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傅总的病弱白月光回国了/吹牛大王(39)

作者: 耳肆三一 阅读记录

如果是以前的盛意,一定会一个电话打过去威胁他,再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了。但现在他完全没有这样的立场,即便他是傅霁寒法律意义上的另一半,却不是他心里会在乎的那个人。

连日来独自在家的不安恐惧连同这份委屈一齐发作,盛意大声地哭出来,桌上的东西被扫了一地,沙发旁的花瓶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他连滚带爬地起身,一个没站稳摔在了地上,掌心和膝盖骨磕在花瓶碎片上,钻心刺骨的疼却不及心上的疼。

盛意愣愣地,觉得自己和这盏花瓶没有任何区别。

他直觉不能再这样下去,一骨碌爬起来,不顾掌心和膝盖的疼,一路跑到玄关,害怕地拍打起来。

——“有人吗!!”“开门啊!!”“我求求你了…”“不要这样对我呜呜呜呜…”

拍门的力道大得吓人,盛意几乎喊到失声,掌心握成拳头去把手,白皙的骨指上划了好几条鲜红的印子。

整个手掌都红透,细小的碎片随着他的动作彻底陷进肉里,稍微动一动都会痛到痉挛。盛意不知疲倦地叫喊,门外什么动静也没有。

他一直捶门,最后泄力地顺着墙壁滑落,整个人埋在腿间发出低低地抽泣声,两只手搭在腿上无力地垂落、轻轻地打颤。

没愈合的伤口还在往外流血,顺着葱细的指尖滴落在木质地板上。

一个晚上过去,盛意是被伤口疼醒的。甫一醒来,他又倔强地去拍门,好像一直拍下去,就会有人给他开门一样。

盛意嗓子已经喊哑了,叫出来的声音是嘶哑的,“有没有人…”

……

傅氏大楼,王经理在电梯外又碰上刚从总裁办下来的林特助,忙不迭凑上来打听:“傅总最近怎么老在公司,他这几天脸色黑得可怕,到底怎么了?”

林特助也是深受其害,“别说了,我这个月因为说错话,已经被扣了半个月奖金了。”

“啊?”王经理捧着一堆文件瑟瑟发抖,“我这又要上去汇报工作了,傅总不会直接把我辞了吧。”

林特助拍拍他宽厚的肩膀,“保重。”

过了一会,王经理吞了吞口水,紧张地敲响办公室大门。

“进来。”

声音是公事公办的低冷。

男人坐在皮质办公椅上,西装外套搭在椅子上,他没有戴领带,衬衫最上的扣子是解开的,袖子不高不低地挽起,垂眸办公时透着一丝不近人情的冷漠和不耐。

室内温度很低,冷得王经理一个激灵,述职报告讲得磕碜结巴。

傅霁寒冷冷地扣了扣桌面,“需要我替你组织语言吗,想清楚了再说。”

“对、对不起傅总。”王经理说,“家里最近闹了点矛盾,所以我这几天状态一直不太好。但您放心,我很快就会调整过来,绝对不会耽误工作!”

刚说完,王经理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傅霁寒平时最厌恶员工找借口,做事向来只看结果不问过程,不管什么理由,只要没做好就换下一个。

他紧张地意识到自己话说多了,谁知下一秒傅霁寒淡淡嗯了一声,随口问起来:“家里怎么了?”

王经理拿不准上司的意思,只好老实地回答道:“就是…跟我老婆闹了点矛盾。”

傅霁寒闻言,探究地抬起头:“什么矛盾?”

“……”王经理想了想,这么说:“老婆总觉得我不在乎她,过生日都没送她礼物。我寻思都老夫老妻了,我的不就是她的吗,还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干什么。结果她就跟我闹了好几天,说我不是个东西。您说她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傅霁寒听了一会,评价道:“确实。”

王经理也应和地点了点头,下一秒自家上司又冷冷地说:“确实不是个东西。我付你这些工资,连礼物都买不起么?”

“出去。”傅霁寒继续低头翻看文件,“一会让项目部准备好方案,开会。”

王经理冷汗涔涔地滚了。

不多时,傅霁寒手机响起来,他接过电话,语气冰冷带着警告:“李明时,你下次再敢带我去那种地方试试。”

下一刻,漆黑的瞳孔骤然一缩。

“你说什么?!”

他倏地站起来,捞起椅子上的外套就急急地大步往外走。小林在电梯里与傅霁寒碰上,看见他向来冷静淡漠的眉宇明显拧起,下颚线紧绷着,只好小心翼翼地问:“傅总,下午的会…”

“推迟!”

电梯门打开,傅霁寒撂下一句话。

宾利一路疾驰回到杭湾君庭,他让人把车子停到地下车库,脚步不停地进了电梯。顶层大门紧紧地闭着,他俯身输入密码,打开门听见一道声音悲戚又哽咽着祈求说:“你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被雇来送饭的陈师傅无奈地说:“傅先生只是让我来给您送饭,没他的命令我哪敢放您出去啊。哎哟喂,你这手得赶紧处理一下,留这么多血怎么能行呢!”

听到这里,傅霁寒立刻把门关上,手上却摸到一些濡湿,他低头一看,那上面竟然沾着半干未干的血迹。

他心上剧烈一跳,连鞋都没换快步往客厅去。

客厅简直一片狼藉,地上是花瓶碎片,某些碎片上也沾着一点红色的血迹。桌上的水杯落在地上,陈师傅做好的饭菜也被全部打翻在地上。

一看见傅霁寒来了,陈师傅可算松了一口气,“傅总您可算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盛意整个人跟着一抖,他一下子从沙发上爬起来,喘着一口气要往玄关处跑。傅霁寒长手一拦,眼疾手快地把人抓回怀里,臂弯间的西服落在打翻的饭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