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的病弱白月光回国了/吹牛大王(43)
傅霁寒轻拍着他的脊背,嗓音轻轻:“是做噩梦了吗?”
盛意忍了又忍,从唇齿间溢出来一个字:“……疼。”
傅霁寒的心一下被这压抑又委屈的声音揪住了,整颗心柔软下来,向来冷冽的嗓音不自觉地放轻了一个度,带着自己也未曾察觉的轻哄:“下次不闹你,我轻轻的。好不好,宝宝。”
最难忍的时候过去,盛意贝齿轻启,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疲惫地回抱住他:“好…”
两人抱了一回,盛意想松开时没能挣扎出来,他也不恼,只是好商量地说:“我想去洗漱。”
傅霁寒嗯了一声,掀开被子把人横抱起来,“我帮你。”
他知道自己执拗不过,干脆也不再挣扎,出房门时看见这一地的凌乱,盛意红着脸躲进他怀里,“这些都是你弄的,你快点收拾。”
“好。”
两人一起站在洗漱间的镜子前,高大挺拔地男人微微俯身,修长的指尖捏着一块软帕,精致锋利的眉眼微微凝重,细致小心地擦着盛意的脸,仿佛在擦拭什么金贵易碎的宝物。
他擦了快有五分钟,盛意头都仰累了。
盛意闭着眼睛扯了扯他的衣摆,催促道:“……你快点。万一一会有人来家里,看见那些东西该怎么办?”
傅霁寒动作依旧慢条斯理地,他随口说:“嗯,一会收拾。”
顿了顿,他又问:“你怎么知道今天会有人来家里?”
软帕轻点过盛意的眉眼,他感到盛意的眼皮微微一颤。
不知是不是盛意的错觉,这话音调低凉,让他的心尖都跟着一颤。
盛意一时回答不上来:“我…”
傅霁寒拧着眉轻轻凑近,探究的目光似乎要把盛意看穿了。他浑身紧绷地站在原地,呼吸不自觉紧了紧。
下一秒,傅霁寒盯着他,缓缓说:“……盛意,你今天、是不是没有吐过……”
盛意愣怔,半晌才僵硬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突然就自己好了。”
空气短暂停滞了一秒,旋即盛意被他整个人抱起来放在浴室台上,霸道又贪恋地亲吻,傅霁寒眉眼微扬,语气欣喜:“你…你不厌恶我了吗?”
盛意认真捧住他的脸,心中一涩,轻轻开口:“……喜欢你。”
这话昨晚他也说过一次,只不过前面的话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傅霁寒捡重要的听,就记住了这一句。
他眸中一暗,偏头轻咬盛意的唇肉。
过了一会,盛意两手握拳抵在他胸前,低眉轻喘着说:“一会可以出门吗?我想买点菜,回来给你做饭。”
尽管关系进展到现在,对于这个要求,傅霁寒依然犹豫,他潜意识里完全不能让盛意离开自己的视线哪怕一分钟。
半晌,他摸了摸盛意柔软的头发,哑声说:“乖,你想吃什么,我让人买回来好不好?”
“傅霁寒,你还是不相信我吗?”
盛意语气受伤,震惊又难过。
傅霁寒抵住他的额头,深呼一口气,话音低哑轻颤着:“我没法看着你从这里出去。你知道吗,我一看见你的背影、看见你要从这扇门离开,我就觉得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喉结上下一滑,艰涩地说:“所以别再提这件事,盛意。”
多说无益,盛意掩去眼眸中的失落,轻扯开一个笑容:“好。”
今天傅霁寒一整天都没进书房处理工作,几乎从早上起就一直抱着盛意在沙发上看电影。时不时喂他一些水果,喝一口牛奶再压着盛意亲掉他嘴唇一周的牛奶渍。
盛意没发拿出手机,目光时不时略过玄关的大门。
中饭也是傅霁寒喂的,其实盛意并不喜欢这样。因为没有哪怕任何一对正常的夫妻会是他和傅霁寒这样的相处模式。
他有手有脚,再喜欢一个人也不想把自己变成一个喜怒哀乐都受人管束的漂亮玩偶。
今天傅霁寒高兴了对他温柔小意,生气时却可以狠心不管不问半个月,仅仅只是把盛意当成漂亮玩物放在这个顶层囚笼里豢养。
盛意没法不在意的那通电话,他却连个解释也没有;他分不清面前的人什么时候是报复他,什么时候是真的喜欢他。
横在他们之间的,不单单只有那九年的误解,他们需要给彼此一点时间和空间冷静下来。
但是离开之前,盛意想把那些事情都说清楚。他犹豫了一会,抬头抵上傅霁寒的下颚:“其实我九年前出国的时候,没有拿你……”
突然,一直放在桌上的手机剧烈震动起来。盛意瞥到来电显示,是徐云锦。他心跳得飞快,到嘴边的话忘了要继续说出口。
傅霁寒眉眼冷冷地,显然并不想接这个电话,下巴沉沉地蹭着盛意的头发,低声问:“你刚才说什么?”
最好的时机已经过去了,盛意没法再说出口,他挣扎了一下起身:“你接吧,我去阳台透透气。”
自他起身,傅霁寒的目光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他总觉得今天盛意有些怪怪的。不一会,低冷的嗓音在盛意背后响起:“盛意,我不会让她再把我们分开第二次。”
说完这些,他拿起手机往书房走。
盛意颤抖着双手紧紧扣在阳台的护栏上,他低垂着眼睛往下看。
正午刺眼的阳光穿透云层,高耸入云的楼层在光晕中泛着金光。天际线被染成橘黄色,杭湾君庭一层地面明亮而无遮挡,一辆普通的黑色轿车沿着小区外的绿茵马路缓缓驶入,最终停在东门口。
过了一会,傅霁寒从阴沉着脸从书房出来,又往主卧去换上了一件正式的西装,一如既往的深黑,如同他此刻难看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