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同人）云端同舟(256)

“既然你看出来了，那我便和你直说吧”，赞叹于海棠的敏感，木蓬点了点头：“即便我现在已经和北齐皇室离心，我也不想撕破这层脸，明白吗？”

“天下乌鸦一般黑，我不相信南庆能比北齐好多少，他们这次信任我，我很感激，但这不代表南庆完全站在我们这一边，只是现在他们要对付的是北齐，所以才会这样拉拢我们。”

“我不想这么早就站队，我要为青山这二百多人考虑，我不可能把赌注全都押在南庆身上，我输不起。”

海棠看着师兄，一时默默无语，半晌才回了神：“师兄，我尊重你的选择，你是我见过最温和最细心的人，但我希望这份细腻温和，不要是优柔寡断才好。”

听了这话，木蓬抬头看了看海棠，如释重负的一笑：“谢谢。”

现在的木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这个决定，在将来会带来多么大的麻烦。

“什么时候解除封山？”海棠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换了个话题问道。

木蓬摇摇头：“不知道，等南庆那边的消息吧，看看北齐什么时候能审完刘老板。”

对啊，封山就是为了制造一种南庆在调查天一道的假象，坐实刘老板是南庆探子的罪名。

此刻这个无辜的刘老板，已经被带到了锦衣卫的大牢里，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脸迷茫的看着来审讯他的锦衣卫：“这是什么意思？”

“刘老板不要再装啦”，一名锦衣卫绕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陛下的意思，只要刘老板把谍网名单交出来，您马上就可以出去了。”

“什么谍网？”刘老板一脸震惊：“你们不会，不会觉得我是南庆的奸细吧！”

“承认就好”，锦衣卫摊开一张纸：“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说说吧。”

“荒唐！我要见陛下！”刘老板气得脸都红了：“我这么多年为大齐捐了多少钱粮军饷！到头来说我是南庆的奸细！”

“看来你这是嘴硬啊”，锦衣卫把手里的笔一摔，指了指四周墙上挂着的刑具：“刘老板，那您自己选一样吧。”

“招了吗？”小皇帝坐在桌案前，皱着眉头说道：“郭保坤和何厨子跑了，仅有的这一个可是最后的希望了。”

两名锦衣卫跪在地上：“回禀陛下，回禀太后，刘老板已经招认了，说他就是南庆在我上京城的谍网头目。”

“那其他谍网成员，你们抓到了没有？”小皇帝追问道。

“这……我们能用的刑都用上了，但是他一直没有供出其他同伙。”锦衣卫回答道。

“带我去看看。”小皇帝想了想，起身说道。

那两个锦衣卫战战兢兢的磕了个头：“陛下！我们出来的时候，刘老板……已经不行了。”

一旁的太后拍案大怒：“你们这群废物！谁让你们弄死他的！郭保坤和何厨子从你们眼皮子底下跑了，好不容易抓住个刘老板，还没说什么有用的就死了！现在线索断了，你让哀家上哪去挖这个谍网！”

瞧着两个叩头如捣蒜的锦衣卫，小皇帝捂着脑袋摆了摆手：“行了，处理一下，就说刘老板被刺客所杀，朕下旨厚葬，再千金封赏于他的家人，把这件事尽快压下来吧。”

锦衣卫如蒙大赦，应了一声赶紧告退，小皇帝冲着他们的背影又喊道：“做干净些！莫要再留了把柄！”

“我们肯能被算计了”，等人出去，小皇帝叹了口气：“直觉告诉朕，刘老板很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太后显然不愿意相信：“他不都招认自己是谍网头目了吗？”

“锦衣卫的大刑，有几个不招的？”小皇帝摇了摇头：“认了罪名，却说不出谍网名单来，恐怕是真的不知道。”

“如果这都是假的，那天一道青山那边是怎么回事？”太后指了指外面：“那可是真真切切的封山啊。”

“朕也不知道”，小皇帝眉头紧锁：“再看看吧，天一道封山七八天了，总会有个结果。”

太后点点头：“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让那个姓郭的跑了，真是可惜”，小皇帝咂了咂嘴：“不然从他嘴里，多少也能挖出点东西来。”

太后有些恨恨道：“这些废物，抓个人都能让人跑了，养着他们有什么用！”

“现在的锦衣卫，早已不复当年的样子了”，小皇帝不禁有些感叹：“或许从沈重之死开始，范闲就已经想要对我们动手了。”

一辆马车迎着秋日的朝阳，缓缓驶进京都的城门，郭保坤撩开车帘，看着这个阔别十几年的故土。

“哎呦，郭少回来啦！”熟悉而犯嫌的声音响起，郭保坤转头一看，瞧见范闲正站在城门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郭保坤眼眶倏地红了，下了马车快步走到范闲面前：“一晃都这么多年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这话说的好像怨妇。”范闲笑着怼了他肩膀一下。

这句祈年殿夜宴上曾经说过的话，让郭保坤独身一人在异国王都这么多年堆积起来的情绪，一下绷不住了。抬手还了范闲一拳，下一秒却抱着人家开始哭了起来。

“哎哎哎郭少！”范闲赶紧把两手举过头顶：“你个单身狗无所谓，我可有家室，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啊，这可不合适！”

“你怎么骂我是狗！”郭保坤退了两步，抬手擦了擦眼：“这京都的风也太大了，吹的我眼睛疼！”

“是是是郭少说的都对”，范闲冲一旁偷着笑的何厨子眨了眨眼：“辛苦了，你先和苏文茂回鉴查院报个到，我带郭少进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