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的病弱白月光回国了/吹牛大王(62)
随意聊过几句,盛意深知傅霁寒的脾气,赶忙拉着人往家里走。
盛意毫无知觉的地拉着傅霁寒的手掌,兀自走在最前,“他们只是学生,你那么较真干什么?”
两只手掌交叠相握,紧密相依。
一直带着他走出一段距离,盛意才松开手。傅霁寒沉默地跟了一路,用被松开的那只手碰了碰盛意的脊背,轻声说:“这里会有淤青。”
寻常下手稍微一重都会青紫的皮肤,被那样重重地一砸,怎么可能不会留下痕迹?
盛意浑身一僵,下意识往边上躲开他的触碰,不自在地说:“没事,回去我自己抹点药膏就好了。”
感受到他明显的抗拒,傅霁寒神色暗了暗,但仍旧是没有发作,只是淡淡地说:“好。”
楼下的藤蔓似乎被人刻意修剪过,坠下来的藤条长度不会特别长特别杂乱,人从底下过的时候不会被掉下来的藤条撩到。
二楼的木质大门被人换成了一扇更加结实的棕木门,装的是密码锁。
盛意看见这扇门,倏地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神情乱了一下,苍白着一张脸问:“为什么要换成这扇门?”
“之前的年久失修,已经用不了了。”
盛意涨红了脸,气愤地问:“你现在是又打算把我换一个地方关着吗?”
“不是,”傅霁寒反应过来,怕他气着自己,赶紧解释说:“这里小区安保一般,往来人员复杂,我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密码是我的生日。”傅霁寒目光不错地观察着盛意的神情。
盛意冷静下来,食指下意识按上数字1,密码显示灯亮起绿色。顿了顿,他收回了手,让出一条路来:“你自己来。”
傅霁寒冷着脸按下一串数字,大门打开。整间屋子跟上次盛意来的时候不太一样,墙壁地板以及家具都被重新装潢过。
地板铺着暖色的地毯,家具都被换成了新的。屋子不大,只有两室一厅一卫。
狭窄的客厅里摆了一张小沙发,挂壁式电视下方艰难地塞了一张小茶几。过道只容许一人单独通过,盛意往里走,余光瞥见墙上挂着的一幅画。
那是一张婚纱照。
画面里的两个人笑容灿烂,亲昵地挽着手靠在一起。盛意看着镜头,傅霁寒俯身在他耳边,像在说什么好听的情话。
脚步顿了顿,他听见身后的傅霁寒说:“一张在杭湾,另一张我让人送来这里了。”
“拍的好吗?”
盛意盯着看了看说:“这么大一张,到时候撕掉会很难看吧?”
傅霁寒霎时就沉下脸。
被篮球砸过的地方果然开始酸疼起来,盛意往沙发上一靠,挨着的地方刺得他条件反射般坐直了身体。
“我让人送了药膏过来。”傅霁寒恰好从屋外回来,看见他这样,眉头微微蹙起。
他从善如流地往盛意旁边一坐,俯身就要撩起盛意的上衣,下一刻,盛意从他手里抢过药膏,僵硬地说:“我自己来就好了。”
说罢,他拿着药膏往洗漱间走。
上衣脱掉以后,盛意微微背过身,目光回头盯着镜子。偏瘦的脊背上晕着一大块淤青,他前胸后背的红痕也还没有消退,遍布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有些可怖。
他往食指抹了一点,左手顺着右边肩膀往下,勉强擦到了一些地方。只是伤在中间,他只好背着手凭感觉去擦。
盛意捣鼓半天,药膏在背上东一点西一点,抹得很不均匀。
洗漱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挤进来,不容分说地扯着盛意背后的那条手臂,把人轻轻压在墙上。
“扶好。”他音色向来偏冷,说话的时候总是会让盛意心尖一颤。
粗粝的掌心推开药膏轻轻抹上去,顺道揉匀了盛意挤在脊背上的膏体。
这里的环境实在逼仄,厕所和洗漱台甚至没有做隔断。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的呼吸近在耳旁。
傅霁寒当然也看见他满身的红痕,当即就想起自己昨天的不知收敛,嗓音跟着柔软下来:“疼吗?”
药膏早已经抹匀,那只手却还在盛意背上轻轻揉搓。盛意挣了一下,“可以了。”
“再等等。”他低声说,“揉一揉,活血化瘀。”
做完这一切,盛意重新把衣服穿好。傅霁寒又得寸进尺地问:“能抱你出去吗?”
从前,他一直很喜欢这样,干什么都非要抱着盛意。
盛意打开门走出去,无声地拒绝这个要求。傅霁寒修长的身影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穿过客厅、然后进入盛意的房间。
“你干什么?”盛意防备地蹙起眉头。
傅霁寒这样寸步不离地跟了他快一个下午,盛意拦在门前:“你可以去睡我爷爷的房间,我们现在再睡在一起不合适。”
“……不行。”
“为什么?”
犹豫了一会,傅霁寒煞有其事说:“我害怕。”
“……”
盛意只好给他建议:“那你回杭湾君庭。”
傅霁寒眉头皱了皱:“被拍到不好。”
盛意认真考虑了一下,说出了最后一个建议:“那你睡我房间。”
傅霁寒眉眼一松,又听他继续说:“我睡沙发。”
说着,盛意让他进房间,自己抱了一床毯子往客厅走。
傅霁寒脸色一变,忍无可忍地把人拦腰拖回来放床上,再从他手里把毯子拿过来,转身出门时压着情绪说:“你就在这待着。”
方才那一下把盛意吓得不轻,他险些以为傅霁寒又会像以前那样对他。
起伏的胸膛缓缓平静下来,夜晚的时间开始缓慢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