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妃来袭:傲娇魔尊太嚣张(347)
“是吗?”寒幽比玉若想像得平静的多。
“你不怪我?”玉若柔声道。
当然。
不想怪,不愿怪,不会怪。
如果要恨,要恼怒的话,也应该去讨厌那些让他不得安然的人。
她也只是被那些可恶的人所利用了而已,如果自己迁怒于她,恐怕正好顺遂了他们的意。
她是他仅剩的最亲近的人,他们不愿意放过他。自然也会想办法,利用她来折磨他,这些,他早就该有心理准备了。
而且,他了解墨莲,她自己被这份疑问所困扰,也应该是比谁都难受吧。
他怎么可能去怨她?
“送我回魔境吧。”他看了看地上躺着的,眉目如画的男子,柔声道。
玉若惊喜地道:“您不杀他吗?”
他幽幽地道:“我束缚了你多年,偶尔给你次机会,让你自己自由做出抉择,也无妨。”
她再次被他感动了,这么冷漠无情的人,对她,却有着这么柔软的一面。自己究竟是何时修来的福气,才能在今生与他相遇?
可为什么,身边已经有了这样的人,她还会在他与别人之间迟疑不定?
心智像被控制了似的,所思所想的一切都是不自觉。
这样的可能性,让她不由得害怕了起来。
她曾经用这一招去对付过别人,她亲手造就,亲眼见证了那场惨剧。深知这种在不知不觉之中,逐渐被吞噬了心智,是多恐怖的一件事。
想到这,在玉若的目光将移向了身边的寒幽时,那双出奇明亮的瞳,放大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把它从脑海中拂去。
“莲儿,你怎么了?”寒幽见她突然一脸的惊惧,不由疑惑地问道。
玉若听到了他的声音与语气,平复了心绪,笑道:“没什么。想着能送您回魔境,再帮您疗伤,这样的日子很久不曾有过了,有些怀念呢。”
寒幽会意地点点头。他自己,也时常怀念那时的日子,可惜,终究还是过去了。
玉若轻念着咒法,正要传送回魔境,从侧面忽飞来了几根银针——即便在黑夜之中,它也显现出的那种诡异的锋芒。
冥界的绝情针。
一旦中招,等待他们的,将不止是死亡,还有散魂。
玉若一心一意念着传送的咒法,而寒幽刚被自己强行收回的法力反噬,皆无瑕抵挡。
眼看就要被它们打中。
一缕水花将这几根银针包裹住,将它们融化,清脆的少女音在二人的耳畔响起:“此处危险,快走。”
就在这争取来的一小段时间。玉若恰好念完了咒法,和寒幽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身穿着黑色夜行衣的蒙面男子,心里咒骂着,可恶,是谁坏了我的好事?
可是,除了躺在地上的流枫,没有任何人,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真是晦气,他恨恨地跺了跺脚,却也无法,只得离去了。
清冽的血红水花凝结成了一个秀丽的影子,她蹲下来,将手按在他的胸膛上,七彩的芒流过他的全身。
把那些都忘了,它们,都是你的一场梦。
她心道,有时候想一想,怪不得梦烟那么迷恋那种能力。确实也有它的玄妙之处。
你就是个妖,一个卑贱的妖。
哪怕付出了心血,获得了仙的位置,你以为你就是真正的仙了吗?
那卑贱的血液你天生的烙印,无论你如何摆脱,也摆脱不掉。
这高高的九天,不是你一个妖能呆得了的。所以,滚回地界去吧,堕落为魔族吧,好好认识到什么叫做出身不可选择,认识到,什么才是属于你的生活。
碧绿散花裙的蒙面少女,用极其动听,却又冷漠,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无情地嘲笑着一个,困在闪着幽蓝光芒阵中,而手脚都被冰冷的锁链束缚住的人。
身上的那件长袍染满了血迹,几乎看不出它原来的颜色。他的头低着,散落的头发遮住了脸,却也能看出它全是伤痕,血肉模糊。
隐约能看到那双狭长的凤目,像死人一般,失去了应有的光彩。
干涸的嘴唇紧闭着,一句话也不说。
那少女冷笑着,你现在的真难看啊。而且听我这般羞辱你,也不反驳,你平时的那副神奇劲儿都哪去了?哎,果然啊,妖就是妖,纸糊的。平时那些豪言壮语,也全是空话。
他还是没有说话。
她摇摇头,将手指按在那光芒上,他无神地看着它一点点变小,一点点收缩,即将触及到他的皮肤上。
会很痛的吧。
我会死的吧。
不过,他早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对疼痛早已麻木。
而且,身上再痛,也不及内心的痛苦那样强烈。
变成了这样,死,又有多可怕呢?反而是种解脱吧。
不过,即使死之将至,即使他沦落至此,都是被她所欺骗。也还是想说出这句话呢。
“小若,没有我在的日子,你要好好的。”
他是微笑的,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清澈的泪滴从眼眶流下。
“小若!”流枫猛然惊醒了。
胸腔闷闷的,喉咙泛出泪特有的咸苦味。
天刚刚破晓,浅青色的星光洒下。
他瞪大还蒙着水雾的眼睛,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他还躺在自己的房间中。
枕头被**了一大片。
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脸颊,没有可怖的血团,只有还未干涸的泪痕。
深吸了一口气,哪里也没有受伤。只是刚刚似乎真的哭得很厉害,这呼吸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像啜泣。
他知道,那既是梦,又不像是梦。
啊,大概又是曾经的记忆在脑海中重现了吧。
他本就是带着少部分记忆转生而来,时常会在陷入睡眠的时候,见到一段一段的影像。
早已经成为了习以为常的事情。
可是,刚刚的影像,却格外让他在意。
忆·魔念篇 第二百六十九章 灵葬花冥
他对眼前的这个少女,充满着难以名状的好感。听到她这般说,忙问道:“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啊?”
舞灵微笑,墨黑的眼珠在一刹那变为金色。
他的手不自觉地轻轻抬起,摸了摸她的头。
他慌了神,只觉自己的行为有些冒失,忙缩回了手指:“对不起,是在下唐突了。”
“没关系啊。”舞灵淡淡地道:“我哥哥也有这个习惯呢。”
他眨了眨眼,她的眼睛仍如星空似的,乌黑发亮。那灿烂的金芒,如同只是他自己心中泛起错觉的波澜。
“可惜,这里没有下雪,也没有白纱帐。”舞灵喃喃道。
流枫怔了怔。她的话里似乎带有神奇的力量。
窗外的风声更胜,一片片雪花吹拂入室。地与墙面,都化作了透明。彻骨的冰冷,从他赤裸着的双足传上来。
他却没有将脚抬起来,这种冷冰冰的感觉,令他格外地安心。
在他不经意之间,那新鲜伤疤自己褪了下来,化作一抹轻烟消失不见。
雪白的纱帐被撩起,柔柔地触碰着他的脸,他伸手一抓,竟真的抓在了手中。
舞灵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样,嫣然道:“这并非你的错觉,是小灵用法术制造的幻境——而这幻境所呈的地点,是我曾安身的家。”
流枫茫然地站起,环顾着周围。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感觉到熟悉。似乎,每一个角落,每一样陈设都能寻到他自己的痕迹。
他不禁自言自语:“我,是不是曾来过这里?”
舞灵并没有答话,她站起身来,身着纤尘不染的白衣,温柔地朝他笑了笑。
他心理默默叹道:她是这般清纯动人,真与这没有任何色彩的衣装,才最相配。
可惜,这身雪白的纱衣,不知为何只在她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纯净就一点点被血腥吞噬,一点点地变深。不一会,就重新变回了血一般的颜色。
窗外,传来了很弱的“格格”地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