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的病弱白月光回国了/吹牛大王(150)
两人隔了一段距离,傅霁寒一会没看见盛意,低头找了半晌,才看见他停在一幅画面前没走。
盛意仰头看得很认真,眼神里神采奕奕。在游客不断来去的廊道上,他白得发光,唇角不自觉是上扬的。
相框里是欧洲某座大山下的草原,溪水蜿蜒,两岸生长着橘黄的野花。远处的天空盘旋着一只飞鸟,它独自享受这片旷野,自由又浪漫。
傅霁寒脚步一顿,眼前的人隐隐约约与十年前的那个盘腿坐在小三轮上随时要起飞的少年重合,让忍不住人心神一荡。
第82章 为你死掉
展馆人很多,其中也不乏一些外国游客。盛意在国外待过五年,英文水平从一开始的磕磕绊绊到现在的流利自如。他偏头与几名游客用英文交流,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问及这场展会的主人,马丁诺德的助理在现场为大家作讲解,他略带歉意地表示:“马丁先生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他非常抱歉不能亲自来到这里。但欢迎大家向他投稿自己最满意的作品,他会认真地看每一幅作品。”
其实展会的主人来不来对于临时进来欣赏的游客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盛意的失望在人群中很好的隐藏了。
一些特意来此的摄影爱好者失落地交头接耳,他们都在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遗憾。
傅霁寒一直寸步不离地跟在盛意身后,自然没有错过他脸上一闪而逝的失落。他拿起手机到场馆外打了一个电话,用低沉标准的英文询问对方:“什么时候有时间?”
对方笑了一下,无奈地调侃道:“我现在在参加一场颁奖典礼,我也很想飞奔到你那边,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
傅霁寒没为难他,皱了皱眉问:“多久结束?”
对方沉吟片刻,给不出具体地答复:“我不知道,颁奖结束后还有几场宴会要出席。这是你们中国的礼仪,我不能没有礼貌。也许年后我直接去你家找你?”
“好。”
“OK,毕竟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他信誓旦旦地用中文保证,“很荣幸能得到你的伴侣的偏爱,我结束工作后一定快快地去见你。”
谁偏爱你?
“……”傅霁寒默了默,“不会用词就别乱用。”
场馆并不大,从头走到尾花不了多少时间。才过去一会,傅霁寒就没看见盛意人了,他在人群中张望了一下,只看到黑漆漆不停移动的脑袋。
彼时,他的手机震了一下。
林飞给他留言:“傅总,傅承业的换任流程没有审核通过。他昨天晚上让人订了一张飞机票,看样子是去找您的。”
傅霁寒没什么表情:“让他来。我让你查的那件事,有结果了吗?”
“有人为傅承业交了一笔高昂的保释金,并走通了杭城公安总局的关系,把他放了出来。”
傅霁寒眼神冷了下来,干脆一个电话打了过去:“三十年前傅明鹤的那场车祸,查得怎么样?”
“……”林飞犹豫了一下,这件事被傅致堂压得很深,他说得委婉:“三十年前您父亲与您母亲联姻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伴侣了。”
“继续。”
“那时候的社会,可能对此不太理解。他们没办法结婚,但还是生活在一起。”林飞紧张地说着一段豪门秘辛:“傅老先生起初并不知道这件事,他安排您父亲与您母亲联姻,遭到了您父亲的强烈拒绝。在过去,有一家媒体拍摄到您父亲带着…带着他的伴侣出门。这条新闻并没有大肆传来,傅老先生砸了不少钱把它压了下去,甚至在后来整垮了这家公司。”
“后来您父亲被迫与您母亲结婚,但却一直没有与他曾经的伴侣断了联系。”
到这里,已经十分接近傅霁寒要的答案。
林飞却有些踌躇。
“怎么?”
“傅总,您不会杀人灭口吧。”
“……继续。”
“在您出生那一天,您父亲意外地发生了一场车祸。据说,在当天您父亲的那位伴侣也出了状况,他被人绑架了!他的家人报了警,在网上发布过大量的消息寻求帮助。”
傅霁寒眉眼一沉:“有人威胁傅明鹤。”
“是……”林飞说,“这个人很可能是您的母亲。因为在生产前一天,她去您父亲的私人别墅见过他。当然这只是猜测,我们不知道她到底去做了什么。”
“傅承业呢?”
“您母亲走后,没多久来过一群人带走了您父亲的伴侣。根据当时的仆人回忆,他们当中就有傅承业。”
“我知道了。”傅霁寒缄默了一瞬,突然问:“傅明鹤后来那位伴侣怎么样了,人得救了吗?”
顿了顿,林飞说:“他自杀了。”
心上莫名一窒,傅霁寒心情复杂。
他挂了电话,仰头看了看天边西垂的太阳,眼神中有些茫然。
五点闭展,盛意和几名同样爱好摄影的人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然后在大门口告别。
傅霁寒说会在大门口等他,盛意站在台阶上四处张望了一下,在一处拐角看见他面色沉默地站在那里,浑身的气质冷淡。
傅霁寒身材修长,低垂着头的时候仿佛一根被压弯的竹子。
他抬腿走过去,在傅霁寒面前叹气说:“摄影展是不是很无聊的?其实你没必要一定要陪……”
面前的男人忽然垂首埋在他肩颈,说话时呼吸声很重:“盛意。”
他只是轻轻地靠着,既没有伸手去抱人,也没说多余的话。
盛意僵硬了一下:“怎、怎么了?”
周遭人来人往,盛意能看出来他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因此没有第一时间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