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同人)云端同舟(150)
“是……是都水监,杨万里。”胡峥说这话,已经知道大事不妙了。
“杨万里?我记得这一位,是谁的门生来着?看我这记性”,有人早准备好接了话:“侯御史,您还记得吗?”
侯季常冷冷地瞥了那人一眼,梗着脖子:“杨兄和我一样,都是范院长的第一批门生。”
“好!又是范闲!”李承泽刚刚压下去的火蹭的又起来了:“好啊,连江堤都要捞上一笔,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
“远不不止如此!”太极殿外传来一声喊:“陛下,臣蒲珩有要事求见!”
蒲珩不是在遇刺了吗?陛下特旨他在家中养伤,他来干什么?在朝臣们的注视下,蒲珩缓缓走进太极殿,恭恭敬敬的行礼:“拜见陛下。”
李承泽等他牵动伤口龇牙咧嘴的跪下之后,才抬了抬手:“蒲爱卿快快请起,你身上还有伤,就不必行礼了。”
嗯,话说的好听,让蒲珩和众臣感受到了爱惜关切之情,礼却也一点没少,看着蒲珩疼的样子,李承泽心里也出出气。
“朕不是说了,让你这几日好好调养,你却非要跑来做什么?”假意生气实则担心的语气拿捏得很好。
“陛下,并非臣有意违抗圣令,只是此事实在事关重大”,蒲珩从怀里掏出一沓信,递了上去:“这是臣今早收到的,关于范闲利用内库之便,和北齐常年走私牟利的证据!”
李承泽眼中寒光一闪,从谢必安手里接了证据来看,的确是内库和北齐货品往来的收单,只不过……李承泽微微放下心来,看来不是最坏的预想。
他脑子里飞快的转着,鉴查院、内库、家人、门生,范闲的各个方面的问题都已经爆发出来了,看来敌人的招,应该是全部出完了。
“你们都看看,范闲都做了什么好事!”李承泽将那些证据传阅众臣:“杀人放火、科考舞弊、刺杀朝廷命官、江堤贪污、走私敌国,这桩桩件件,可都是死罪!”
“传朕的旨意!即刻将范闲关入鉴查院地牢,以待后审!”李承泽转头:“必安,你亲自去,如果鉴查院敢有任何反抗,格杀勿论!”
“陛下三思!”胡峥和侯季常当即出列。
李承泽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再有多言者,以同党论处!”
“陛下!”李承泽不理,一拂衣袖转身便走,其余众臣看了看这二位,只是摇着头纷纷离开了。
不怪李承泽着急回宫,今日朝堂之上事发突然,范闲现在还在居安殿不知道消息,一会谢必安就要去范府拿人了,李承泽得赶紧回宫,让范闲快快回府。
“荆州江堤决口,内库走私暴露?”范闲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的,这时候让我回范府干嘛?”
李承泽来不及解释,推范闲出门:“快点,一会必安去范府抓你,你赶紧回去,别被人瞧出破绽。”
“……抓我?”范闲多少明白了一点李承泽的意思,临走之前没忘和五竹交代了几句。
范闲这边,前脚刚翻进范府的院子,后脚谢必安就到了,二话不说,直接宣旨拿人。
范思辙一看这情况,立马不干了:“唉不是!这是什么意思啊!不是说……”
“怎么,陛下的圣旨,需要我再读一遍吗?”谢必安板着标准的棺材脸,语气里没有任何情绪。
“不得无礼。”范建出言制止儿子,范闲也冲范思辙微微摇摇头,示意这件事他不要管。
今日早朝的事情,早已被有心之人传开,押往鉴查院的途中,百姓们纷纷对这个曾经风光无限的小范大人,投来或质疑或惋惜的目光。
“亏我以前还挺崇拜他,真没想到他会做这样的事。”
“装了那么久,终于还是暴露了吧。”
“这里面是不是有隐情啊,我觉得小范大人不是这样的人。”
“嗐,你懂什么啊,当官的哪有不贪财的。”
“哎,你们听说了吗?他那些诗啊,就是抄的。”
“是啊是啊,你看他那字,怕是根本不会写字,照着画上去的吧。”
真是现实啊,范闲无奈而自嘲的笑笑,低着头一言不发。这反而让人觉得他这是羞愧认罪,议论之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难听。
“吵闹什么,没看见在执行公务吗!”谢必安实在听不下去了,勒住马大声呵斥道。
吵闹的长街顿时噤了声,这样的安静一直持续到鉴查院门口,下马的时候,两人擦肩而过,范闲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谢必安没回话,他也明明知道这只不过是自家陛下和范闲的一场戏,但不知为何,听到那些话,他心里就是堵得慌。
可来不及多想,鉴查院各位主办已经在门口迎着了。与其说是迎着,倒不如说是一种无声的示威。
不用想也知道,得到这个消息后,鉴查院都要炸了,五处主办黑骑副统领荆戈活生生砸碎了一个桌子:“他们姓李的跟鉴查院都有仇是吗?一个两个的害我们院长,倒不如直接把这院子拆了算了!”
“上一次说老院长谋逆刺君,这次又给小范院长扣了这么多罪名,我原以为新帝不一样,没想到一丘之貉而已。”一处的沐铁也是气到不行。
“现在的提司任少安,那可是陛下的心腹,听说他最近在查什么内鬼”,二处邓子越冷哼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看哪怕没有内鬼他也能便造出来,把罪名扣在我们鉴查院头上。”
鉴查院这个态度,不难理解。毕竟之前庆帝对陈萍萍的所作所为,太过让人难以遗忘,鉴查院对皇室的敌意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消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