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妃来袭:傲娇魔尊太嚣张(317)
帝沙血红的眸一眨,凶狠之息凝在眉宇,却假作仁善温和地笑:“心木,你的确对本座立下过汗马功劳,要是一点不给你机会,显得我无情无义——不如这样,你跪在我脚边给我道个歉,我就不计前嫌,再复了你的军师之职,何如?”
“咳咳,让我求你,做回你的军师?”心木对着他的脸啐了一口,咳嗽着道:“就是你跪在我脚边,我也不想再替你卖命。”
“哎,心木,硬骨头是优点不假,却大都有个坏毛病——敬酒不吃吃罚酒。主动权始终在我手上,我和你好说好商量,只是给你留个面子罢了。你不肯要……”
他阴恻恻地笑着,心木的瞳孔猛然收缩。
“咔”地一声,白玉裂开了一条小缝。
肩上蝶再也抑制不住,从缘落的衣衫中飞出。
“蝶翼,不要冲动!”波光粼粼发出低低地喝止。
蝶翼不顾任何的拦阻,足刚踏地,双环朝着帝沙的额角猛击。
蓝漪不想和帝沙起什么正面冲突,才提议化入缘落丝服,眼见着蝶翼显形,再匿藏也不再有意义,波浪翻起,紧随着双环散出数点寒光。
帝沙不紧不慢,将白玉抛将出去,吸引住杀气,武器骤然变向。
他的手指轻松一点,心木打了个滚,握住白玉护在怀里。
蝶翼皱着眉,蓝漪嘴角轻挑,向她侧了侧眼珠,指尖向侧一指,半月与双环之锋擦过心木的脊背,仍旧瞄着帝沙的要害。
帝沙散出细丝,缠络住心木的身躯,在前一挡。
蝶翼倒吸一口冷气。
眼见已收不回,双掌一合,“当”地一声,大部分半月暗器撞击在双环,剩下的几枚也减弱了速度。
却还是钉在了心木的肩头。
即使是法力最弱的魂灵,亦被掌控着,轻轻动动身子也可以躲得开的暗器,却正中了冥界首席的心木。
双环向回飞旋时,帝沙打了个响指,蝶翼双手抓住双环的那一刻,释放了冲击的伤害,她退了几步,咳出一大口血来。竹韵忙拍了拍她的背脊,她却来不及感受自己身上的痛楚,睁大眼睛怒道:“老东西,你说!姐夫到底是怎么了?”
帝沙将心木摔在地上,拧着他的手腕,尽管他攥得死死的,但帝沙还是轻易将毫无力气的指头还掰开,用力一抓,却只抓出一道血痕,不能将帝沙的动作停滞,裂开了缝隙的白玉还是被抢夺了去。
靛青的靴在心木的胸口踏了踏,他咳出血,发出了一声悲鸣。帝沙得意洋洋地望着自己伤口流血却甩开身后人的胳膊,疯狂击着屏障的女子,笑道:“想来你定然就是蝶翼吧。这火爆脾气还真是和空——你们口中的宁儿说得一模一样呢。”
蝶翼恨恨地盯着他,不肯回答一句话,仍在屏障上敲击着,屏障在她的努力下也的确发出了脆响。
掺着心木悲惨的呻吟低吼。
但蓝漪终于忍不住,在她的脊背上点了几下,止住了她的动作,将双环取下收好,方推了一把她的肩膀。
“蓝漪?你为什么……?”蝶翼攥着空空的手,恼怒地瞪着她道:“只要我再加把劲,就能冲进去了啊!”
蓝漪淡淡道:“难道你看不出,你每砸屏障一下,帝沙就踢姐夫一脚吗?这么个折腾法,在冲进去之前,姐夫已经先断气了!”
帝沙收住了脚,赞许地道:“眼前这种情形,还能这般冷静——想来你定是蓝漪无疑。”
“宁儿还真是不遗余力,回馈的情报真是全。可惜了这份心啊——要是为我们天机宫这般卖力,我姐姐是不会像您一样待她的,想必她就不会死得那样惨了。”静如湖水的声音,充满了叹惋。
“你错了。如果她若是敢背叛我,她只能死的更惨。”他冷冷地笑着,低头看看抽搐痉挛,吐着黑血的心木:“或者干脆——生不如死。”
凝魄眯起眼来,盯着不断涌溢出墨色烟气的躯体,魂灵石仍在心口朔朔生光。她疑惑地并起手指,低低地要吟念起咒法。
“凝魄,我知道你想验证什么——你不用再看了,我并没有挖他的魂灵石。笙霰雨看似不在意,实则却总在暗中注意观察他的状况,取魂灵石动作太大,逮机会本就难,即便得手了,也容易露出马脚。与其做这种费心费力还难成功的事情,还不如用点简单还不被怀疑的法子呢,比如说——”帝沙顿了顿,阴狠地道:“下毒就不错。”
果然还是被下了毒么,为何一点痕迹都探不出?
她的目光微一闪烁,帝沙便立刻道:“小丫头,你的表情出卖了你——想来此刻你一定在惶惑,心木这种症状你如何没见过,脉息又怎是正常的,还有——”他稍稍停滞,拉长了声音:“我是在何时下的毒?”
忆·魔念篇 第三百二十八章 血注成珠
“你……你还真坚强呢。”瑜渠干干地笑道。
木莲用那双大而冰冷的眸子盯着瑜渠,淡淡地问道:“什么?”
“不,没什么,我乱说的。”
“哦,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很脆弱了?”
瑜渠急道:“我没有那么说过!”
“夸我坚强既是乱说的,言外之意自然是嫌弃我脆弱。我并不认为我哪里理解有错。除非——”她顿了顿,微笑道:“我离了猫族太久,你们的方言我已经听不懂了。”
“那……我其实……”瑜渠的脸涨得通红,却再不知道该说什么。
雨樱“噗哧”一声笑,摸了摸她的头:“行啦,别再逗弄他了。少主可是很开不得玩笑的呢。”
“噢,少主?”木莲上下打量着他,略带讶异:“我离开猫族的时候,少主还是个小小孩子,连名字都没有,想不到一眨眼长这样大了。”
她用长辈般的口吻道:“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雨樱心内一惊,想着木莲的桩熟若是太过分,很有可能就露马脚。
瑾浩的眉头微微一动。
如果被他看破,自己应该说什么话应付过去?雨樱默默思量。
却不想瑾浩的话比木莲更加出乎意料之外。
“哈啊,当年的王上的确是听了花使说的若被可爱的小女孩环绕照顾,汲取了灵气的少主的修得的人形就会更加秀美。你当时也被选中了,不过因为你年纪小,脾气又莫名地大,哄着哄着把少主摔在了地上,一天就被赶出来了,想不到你还记得。”
“为什么不记得?”木莲笑得很柔、很甜:“逃走之前的时光,一直认为没有什么可珍惜的。可是,逃走之后,那些日子就是全部静止的。在风霜雨雪中,连一口食物都找不到的时候,回忆也就成了能够充饥之物了。”
她的声音没有一点点的凄凉,却道尽了无限的凄凉。
妖族在人境是无法生存的。
越与世隔绝的妖族,便越是如此。
他们大多数人,并没有妖族的法力,也并没有安逸的和平。滋生出的狠心,在不知不觉之中,将他们完全吞噬。
妖族在人境的价值,便是他们的利用价值。能够做到人族做不到的事,也是它们在大多数凡人眼中唯独的闪光之处。其他部分,即使有着同样的手脚五官,也不过是效颦的东施。
猫境的强制性凝固思想固然可怕,却也不如猫境之外更可怕。
桃花源之外,未必就有着盛世繁华。纵然会有着桃源之内看不到的美好风景,然而桃源之内看不到的丑恶却是更多,与世隔绝者根本无法消受。
瑾浩,很明白这一点。
因为他也曾经是叛逆者,叛逆之后,却又回归了原点。
他对这姑娘仅存的怀疑,也消去了,轻轻地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头:“都过去了,你已经回家了。”
雨樱一把将他的手拨到一边,撇嘴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无论借着什么理由都能占人家姑娘便宜的伪君子了。”
“没关系的。”木莲柔声笑着,轻轻地伸出手指,试图抓住瑾浩的手,瑜渠却挡在了瑾浩的双手之前,木莲似是回转不及,抓住了瑜渠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