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妃来袭:傲娇魔尊太嚣张(381)
她深谙流枫性格,只要这样,便能引他做相类之事来表现他对自己与幽朔关系的认可。
刚获了感情的梦烟,便定会不自觉地表现出类似“嫉妒”的情绪——那是幽朔最讨厌的,以他的个性,必因她如此反应,显露出轻蔑与不屑。而做出些事情来,强迫梦烟认清自己的立场。
她内心的黑暗,更会加重几分,冥族就愈发因“胜券在握”松懈。
很好,要的就是这般,一丝一毫未偏离。
我能彻底掌控之事物,越来越多了。
忆·魔念篇 第三百一十三章 踏水冷幽
一脚踏两船。
这短短的几个字,也深深地刺痛了他。
说出这种话的舞灵,还真是既不懂他,也对处境毫无自觉。
梦烟听到冷幽朔的那颗,勉强能维持身体行动的“心脏”,略略地加速跳动了一下。
可终究是黯然又不乏的心音,又包住了他痛楚:哎,你肯留下来就好,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别无所求。
他对她的爱,足以让曾经的那份高傲,低到尘埃。哪怕一片真心被践踏,他也仍用他卑微的方式,去追寻她的脚步。
她喃喃:不值得,好不值得。
却也不知是为幽朔不平多些,还是更多的在为自己伤怀。
梦烟这是开始觉得,她自己才与幽朔更适合了吗?对,你这样想就对了。
浅浅的笑颜,在舞灵的脸上浮现。
冷幽朔好久好久没有见到,她这样安心的微笑了。
每次看到,她曾那双不谙世事的纯净的洁白,被宿命与鲜血侵染血红,他就会被深深的罪恶与恐惧所笼罩。
无数次虚度的光阴,一次又一次地相识,纠缠。甚至也开始怀疑,他对于舞灵的情,是丝毫未变,还是对伤害的赎。
可是,她的笑,一瞬间就可驱散他心中所有阴霾。
使他知道,他的爱,不是久经岁月的错觉。
他甚至还天真地以为,这期待已久的暖阳似的笑颜,代表他无限次的付出,终于可以再度唤醒沉眠多年的绪。
可惜,当他蓦然懂了她的深意,一切却都不能再重来,万事不可挽回。却只能徒然叹息,为何他如此幼稚。
梦烟也会悔恨现在的自己浅薄的想法——她以为自己是孤独的行者,是不会被理解,终被风沙掩埋的冷骨。她却在凋零一刻,看清了,那个琉璃的雪狐,也在做着与她同样的事,却毫无半句怨言。
舞灵的本质被看透时,已是最后的故事了。至少在现在,他们都按照各自的方式看待她。
舞灵落落大方地向流枫与梦烟二人行了个礼,道:“初次相见,我是雁音城春风殿的头牌血舞,真名唤作舞灵。”
她说完这句话,观察着梦烟的脸。梦烟才刚得了情感,还不甚会隐藏——眉头不自觉一挑,牙齿碰了碰唇,舞灵便知自己的这句话算说对了。
她暗自窃喜,梦烟的情感来的真是时候,要还是以往那个冷冰冰的,她在推测情况时,只怕会多费不少功夫。
“武灵?”慕流枫忍不住道:“为何你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却起了这么个有刀剑气的名字?”
“不是武器的武,是跳舞的舞。”冷幽朔猜度出他的心思,在一边解释道。
“跳舞的舞?”慕流枫怔了一怔,道:“我以前只在《前汉·地理志》看到过短短一句,不想拥这罕见姓氏之人,我还真有幸亲眼一见。”
“舞灵是我的名字,且只是名字。”她轻轻地笑回道:“姓氏乃是人用以区分家族的标志,且只有人用它来区分。暂且不论族之问题,我一个风尘女子,天涯独渡,无家无归处,又何来姓氏?”
慕流枫忙道:“抱歉,我……也不是有意那样说的……”
她看起来,最多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却已是青楼的头牌姑娘。
身世想必十分曲折。
自己怕是无意中戳到了她的痛处,不由在心里怨怪自己说话怎么还不过脑子。
舞灵摇摇头:“不知者无罪。打你进来开始,我就看出你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直性子人。我素日最喜真性情,更不会与你计较。何况……”她顿了一顿:“你长得和我死去的哥哥有些相像,如果你不嫌弃,可不可以认了我这妹妹当作赔罪?”
“好啊。”慕流枫第一眼看到,就对她很有好感。在见自己连续两次失言,她都没有介怀,就更喜欢她了。所以在听到了舞灵的请求,他立刻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哥哥。”舞灵很自然地叫他道,将手放在心口,恭敬地弯下了身——正是狐族的标准礼仪。
流枫答应了一声,眼前猛然一黑。眼前,舞灵的红衣渐渐褪成了白色的狐裘,漫天的飞雪中,她奔跑着,天真浪漫的嗓音道:“哥哥,你回来啦!我等了你好久,你去哪了?”
“小灵。”流枫再次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恍若隔世。
我是不是,以前真有一个妹妹,叫做这个名字?
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头脑中变得一片混乱。
绝望地哭嚎着,摇晃着已经不可能再动的尸身。
他应该保护她,不让她受伤,却只能让她流泪。
血液,溅落了他一手,纯善的眼中的迷惑,让他害怕,让他犹豫。
黑暗与理智作着斗争,终究未敌过一句,一人的性命较众生是微不足道的。
前尘一梦遥,眨眼便逝去。他晃了晃沉重的脑袋,这些零零散散的过往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舞灵用手指遮住了几乎要从她的红衣透出来的七彩之光。
她是生活在密闭的雪原中,万事不知的雪狐。但已经是过去。
但她同时,也是散羽芒星盘的转世。随着一次一次的重复的轮回,作为雪狐这生命的痕迹越来越淡。她已在人不知道的时刻,用散羽的思想与性情做事。
芒星盘上呈现出的残像,舞灵为猜测找到了有力的证据。
哥哥,那些事,真的是你做的。
她动了动小指,一丝气流将梦烟的铃铛吹拂得叮铃脆响。梦烟忙掩住铃铛,盯着舞灵。可舞灵的表情并无太大变化,甚至目光似乎都不曾离开流枫,脆生生地道:“您为何发呆呢?”
那些若近又远的记忆,伴随铃铛的轻响,散得干干净净。胸口却依然憋闷得很,必须要调节心情,否则他真的可能会窒息。
他强笑道:“我在想,你若是我妹妹,那大师兄岂不成了我的妹夫?这事可真有趣极了。要不要现在便试试,唤我一声‘姐夫’?”
流枫不知为何,更加难受了。像不断在提醒他,这其中隐含着某种已洗去的内情。
舞灵目光闪烁,梦烟轻轻吐出一口气,阿柔有些担忧地瞥了一眼幽朔。
唯有念洛象征性,爽朗地笑了两声。拍着冷幽朔的肩:“流枫这话虽听起来占便宜,可细想又真是这么回事,朔儿,是否真张口称一句,习惯一番?”
“习惯……”冷幽朔不甚灵活的脸,嘴角抽搐了一下:“若说习惯,我倒还想叫他一声殿下呢。”
“师兄,这就太过了吧。我又不是什么首领头目,如何担得起‘殿下’这一词?”
流枫的眼睛眯起来,眼前一袭紫衣的人,名叫冷幽朔的人。
他的外表,毫无疑问是他所不熟悉的。可是他身上散发得那股气息,却总在不经意间,激起他的思绪。
冷幽朔此言,也是未过心,冲口便出,现在听流枫追问他,自己倒先愣住了。
念洛发觉了幽朔的难处,皱了皱眉,又若无其事地笑道:“朔儿,这称呼正式了些,显得生分。而且放在这情境里,你说这话未免怪异,看来你在玩笑这方面,还有不少地方要向流枫学习呢。”
他这一语,便将冷幽朔引人遐想的怪异言语,归成了毫无幽默感的人开的一句失败的玩笑,轻轻将此事带过。
只这样肯定是不足够的,必须找个其他的事情,改变这样的气氛。不然还陷在现在的状况不得出,诡异的事情与言语就不会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