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的病弱白月光回国了/吹牛大王(69)
隔着睡衣,盛意感受到轻重不一的柔软在试探着触碰,他低低地垂眸,双手轻轻搭在傅霁寒肩颈。
裸露出来的肌肤依然滚烫,盛意不自然地缩回手,声音在漆黑的客厅里显得有些模糊:“你发烧了?”
为了印证他的猜测,他撩开身前之人额际的碎发,摸到一片潮热的温度。
盛意没法推开他,他四下里看了看,摸黑往沙发右上角探了探,触到凸起的开关。轻轻一摁,整个客厅都亮起来。
傅霁寒还是不肯松手,他只好顺着劲蹲下来,那张冷峻贵气的脸便近在眼前了。
“松开你会跑掉。”他固执地说,眉峰轻轻蹙起,嘴上还要继续威胁人:“跑一次我抓一次,直到你没力气再跑为止。”
“那你病死吧。”盛意说着,伸手去勾放在茶几上自己方才倒好的水,然后一言不发地怼到他唇齿间,“喝。”
傅霁寒动作极慢地抿了一口,眼神却依旧犀利地放在盛意身上,扣在他腰间力道没有松动。
一口水下肚,精神跟着清醒了一些。傅霁寒对他说:“盛意,我好想你。”
盛意眼神微顿,继而把杯子重新放回茶几上,动了动想要起身:“我去房间给你拿退烧药。”
身前之人还是不松手,傅霁寒越靠越近,整个埋在他肩颈处,炙热的呼吸喷薄在脖颈处,鼻音渐重:“为什么一声不吭?”
盛意动了动唇,他又兀自说:“你说你喜欢伦敦,我们可以一起去。留学、定居、旅游,什么都好。为什么要一走了之?”
脖颈处淌开滚烫的湿意,盛意浑身一僵,话几乎就在嘴边。
傅霁寒艰涩地说:“别再这样对我。”
会让人疯掉。
窗外传来遥远汽笛声和电动车从楼下穿行而过的声音,这一片靠近马路,夜里并不怎么安静。
然而嘈杂纷乱的一切像是被隔绝在这间房子之外,呼吸声近在耳边,盛意还是不自觉地伸出手,虚虚地碰了碰他的头发。
“我只是不想连累你。”盛意眼眸安静又温和,他遥遥地回忆了一下:“你妈妈说,我那时候继续待在你身边,会毁掉你的。”
“她说,你会忘记我,生活得很好。”
过去这么久以来,傅霁寒一个人撑起倾颓的企业,一步步越走越高,成为让人逐渐无法忽视的存在。
“后来我也想过来找你,但是我们之间隔了很多,差距越来越大。除了过去这一份不成熟的感情,我好像没什么理由再去见你。”
旧人重逢,总要越来越好才好相见吧。
傅霁寒愣愣地抬起头,眼眸中似乎有光点在闪烁。
失神间,盛意趁势松开他的束缚起身,“行了,你好好躺着。”
他从房间的床头柜里拿出来家庭医生留下的医药箱,在里面翻找出来体温计和退烧药。
测了一下温度才知道,傅霁寒已经烧到三十九度。如果是盛意,早就烧得意识模糊了,绝对不能再拉着人说上好半天的话。
盛意把水和药放在桌上,叮嘱傅霁寒吃掉。客厅里的确有些阴冷,一床薄被撑了好几天他也一声未吭。
盛意说:“冷的话你怎么不说?”
傅霁寒嗓音低哑,眉眼冷冷地偏过头:“你又不会心疼。”
“身体是你自己的,跟别人有什么关系。”盛意简直气急。
傅霁寒睨他一眼,仿佛在讲“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令人一时无言以对。
盛意说:“你去我爷爷房间睡或者回杭湾君庭。”
等了半天,傅霁寒没听见第三个选择,漠然地躺了回去,低冷地说:“我就睡这里,死不了。”
看他还是这么固执,盛意从房间里拿出一床略厚的薄被,往沙发上的人身上一堆,四个角拉开把人盖住。
傅霁寒眉眼更冷了:“你在盖尸体吗。”
不想让他进房间就别管他了。
盛意垂眸盯着他说:“捂一身汗,明天就会好了。早上医生会过来,让他再给你看看。”
他微微抬头,越过傅霁寒上空,抻着手臂伸过去关灯。
傅霁寒不需要抬眸就能看见睡衣下白皙薄瘦的腰肢,他抿了抿唇,认命般闭上了眼睛。
客厅又恢复了宁静与黑暗,盛意重新关上了房间的门。
一大清早,家庭医生就照例过来敲门。
敲了很久都没人应,盛意模模糊糊爬起来,傅霁寒还在沙发上沉沉睡着,昨夜让他捂着的被子全数落在了地上。
盛意哈欠一收,先过去开了门。
门外之人穿着休闲的蓝色外套,面上带笑,轻快地打了个招呼:“小意,刚起啊,我有没有打扰到你们?”
盛意怔了一下,迅速理解了他话中歧义,往旁边让开一条路,睡意全醒。
“你怎么来了?”
李明时说:“临时顶一下小廖医生,过来看看你和阿霁。”
他微一抬头,很快便看见沙发上躺着的身影,表情诧异地说:“他还没把你哄好吗?”
盛意生硬地避开了话题,只是提醒他说:“你来的正好,傅霁寒昨晚开始就有些发烧,你来看看。”
李明时微微走近,伸手探了一下温度,还是很烫,“昨天吃退烧药了吗?”
盛意点头说,“吃了的。”
“嗯,”李明时看了一下这张对傅霁寒来说过小的栖身之地,心里霎时同情起来:“这个季节忽冷忽热,昼夜温差还是很大的。一不小心就容易染上个感冒发烧、头疼脑热。”
他四下打量了一圈,疑惑不解:“你们这是体验生活?”
盛意尴尬地说:“我以前住这里,傅霁寒把它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