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妃来袭:傲娇魔尊太嚣张(395)
“师兄,身上那是什么?血?”
冷幽朔被什么撞击了般,打了个激灵,却淡漠地回了一句“嗯”。
这句话可将云锦吓坏了,急匆匆地飞至幽朔身边:“师兄,你哪里受伤了吗?流了这么多血,一定很严重罢?怎么之前一声不吭的?”
她边说边念起治愈术的口诀,然而没待她将治愈的光芒融入幽朔的身体之中,那些血迹先变淡消逝了。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瞪大双眼呆住了。
冷幽朔看到她讶异的形容,轻轻地笑道:“奇怪么?”
他没等她回答,兀自先长叹了一口气。
“我倒宁愿这是我的血,我的伤啊。”他神色黯淡,冰冷忧郁的声音,更添了几分苦闷:“可奈何,我却什么事儿都没有,却连半点痛都不能承担,只能用此身,沾几丝血痕。”
玉若猛然间忆起了一件事,失声道:“不是你的,那便是舞灵姑娘的咯?”
冷幽朔凄惨一笑,点了点头。
流枫之前见舞灵语神情平静,完全没看出半点端倪来。
舞灵确有可能是忍着伤痛不说,不过冷幽朔拥着她御剑这一小会,连衣服都被她的鲜血浸透,竟然也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你为何不向我们提及此事?”他忍不住有些恼怒:“就算再寡言,也不该把小灵的伤势瞒着不说,就像没事人一般。”
云锦也同意流枫的想法。
她极为感性,情绪容易被外界影响。尽管与舞灵并不相熟,可却也有些于心不忍:“你告诉我舞灵姑娘伤在哪里了,云锦这便去替她医治。”
冷幽朔不答。只是慢悠悠地驱使着剑向前走去。
“师兄,如何不说话?”云锦有些看急了:“舞灵姑娘这副光景,只怕很危险了罢。要延误了,可怎么是好?”
“不消担心,断不会延误的。”清冷入骨的声音。
这副冰冷的身躯,可以替他遮盖一切的困苦与忧伤,如果不是它,只怕他的脸色要变得十分骇人。
然而这副身体不能及时反应他的心情,在外人看起来他是冷冷淡淡全然不在乎。
流枫把牙齿咬得直响,幽朔的语气令他甚是不畅快。
玉若略一思索,轻笑道:“啊,其实师兄在刚刚抱住舞灵姑娘时,已悄悄地将伤势愈好了对吧?”
罪孽已苏生,她不断地祈求着,很希望能从冷幽朔口中听到肯定的答案。
流枫一颗悬着的心,倏然就落下了。
忆·魔念篇 第三百七十八章 叛顾生辉
一掌劈落,直切她的咽喉。
凝魄的眼睛微微眯起,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了他的掌心。
风轻震荡起。
“啧啧,眉头拧得麻花一样,看起来气势不小,还真真唬了我一大跳,结果只波动起这样微弱的气流。看来你还是下不了决心来杀我,又只是想威胁我而已。”红艳如火的唇,嘴角上扬:“帝沙,我早就和你说过,我凝魄做事,全凭心意,任何人都胁迫不得。就算你冥王殿下跪下来恳求我,我还未必答应,何况用这种虚张声势的手段,你以为我会理你?”
“你——!凝魄!你的态度真是愈发嚣张了!”帝沙的手被凝魄整个攥住,他并未想加强法力,所以也难以抽出,就那样悬在半空。
“我嚣张?帝沙,你有没有搞错?以前你围着我身前身后转,求我给你糖吃,求我多教你些法术,求我替你了结身后脏事时,怎么未嫌弃我嚣张?现在,自以为翅膀硬了,大半目的达到了,以后也不大用得着我了,想起和姐姐我吼了。就这点芝麻大小凄凉,能成什么大事?我现在真后悔,为什么会为了你这种人弄脏手,到头来,还不是被人家当成石磨旁的一头驴使唤。”凝魄摇晃着软软的靠椅,将他的手向下一扯,指甲触碰在她的心口,云淡风轻地道:“来,帝沙,乖乖地,把姐姐我的心掏出来吧,我绝不会怪你什么的。”
“凝魄……”帝沙的手略略颤抖着。
“我叫你掏我的心!你掏啊!犹豫什么?掏出来捏成碎片!连”凝魄微睁的紫色眼眸闪过一抹凶残,声调提高了却并不是声嘶力竭:“忠臣的心都能随意践踏,爱你的人灵魂都能无情撕扯,亲生女儿毫不在意送入虎狼窝的你,一定能做得到——用我这亲姐姐的血做祭礼,庆祝你打开新局面,比用笙霰雨的荒魂更合适吧?”
帝沙低低地挤出一声:“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我这次来的目的……”
“如果你帝沙在这世上,还能有个知己的话,也就是我了——即使不用这双能够看穿一切的紫瞳,你的任何一个眼神,任何一个想法,也都瞒不过我的眼。”凝魄凉凉地笑道:“我自然也知道,你这个人,只要对你还有用的家伙,就是再如何让你感到不爽,你都不会动一根汗毛。可一旦判定为没有价值,哪怕对你有过再多恩情再大功劳,都会被你当垃圾一样扔掉。我的利用价值还未耗尽,无论我怎么胡闹,你也绝不会杀我。但以你现在对我态度就大不如前的趋势看,任性了结之日也不算太远,我若不趁着兔子未死光前,好好端着架子,就没这机会了——帝沙,跪下来,好好求姐姐我,我才会继续随你走完以后的路,否则哪怕不能把你从这位置上拉下来,我也能让你失五分人心。”
“你怎就这么肯定——我不会杀你?”帝沙的指尖凝起一线法力,尖锐如刀刃的寒光:“逼得急了,大不了我找个旁人取代你就是——”
“要真那般容易能找到代替我的人,我现在早就不能说话了。”凝魄悠悠地笑道:“来来来,帝沙,不用挖心,你能折断我这只手,都算我这些年白看了你。”
帝沙赤瞳喷出火来,反手抓住了她的腕。
他一向心狠手辣,身手迅敏,一尘未落,百人断魂。
可此刻,他的冷汗已一滴,又一滴滴在鎏光地面上,发出些可怖的回响。
当他的手放开时,凝魄仍旧毫发未损。
纵然不想承认,但是——凝魄,她的确是赌赢了。
凝魄露出的,胜利者得意洋洋的神情,让他的压根直痒痒。
他却动不了她,没有勇气去动她。
无关血缘亲情,只是自己还需要她,无论哪里,都寻不到可以替代她的魂灵。
“没有人在的话,我的好弟弟,就像小时候一样,跪在我脚边,告诉我你想做的事,柔声细语地求我吧——”
帝沙踌躇了半晌。
很丢脸。
尽管曾经的自己,确是一次次地祈求比他优秀太多,似能看破一切的姐姐。
但现在,却让他觉得丢脸。
手把手教他旁人无法无法体会,无法懂得的精妙法术——包括,她有而他没有的特权修炼的禁术。
在拥有了傲人的实力后,尽管权利的争夺,主要靠着心木的出谋划策,不需要她直接参与,却让她在暗处将道路上的敌人的魂灵碾碎,永不给予翻身的机会——而不是像心木一直希望,一直以为的那般,给死者留一条飘荡在天地间的权利。
最终,也终于从她的口,撬得以她的身份不该吐露的许多秘密——比如,在暗处,有司掌天机,为天命而存的第六势力天机宫存在等原本不该为人所知的事。她甚至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因大量消耗法力,聚凝毁却荒魂,感知不该漏泄的秘密,孽业深重,终日体力不支。站着的时间久了,也会疲累无比。所以在无人时,哪怕并不想睡,也只得歪着倒着。只她个性欢脱心态较为平和,很难让人看出她不是懒而是身体虚弱。
他走到今天,有心木不可磨灭的功劳,有影部暗中帮助,有他自己阴险却善于伪装的因素,却也不能否认依赖了她太多。
他却不曾有感激之情,因为她太了解他——他的阴谋,他的肮脏,他的利用,甚至是连空等影部杀手到死也未必能体会的彻头彻尾毫无感情的冷血,她都比任何人清楚。小小的离魂殿成了禁锢她的一方牢笼,她的名字、她的职位、她的身份也都被隐在其中,成为似是见不得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