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妃来袭:傲娇魔尊太嚣张(311)
“我是冥族么?”雨樱以手掩口,“嘤咛”笑道:“我看淡了,冥族也是形形色色,怎样的性格的冥魂都有。我不想说什么‘我与冥族不共戴天’这样的话来,只是,说不定在某种程度上,是事实?因为也会有忘不掉的执念,因为也会有一股说不出的怨,才会不自觉模仿敌人?我也说不清,总之差不多就是这样。”
她在此刻,看起来更像是冥灵。
只一刹那,她就又快速复回了狼王那美艳不乏飒爽的姿态。
“狼族还有诸多事务需要我处理,我与破军宝贝今日先告辞,改日再谈心,这样可好?”
染秋霜倏然抬首,凝视着那两潭碧水。
依旧是清澈,同时也深不见底。
却把本应该隐藏于深处之念,浮现在了最表层——一旦她走了,就不可能会再回来。
身为狼王,不时出入狐灵山,对于此处的安全,以及对于她自己,都是不大有利的事情。
而至于情报的散播与否,她给了她一次选择的机会。
拔剑相向,将她与破军二者的性命留在琉璃阁,情报的安全性就会被保住。
干脆地放她走,那她之前冷漠地说出的话语,全部皆会成真。
就算雨樱是想要进行一次威慑,或者仅仅是考验,她也没有什么犹豫的理由。
“你把情报卖了吧。”
她很干脆地道。
“哦。”雨樱浅笑:“你明知道……”
“就当我染秋霜在天涯之外,交了你这么个朋友吧。”
雨樱的眼珠转了转,终于点了点头。
她们都很明白,她们谁都不是为了交个朋友这样可笑的理由——她不期待她再来,她亦不会来打扰。
所有的所有,都顺遂了她的想法,也顺遂了她的想法。
仅此而已。
“这孩子人偶般,倒是有点遗憾了。”雨樱捏了捏完全不会动,只有胸口起伏的舞灵的小手:“她无罪,可由于我的存在,她也许会成为灾祸之源呐,你就不后悔么?”
“后悔,是做出选择,再看到结果之后,才能有的感情。我才刚刚从岔路口迈出一步,又谈何后悔?”
雨樱朝破军做了个手势。
“走罢。”
她踏出了两步,忽然回过头来,柔声道:“祝你成功。”
“哈?”染秋霜瞪圆了眼。
“我只能看到你的躯壳中表现出的事物,看不到你的灵魂。可我知道你必然做出了什么极其重大的决定,这决定——足以撼动根本。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也难以看着你一步步实行。就只能在临走前,给你一个正面的祝福了。”
雨樱和破军的身影原本还在琉璃阁中,一眨眼,却只能听到声音。
“我会替你把结界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心情好的话,还会替你加固。”
连最后的声音都听不到,楚遥“噗通”一声,坐倒在地上——染秋霜解开了拴住他的,法力凝成的细丝。
她不去扶他,从他的身边走过去,将舞灵放在流枫的枕边,打了个响指将藏匿流枫气息的术解了开。
“染秋霜,你究竟在想些什么?怎么就放她走了——难道你真把一个才见过一次面的女妖怪当挚友,想让小灵陷入危险中吗?”
“你一个不会自己谋策,只会奉命做事的武夫,懂什么。”染秋霜冷笑道:“真的把她当朋友的话,我就不会从头至尾,都把枫儿藏起来,还用法力的绳丝悄悄拽着你的头,防止你偷瞥枫儿被看到了。我们两个都是各怀鬼胎,惺惺相惜之情有也有限——无论是她,还是我,都明白得紧。都仅是在演戏罢了——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这样好的伶人,什么都没看出。”
忆·魔念篇 第三百一十九章 锥心如年
尘雾宫,雾歌抱着她的小女儿小声地哼着催眠曲。
她的眼睛却没有看向吮着手指,流口水沉睡了的孩子,而是一刻也不离那在外的影子。
那身影,在两柱香的功夫前就能看到了,仿佛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可疑的家伙那般窜来窜去,东张西望。
雾歌知自己的法力并不精纯,稍微强些的敌人她便无法应付,但还是事先在袖中藏好了暗器。
留一手总归是没有什么错处的。即便不敌,也还是能够争取一点时间。
门外的魂灵,又在门扉前晃了晃。
雾歌已经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蓄势了,可是,他仍旧是没有进来。
越到后面,越不可觉得腻烦而放松警惕——她知道很多的敌人,都习惯利用这个心理,出奇制胜。
在比拼耐心的战斗中,谁先露出厌倦,谁就是输家。
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
雾歌袖中的银针,就随着门扉被推开,穿风而出。
你以为这样我就放弃警惕了么?很可惜——是你赌输了。
她的脸庞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这笑容却在看清对方的面容之后,骤然被凝固住。
紫衣蝶纹,流苏垂肩,不是蝶翼又是哪个?
“怎么是你?”
蝶翼显然没有料到雾歌这一手,躲得很是狼狈。但好在她身法不错,虽然银针擦身而过,钉在了墙上,也仅仅是把衣服划破了几个口子,她并没有受一点伤。
她用手理了理有些蓬乱了的头发,无视了雾歌将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安静的动作,叉着腰,指着雾歌的鼻子吼道:“你这是作甚么?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扔那么毒的针,我差点被你害死了你知道不知道?”
被雾歌抱在怀中的小女孩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瘪了瘪嘴。
雾歌以为她要哭出来了,有些愤怒地瞪着蝶翼,刚要数落她两句,却不想那小女孩伸出肉乎乎的手指,指着蝶翼炸起来的乱蓬蓬的头发,哈哈地笑出了声来。
她见她的孩子并没有哭,反而很开心的模样,立刻消了火气,方才已露出凶相的眼眯成了两弯月牙。
“谁让你这么鬼鬼祟祟,形迹可疑的?我还没怪你吓着了我,弄醒了我的小宝宝呢。”
虽然她这副笑眯眯幸灾乐祸的模样让蝶翼有些看不顺眼,但也不能不承认雾歌的话是事实——她确实是连门都不敲一下就闯了进来,还在门前徘徊了许久,怎么看都像是个可疑杀手或是不速之客。
明明知道自身问题的蝶翼,依旧是不肯坦率地承认她感觉到的事物,轻哼了一声,理直气壮地道:“切?你说我形迹可疑?我来你的尘雾宫什么时候敲过门?我看不是我鬼鬼祟祟,是你疑神疑鬼吧?”
“不是那个问题——要是你和往常一样大咧咧就进来了,我们之间还不会产生什么误会呢。问题是你一直在逡巡,反而不像是平时的你了。”雾歌上下打量着她:“快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我们最开朗的小蝶翼,都这么游移不定的?”
蝶翼一听到这个问题,精神饱满的样子立刻就不见了。
咬着唇一言不发,眼角斜移,盯着自己抵着地面的脚尖——从神气活现到泄气的球的变化实在太快,反而显得有些矫情,竟像是伪装出来的一般。
但是,雾歌已和蝶翼很熟络,知道她不是会故意装出来忧心忡忡惹他人担心的个性——反而是在不大高兴时,也会想方设法强迫自己笑。
这样罕见地露出了显而易见的犹豫不决,反而让有意逗弄她的雾歌也失去了兴致。
她站起来,走近蝶翼,扳过她拧过去,躲避她的目光的头。
“蝶翼,怎么了?是不是天机宫发生什么事了?”
蝶翼不说话,只一味地流转着眼珠,不去看雾歌利剑一般尖锐的眸光。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之所以这样为难,是不是天机宫的大家,不肯让你说?”
蝶翼仍旧一言不发。
“看来就是这样?”雾歌皱着眉头:“我知道,我和大家的交情,可能远远不如你们天机宫原住民之间的关系,而且,依天机宫的情报网,我之前的所作所为,肯定也让你们有所顾虑了。但是,无论如何,我也是命族的一份子,还是散羽姐姐的灵石,你们有事还要瞒着我,是不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