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妃来袭:傲娇魔尊太嚣张(405)
蝶翼见心木只抿着嘴不作声,鼓起腮帮子气呼呼地指着他们道:“我就知道你们夫妻俩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根本不会站在我这边的。本来姐姐就对我很刻薄,本来以为找个男人回来能帮帮可爱的我,顺便管管她的坏脾气。可是最后倒好,找回来个听老婆话的乖娃娃。那重色轻亲,有了夫君就忘了姐妹的坏女人以后不是更得虐待我了么……”她以袖拂面,一边装哭一边跑出去,高呼着:“呜呜,不行,我也要嫁人,离开天机宫,不然俩主子一起欺负我,我以后的日子让我怎么过啊……”
心木讶异地望着蝶翼。
湘宛心内暗暗惊叹道,难怪笙霰雨千嘱万托提及蝶翼,她的确有能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也能将虚假演绎出真实的能力来。
如此,对于心木来说,在“梦幻”中醒来时,南柯梦遥的怅然感便会相对弱化。
现在,她已经在他的脸上,寻不到一点点冰封不化的忧伤了。
她甚至能听到他低低地喃喃:“明明是场梦,可是……却莫名地……不再沉重了。”
腕上的手链闪烁着。
轮椅上僵硬的尸身,嘴角勾起了一点点。
他的笑容,也影响到了她的心境,浮现到了她的腮边。
这样小小的变化,却一下落入了他的眼中。
他凑近她,捧住她的小脸,确定了抹了红红的胭脂的唇角,的确是有些勾了起。
“她笑了。”他欣喜万分,抬起头对湘宛道:“你看,雨儿笑了。”
“这没什么奇怪的。如果您常笑容漫溢,勃勃生机,您的灵息就会影响到姐姐的彩石链。彩石链曾连结姐姐的命脉,您身上又有姐姐的命魂,若和姐姐相离不到十尺的距离,会给这具尸身带来滋养——除了没有呼吸,没有意识,喜怒哀惧如常,甚至头发也是可以正常长出来的。”湘宛莞尔,手指穿过笙霰雨的乌发:“您看,这头发不是比她刚死去时,长了些许?”
“那有没有活转过来的希望?”他急迫地问道。
“虽然可能性极小极小,但并不是完全没有——毕竟,她还有一魂未散,在您的身躯里牵系着,只要状态尚好,您们二人连心连魄,共同活下去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心木瞪着眼,一副“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的不满表情,有些些的怨怪道:“要知道这样,别说相隔不超过十尺,我到哪都背抱着她走了。”
“我只是不想强迫您改变表情心情。”湘宛道:“强颜欢笑的话,对姐姐的身体反而不好。”
那现在告诉了他,是认为,他已经不再强颜欢笑了吗?
的确,现在的每件事,都是如此的顺心顺意。
他过得很开心。
他活得很随意。
连唯一的那件伤心事,都有破碎的余地。
已经想不出什么理由,不将嘴角扬起了。
他笑眯眯的,一把从湘宛的手中夺过轮椅,轻轻咬住她的耳朵:“雨儿,你等着,我这就做你最喜欢的白粥给你吃,早上没带你出来,是我的疏忽,既然跟来了,你就在我旁边看着我动手吧。”
他忽然想起白粥这件事是蝶翼告诉他的,他蓦的反应过来什么,转眸问湘宛道:“雨儿不是真的爱吃白粥,对吧?”
湘宛眨了眨眼睛,似在问:“何出此言?”
“蝶翼的十句话里,倒有九句是耍人的。我猜,她八成是想借着我的手,开雨儿的玩笑——”他顿了顿:“我猜的对么?”
“呃——”湘宛嫣然:“蝶翼可以把姐姐的头发弄乱,可以自作主张捣乱,和我们所有的人恶作剧。但是却不可以在关于姐姐的问题上撒谎,骗人,私下里做些挑唆的事,如果是别人的吃食,她可能是哄您,但对姐姐,她却没那个胆子,也不敢。”
心木好奇地问道:“那丫头竟然也有不敢做的事情,害怕的人吗?”
湘宛浅浅地道:“不只是她,我们整个天机宫都很怕姐姐发怒。您不知道姐姐急了有多可怕,真的是除了死,再重的的她都罚过。”
“雨儿——会那样做吗?”湘宛点了点头,心木俯首盯着这脆弱易折,天真烂漫的容颜:“我怎么不相信……”
“我们也不愿意相信。”湘宛道:“您看到天机宫对于姐姐的依赖,就会知道她并不是个残暴的人。她起初也根本不想做那样的事,在发现了我们谁犯了错还会包庇,替我们扛着替我们受罚。千寻尊上没发现姐姐是替我们谁扛罪的话还好,最多是往死里打她,再把她困在幻境里七日。如果一旦发现了谁是罪魁祸首的话,他不会罚姐姐,却会在一旁看着姐姐,让她向那个人执行比原本该受的重十倍百倍的刑。久而久之,姐姐也就习惯了发现我们的什么错处,在千寻尊上寻到端倪前,先问责处罚了——虽然躲不掉,但经她的手,多少还是要比千寻尊上轻些的。”
忆·魔念篇 第三百八十八章 风灭之时
湘宛走在前,心木跟在后,珠帘脆,细碎的叮当碰撞。
屋内甚大,除却桌椅床榻,便是些形状颜色皆相似,仅仅花纹些许差别的琉璃玉柜,中堆着一册册的书,浓重的梅花香和着书卷气更添了一番意趣。
湘宛在其中的一个书柜前停了下来。
此柜乍一看,与旁侧别无二致,待到湘宛素手触及最顶层上的《濯梦录》时,心木的眼睛一扫,便立刻发现了它的特殊之处——四面的书架,数量众,却绝无一相同,但在这架子之上,每隔三层不同位置,便有一本《濯梦录》。
他随手抽出一本,翻开来看,清秀的字体在空白一页书着:“一枕江风梦满圆,凝眸刻,现世凄风凉彻骨,枉断愁肠,终不若无梦。”
其后几页,皆是浓墨黑字惆怅忆难开解,心木一边看,一边轻吟,待翻了十来页下去,不由得怔住,声音也骤然嘶哑停滞。
一幅面容清秀者的半身像绘于其上。
高高束起的泛绿的发丝垂落在玄衣两肩,墨色的眼似有些漫不经心不知盯向何处,眼角处一颗小小的泪痣为这精致脸孔添了些许楚楚——那形容正是他自己。
画的背面一行小字:“君若与吾别,妾思恋无期;妾若离汝去,却愿君无忆。”
无论是那画像,还是这简单小诗,墨色颜料早已干透,显然是许久以前书绘上去的事物了。无论心木再如何翻下去,便皆是空白的一片,再无一字。
“却愿君无忆,却愿君无忆……”心木反反复复地叨念着这句话,苦笑着自言自语:“雨儿,即便要分开,为何连触及真相的权利都不给我,直到你死了,方才允了我抱着回忆活?你真是……好狠的心……”
“姐夫,看完了么?”湘宛打断了有些恍惚的心木,笑眯眯地将素白的小手伸在他的眼前:“看完的话就将它给我吧,否则这机括是打不开的。”
心木“嗯”了一声,将书递了出去,却又握得死死的不肯放手,湘宛狠拽着都不能让它从心木的手中移半寸。
“心……”湘宛的嗓音突然提高。
心木回过神来,愣愣看着她,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软软糯糯地笑道:“心木姐夫,给了我罢。”
他犹豫再三,终于松开了手。
“我改变主意了。”湘宛将书塞回了架子,轻声:“一本旧书而已,您就失了神色,这要是打开了机关看到了旁的事物,要是激动得背过气,可不就是我的罪过了?有些东西,果然还是不要看到的好。”
心木的目光一掠,便发现之前的几本《濯梦录》已被按得凹了下去,湘宛的指尖还未离开,心木已按在她的手上。
这一本也毫无意外地,陷入进去。
整个柜架闪烁出七彩的光芒,轻微晃动,缓缓沉入地面中。
虹般的漩涡镶嵌在近乎透明的墙,异常绚烂,巨大灵力波动仅仅是靠近心便不自觉地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