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妃来袭:傲娇魔尊太嚣张(359)
四时的植物可在一季生长,她该是初次听到这种奇事,可是一片充满了草药的园圃却在她的脑中明明灭灭。
“流枫。”她支撑着身体,膝盖仍是软绵绵的站不起:“总觉有个类似的地方,待细想起来,心中却乱乱的记不起。”
“啊,花海吗?”流枫听见她的话,笑道:“这地方也时常在我梦里出现过,似乎是天界,以前我们时常会面的地方呢。”
“花海?鲜花的确是不少。”玉若眨着眼,强迫那残像停驻时间更久些:“可我怎么觉得药草更多呢。尤其是那叶片圆圆的,叶脉是血红的怪异植物,占据了园子的大半。要是叫做花海未免有些夸张,名不副实了些。”
慕野吟“咦”了一声,脱口道:“不会是寒魄草吧?”
玉若像触电似的来了精神,露出欣喜地笑容道:“对,寒魄草,是叫这个名字。伯父您知道?”
他听到玉若形容那植物的情状时,惊诧之情胜过了他的冷静。虽觉自己也实在是有些冲动,竟然只听到相似的特征,就联想到这几乎没可能的物事上,没想到她居然予以肯定。
他轻轻抬起了一只手掌打量玉若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对流枫道:“枫儿,愣着干什么,先扶小若坐下。”流枫这才想起,忙扶她靠着椅子,慕野吟用命令的口吻道:“去后厨,告诉你娘,单独做份加了能止头痛药材的点心。”
流枫还是担心玉若,为难地道:“爹,还是您去吧,我……”
慕野吟喝道:“就传个话,能耽误多少时间?还能增进你与你娘的感情,显出你对小若的诚意来。让你去就去,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流枫被慕野吟的话吓了一跳,忙应了一声就向外走去。可他走得很慢,到了门口还一步三回头。
慕野吟似笑非笑地道:“你小子,该不会是信不着为父吧?”
“不,不是。”流枫忙道:“我这就去,这小一会,小若拜托给爹爹了。小若,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啊,千万不要太想我,我去去就来。”
不过就是去趟厨房而已,你至于么。
玉若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不想不想,少啰嗦了,你快着点吧。”
流枫慢吞吞地走开了,慕野吟的指头一勾,厅堂的门已关上了。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玉若的面前,她不由愣住了,想站起身将他扶起来,身上却还是没有一丝力气,只得用绵软的声音道:“伯父,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受您此礼只怕我会夭寿的。”
慕野吟摇摇头,抱拳谦谨地道:“属下眼拙,因您今天没有穿惯常的服饰,没能立刻认出您来。还请您莫要怪罪属下。”
玉若茫然地眨着眼:“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啊。”
“您如此谨慎,是怕外人听到吧?”慕野吟道:“没关系,您休要担心。属下关门时,已经设下了屏音结界,外人是听不到我们的话的。”
他似是连头也不大敢抬,也没注意到她那不明所以的神情,低低地道:“属下许久不见您了,甚是挂念。不知此次墨莲大人此次常装伴吾儿来慕家,可是殿下又有新命令需要我了?”他顿了一顿:“我知您不是个拐弯抹角的,有事情您尽管明言,属下一定倾力去做。”
说罢,向玉若叩了三个头。
“什么命令,殿下,墨莲,又是谁?”玉若听得糊涂,头却疼得更厉害:“伯父,您到底在干吗呢,我真的一个字也不懂啊。”
慕野吟呆住了:“您不是墨莲大人吗?”
“您在开什么玩笑。我是韩玉若,铸心门门主的女儿,墨莲是魔族的右护法,您怎么会把我和她扯到一块去啊。”她有几分吃惊,迟疑了一下:“虽然我不该问这个问题,可伯父……您是不是这里有点问题?”
她指了指脑袋。
一个以名满天下,时常收拾魔族残局门派的千金,身居魔族要位,的确怎么听也不大可能。
自己初次与她相见,自己还都没成亲。她现在却与自己的儿子一副两情相悦的样子,打得十分火热。
慕野吟真不知自己中了什么邪,才产生了古怪的错觉。他有些尴尬,慢慢地直起身来,思考着这场闹剧该如何收场。
忆·魔念篇 第二百八十三章 昨是今非
这苍劲优雅的笔法,与寒幽的秀致风格迥异。
当年全然是无知觉。当他发现真相的一刻,却已经太晚。他还未来得及尽太多的心意,已再也无法毫无疑惑的,效忠他自始至终,唯一珍重与崇拜过的王。
人已逝,魄亦散,躯壳无踪。前尘过往,早成追忆。
灵魂散去,夺来的身体在毒汁中化尽,整个人的存在除了生前以血所挥,为了了断胸臆中的仇恨与凄楚定出的计划中重要道具的薄薄蓝纸,和他临终前戴在颈项心爱女子的小小玉佩,竟再无它物可证。连他用心守护的魔族子民,承此重恩的唯有他自己,可是,他也……
文佑见他哭得伤心,丝毫无好转之意,却越来越凄惨。他不知文诺的心事,眼眶不自觉地也变得湿润了起来。但见他是看到了请柬时才成了这副形容,略略思索,小心翼翼地道:“师弟这样,是因为魔族么?”
文诺在目睹了那样痛彻心扉的景象,精神早就有些恍恍惚惚,已经没有办法再灵活地处理流入头脑中的讯息。听到文佑的言语,啜泣着呆然点头,已经顾及不到他用自己真实的状况去回答会造成二人之间理解上的差异。
果然是那些可恶的魔族。
文佑毫无悬念地误解了。
他以为文诺在偷跑时遇到了魔族与之发生了冲突,看到了诡异的情境,一时难以开解,才突变至此。
如果没有遇到师傅,他很可能也就要活在深深的阴影中了。师弟的疯疯癫癫,让他不由怒从中来,咬牙切齿地道:“那些魔族,他们全部都该死。”
文诺若有所思地道:“是啊,我也觉得,他们全都该死。他们哪里配不上那高贵灵魂予他们的重量?没有伤怀也罢,在他们也和仇敌一同欢欣大笑时。我真的快喘不过气,好想把心中埋藏的秘密一股脑吐露出来。可是,我没有倾诉的对象,没有勇气,更没有权利。”
“你自己的事情,怎就没有权利呢?倾诉的对象,我不就是现成的么?”文佑哀伤地看着他:“心底压了太多事,也是种伤神损魂的内伤。我有了烦心事,都会和师傅直说出来。心病就轻易解了。现在你痛苦成这样,憋着再生病了,索性让师兄替你解了恼烦,我们皆安心了不是?”
他瞪着哭红的布满血丝的目,呆呆地注视着文佑。再度将寒幽的幻影唤出来,也不知是对着那影子,还是他自己在喃喃自语地说着话:“恕属下冒昧,敢问殿下您可允许属下略开口,解些许压抑,不用再这样窒息?”
寒幽淡淡地笑着,重复着先前已经听过的话,连表情与语气也没有丝毫的改变。
“请殿下再亲自回答属下一次吧,哪怕只是个‘不’或‘可以’也好啊。”
他自然不可能回答文诺什么。他甚至连眼睛都不可能看向这虔诚祈求自己的属下,只是自顾自地说着既定的话,到最后一个字结束便消失,不会多一分一毫的停留。
清风依旧,转瞬即逝的影曾现清晰,却又似乎从没有存在过。
“他没有答应我,也不可能再答应了。”文诺抽噎着道:“所以那些秘密,我到底还是不能和师兄讲。”
文佑听到他那诚恳的“殿下”与谦卑的自称“属下”,脑海明明灭灭闪现出许多温情与血腥。
那些画面,看起来那般陌生,却又莫名格外熟悉。应是他的记忆,但里面包含的内容却是如此的离奇,他想相信,又不大敢相信。
当想循着脑海中的道路细细去探究,体会到的却是种看似真实的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