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的病弱白月光回国了/吹牛大王(144)
盛意垂了垂眼睫:“不是说要打白工吗。”
下一瞬,面前人的眼眸倏地一亮,似乎有些受宠若惊和茫然无措。
盛意解释说:“医生说住院需要家属陪同,虽然我们……但我的确没有别的亲人在这里。”
“那于……”
“于老师是我的朋友。”盛意说,“他年后就要离开理城,我不想太麻烦他。当然,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就给自己请一个护工。”
朋友?
傅霁寒眉眼微愣。
盛意看他很久没开口,以为他不乐意,于是就说:“那我自己找一个护……”
他话没说完,眼前突然一花,被一股轻柔的力道拉进宽厚温暖的怀抱里,温热的手掌在盛意脊背上轻拍。
傅霁寒喉咙发紧,抱住他的时候感到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和欣喜,胸膛里的心跳急促不已。他缓缓闭上眼睛,贪恋着这一刻属于盛意的气息。
两人什么也没说,却产生了一种心灵的默契。盛意随口提起的朋友无异于是在向他解释,他和于舟只是普通朋友,没有更亲密的关系。
“谢谢小意。”傅霁寒下巴轻轻垫在他的肩膀上:“我会做得很好的,盛老板。”
他只是轻轻抱了一下,很快就松开。
这个拥抱不至于让人反感,盛意也没什么力气推开他,便任由他放肆了一回。
盛意缓和的态度令他欣喜不已,傅霁寒几乎每天行也思坐也思,事事小心谨慎,生怕让他有一点难过和不适。
白天盛意在病房输液,隔壁床突然来了一对小情侣,女生急性阑尾炎手术后住院休养。没过两天,另一张也来了个食物中毒住院的阿姨。
病床里一下子热闹起来,因为快到过年,阿姨家里经常有亲戚过来看望她。小情侣双方的父母都来过几趟,两边的人撞上,不大的病房里都快要站不下那么多人。
盛意的床在窗户边,他低着头看书。
隔壁床的阿姨问他:“小伙子,阿姨这边有没有吵到你啦!我让他们下次来轻声点啊!”
盛意摇摇头,笑着说:“没事的,这样很热闹。您快出院了吧,先祝您新年快乐。”
阿姨跟着笑:“明天就走啦。那个经常来看你的小伙子是你丈夫吧?”
“……”盛意不自然地点头。
“你下次跟他说,贴身的衣物要用水泡泡再洗,要不就容易搓破啦。”阿姨说,“上次你去做检查,他问过我来着。”
盛意怔了一下:“啊?”
这几天换下来的睡衣他以为都是直接拿到干洗店去了,更私密一点的都是直接丢掉换新的。
阿姨说:“会疼人是好事,我家那个可从来不给我洗衣服。”
普通病房太吵是常事,医生建议过可以给盛意换到环境更好的私人病房去,也就是加点钱的事情。
傅霁寒站在病房外,看见盛意望向别人时眼中的艳羡,心里发疼:“不用了,他喜欢热闹。”
拥挤喧闹的病房里,男生在和自己的女朋友一起看电视剧,音量放得不大却还是能听见声音。
阿姨的儿子和丈夫在帮她收拾出院的东西,儿子说要买点营养品补一补,顺便丢掉病气。阿姨的丈夫说回家亲自做一碗乌鸡汤,自己做的放心。几人半开玩笑的吵吵嚷嚷,看得出来都很关心阿姨。
盛意坐靠在床边,偶尔从书里抬头望一眼他们。医生不让他长时间用电子产品,傅霁寒给他带了几本摄影专业书来。
如果他也有家人,会是怎样的?
盛意垂下眼眸,身旁的床往下陷进去一块。傅霁寒轻轻地哄他:“你的父母一定很爱很爱你。”
“你怎么知道?”盛意问他。
他一出生父母就不在,甚至没有见过。
傅霁寒眉眼温柔,嗓音清冽:“他们给你取了一个很好的名字。盛意胜意,永远会比预想的更好。”
他是宝贝,也是最好的祝福。
第77章 再给一次
病房外的楼道里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声音嘈杂不堪。嘘寒问暖的家属和低头私语的小情侣聚在一个病房,然而傅霁寒低沉的声音依旧清晰地落入他的耳朵。
盛意不自觉怔愣片刻。
其实小时候他对自己的名字超级不满意,因为听起来实在不像一个男孩。
不论是小初高,还是后来在伦敦念大学,总会有一个老师点名前加上一句:“我们请一位女生上来回答这个问题。”
老师在座位表上仔细扫一圈,最后点中盛意的名字。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
盛德松是这么说的:“心从所愿,万事胜意,寓意一切都比预想的要更好一点。”
永远比预想的更好。
盛意小时候叛逆地反问他:“那我为什么不叫盛利,胜利胜利也很好听。”
他爷脸一黑:“那名已经让你爸占了。”
小盛意:“……”
很小的时候他对父母没有什么概念,只知道爸爸就是“爸爸”,妈妈就是“妈妈”。
从小到大所有的家长会都是盛德松参加的,但某些必须要填上爸妈名字的时候,盛意在爸爸那一栏写盛德松,妈妈那一栏也写盛德松。
成年后,家属栏上的名字又从盛德松变成了傅霁寒。
想到爷爷,盛意鼻尖酸了一下,红得很明显,下意识地垂下脑袋。
“谢谢。”他真诚地说。
见状,傅霁寒心中发疼,想要触碰他安慰他的指尖落寞地收了回来,默默地蜷缩着。
他明知道盛意身后无人,却还是把人逼成这样,让他一个人逃到陌生的理城把自己藏起来。这一年他连身份证都不敢随意拿出来用,为的也许就是害怕会被人找到抓回去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