经历的选择枝之后构成,正因为这样的想法,才会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真的是最不幸的自己。
“哪怕他不认为你的目的纯粹,你也要再与我一战吗?”
木莲的拇指上多了一个碧玉扳指,她轻轻地一拉风雪,手指竟已搭在了弓弦上。
结界在他们的周身凭空立起。
“请。”木莲很有礼貌地向他屈膝行礼。
破军向木莲抱拳:“在下是不会让你的。”
雪懒洋洋地宣道:“可以开始了。”
破军的身法,与他的刀法,一样的即使开启了瞳术也很难追得上。
当他的刀挥出时,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竟然完全挥了个空。
“你不是说不会让着我吗?”嘶哑的笑声:“那为什么要避开我的脸?是怕损伤了我的容貌吗?”
这句话远比他躲开了破军的攻击更让破军觉得不可思议。
能够躲开他的攻击者虽不多,却并不是完全没有。但是能够在躲开他的刀之时,还看清他的刀移动的轨迹,对他的技能进行分析的,却是少之又少。
冷箭朝着他的肋骨飞去,破军弯腰之间,又向木莲砍出一刀。木莲弓弦轻一震,除了挡住破军砍出刀的监视,还有十数枝箭擦着他的腰身落下。
就在这一瞬,破军的刀,已经贴住了她的咽喉。
“这一次,你输了。”破军赞赏地看着她毫不动摇的眼神:“知道我不会杀你,一点也不迟疑,也算得上是很强大了。哪怕你不怕丢掉性命,我的刀锋冷意,还是能够侵蚀心脉,造成威慑的。”
“不,如我真的被你所制,我躲不开那种威慑。”木莲幽幽道。
“那你现在还不是眉毛都没挑一下?我不喜欢过分的谦虚。”
“我刚才说的是,真的受你所制,然而,输的是你,你的刀锋剑气再强我也没有任何理由恐惧啊。”
破军还没有来得及细细咀嚼她话中的含义,随着响指的碰撞,落在地上的箭支交织成了一颗星,将他紧紧地束缚在阵中。
等到他回过身来,手足竟都已如冰冻般麻木。
木莲夺过他的刀来,正想用和他一模一样的姿态,将刀刃架在他的喉咙,但在握住了刀柄时,一种熟悉感从手心流入心底。
她不由得垂眸看去。
刀柄上竟当真刻着“颜”字,而刀锋的线条很柔软,光芒也极其温和。
若武器有雌雄之分,那么这把刀,一定是一把雌刀。
“这把刀,难道是你父亲送你的么?”木莲随口一问,在注意力分散时,他已经强行从阵法中脱出,一脚踢在刀背上,将刀收回了刀鞘。
“是。不过准确地说,不是送给我,而是送给我的娘亲的。娘亲去世之后就一直由我佩戴在身上了。”
“难道说你母亲和父亲的刀,是一对的吗?”
“我父亲的确是用双刀。”
破军已在眨眼间将阵易主,反将木莲困在其中。
“你好像对我的刀很感兴趣?”
木莲对于阵法的熟练度远远胜过他,他也没有指望能够通过木莲的阵将她制服,只是暂时拖延时间蓄力。
木莲像是无心再战一样,踏碎阵线,自己走出了结界。
“雪王殿下,我输了。”
忆·魔念篇 第二百九十一章 交错刃光
雨樱犯了头痛症一样,狠狠地扯着自己的头发。
究竟是哪里出问题了呢?还是从一开始就出现了问题?
狐灵山的封印,在雪狐族自己的意识之中,他们是为了防止外界的侵害因而用结界将之护住。
并不是事实,至少不是全部的事实。
已经看惯了时间的流逝的她,清清楚楚知道,那道封印,并非是他们的自我封闭,而是被排挤的证明。
狐灵山是被诅咒之地。
灵气强盛,安心稳气——表面上的利益,带来的却将会是永无休止的伤。
灵气之所聚,就意味着他们的内丹将要比他族凝结得更快,也因而更为脆弱。
一点点的压迫,都未必能够承受得住的脆弱。
哪怕连谎言的压力,都会将内丹碾碎。最初的妖族,因发现了狐灵山的灵气有助于修成人形,趋之若鹜,最终脆弱的内丹却轻易被碾碎,轻易被打回原形。
妖族是不能说谎的,一旦说谎,就会被削减修为。
他们一直坚信不疑,直到某一日发现了其中的真相,那终年不化的冰天雪地终于被舍弃。
并不强大的狐族看准了这个机会,举族迁入,主动打破契约的行为引起了其他妖族的不满,最终将他们封印在狐灵山之内。
积年累月,岁月变迁,当旧的狐妖消逝,他们对于这段事实的记忆已渐渐淡泊。
偶有对外界好奇的狐妖闯出结界,却因为太过单纯的性情,被欺骗至伤痕累累回到原地。
外界到处都是洪水猛兽。
他们再也不愿意离开小小的境界。
用自我封闭的方式,将狐族隔绝于妖族,甚至整个地界之外。
已经没有谁记得,在此处修炼成人形的妖的脆弱之处,更不记得久远的预言——长年累月地居住于此,早晚会出现那样的一个,将厄运带向同族的妖灵降生。
雨樱只是付之一笑。冥族的血液,让她不会去相信那些太过于可笑的诅咒与预言。
在见到芒星盘时的动摇感,和现在的事情重叠,她恍然醒悟,起源于妖族的言语,却并不是来源于妖族。
玄机宫。
是玄机宫的天命测算,通过某种方式传达给了地界的生灵。
天命不是绝对,而玄机宫的预言,却是三界之中唯一可称之为绝对之物。
妖族的传言不足为惧,而玄机宫的论断,迄今为止,也没有出现过任何的失误。
即使是九天之王,九幽之王,也对他们有着最低限度的敬畏,不敢轻易对他们的行为说长道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