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病美人火葬全员(9)
也许,只是因为害怕。
他敢肯定裴云洲绝对不能接受那些明码标价的示好和爱意,却不敢肯定裴云洲不会被日日的陪伴和关怀所打动——
毕竟,当初的自己,也是这样接近的裴云洲呀。
又或许,是因为那些人能给得起财富和名利,却给不起爱,而应许可以。
……应许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与自己一样!
裴冽不愿去听那潜藏在意识最深处的声音。
那个声音在说,你怕的,不过是真正纯粹的爱意。
毕竟,他对裴云洲的爱,从来都是带着目的的啊。
“舟舟……”眼底墨色更甚,指尖不自觉地向那殷红唇瓣靠近几分,只差一线就要突破禁地。
病床上的青年对自己所处的危险境地无知无觉,在昏睡中双唇轻启,从喉间溢出一声破碎的梦呓。
“阿冽,阿冽。”
湿热的呼吸喷洒在裴冽的指腹,几乎要将裴冽的指尖烫伤,乃至连同他的理智一道灼烧。
听见裴云洲即便在病中昏睡时,轻声呢喃的,也是自己的名字,裴冽的脑海里升起荒谬又的自满快意。
还好,在这场无形的战役里,他才是胜者。
冰冷的指尖自唇瓣间探入,触及滚烫柔软的口腔内.壁。
与裴冽冷淡如一潭死水的目光相反的,是指尖的动作,带着灼灼难熄的欲.火,在另一个人的领地侵袭搅扰,毫不留情地剐蹭柔嫩的黏膜。
病榻上昏睡的青年实在是个很温柔的人。
温柔到,即便口腔被如此暴戾地攻城略池,也只是柔顺地躺在那里,下颌甚至顺着对方的动作微微张开,主动给入侵者留出自如的空间。
本就只是靠药物压下去的体温,在下午那一番劳神劳力的会晤后攀升得更高,滚烫灼人的气息与青年平日里流露出的清冷镇定大相径庭,就这么毫无遮掩地将所有软弱暴露于人前。
两根手指轻轻夹住了柔软的舌尖,粗粝的指腹在上面不轻不重地打旋,换来的,是青年昏睡中更加难耐的气音。
眼尾不受控制地泛红,接着就有滚烫的泪珠将落未落,挂在纤长眼睫上,显得破碎又倔强。
“舟舟……”
裴冽挺直的脊背微微弯起,拉近了自己与裴云洲间的距离。
同时,也将指尖送得更远,几乎抵在软腭之间,立时就引起了青年不自主的生理反应。
恶心欲呕的动作被指尖抵住,非但不能纾.解,反而引起咽后壁的收缩,喉头不自觉地绷得更紧,连带着不适的低吟愈发频繁,亦愈发破碎。
始作俑者眉目冷淡地观赏着这一幕。
也无怪那么多人,不管是那些见惯了所谓的大场面的上流人士,还是像应许这样的普通人,都对他的洲洲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实在是床上的人太漂亮了。
受害者有罪论本不该成立,但在裴云洲这里却变了味。
仅仅是被自己的掌根抵在唇边,下颌的肌肤就被蹭得充血泛红。柔顺的发丝哪怕在病中也泛着好看的光泽,连同浓密眼睫一起,随主人的呼吸一并起伏——
而主人的呼吸,偏偏又被另一人的举动所左右。
怎么能有这样完美的人,从头到脚没有一处瑕疵?
受害者就是有罪的。
裴冽无比确信着这一点。
指尖的动作幅度开合更大,每一次起落都带着些隐秘的恶意,像是要将那柔嫩的黏膜磨破,让自己的指尖彻底沾上属于裴云洲的气息。
突然,就无端地怀念起昨晚将对方抱在怀里时,口唇间所沾染的,鲜血的味道。
他是这么想的。
也是这么做的。
一手仍不舍地徘徊于对方唇齿间,另一手则悄然将对方环起,将并非由自己穿上的病号服扯开一半,暴露出莹白如玉的肩胛和锁骨。
怀里的青年身形清瘦,骨骼也较常人纤细,线条优美的锁骨分外明显,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肉可以直接触摸。
但他要做的,是比触摸更过分的事。
下一秒,齿尖落在对方的肩颈,最直观地感受着对方炽热的体温。
裴云洲的体温很烫,而裴冽的气息却更烫,就仿佛他才是那个发烧的人。
但他显然不是。
在这段畸形的关系里,他是说一不二的主导。
脆弱的肌肤一触即碎,烙下了滴着血的印。
没有人可以比他们更亲近。
在这一刻,裴冽终于确认了这一点。
“不许离开我。”
“舟舟。”
第05章 那一束光
难得昏了头的裴冽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出格的举动可能带来怎样的后果。
饶是病床上的青年再如何乖巧柔顺、予取予求,身体本能的防御反应也无法克制,回应裴冽的,是监护仪上滴答的警报声。
裴冽猛然惊醒,将指尖自裴云洲口中抽出,指尖犹带着对方高热的体温,以及自唇角牵连而出的银丝。
裴冽有些迟钝地看向监护仪上的数字,警报的来源,是达到了150的心率。
体温每升高1℃,心率约会加快10次。
但即便如此,再怎么发热,心跳也不该这么快。
“患者目前有些应激了!”赶来的医生迅速判断了裴云洲的情况,语气里带上了几分焦急,“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严重的应激?药物都要用到极量不能再加了!”
“……突然就这样了,”罪魁祸首濡湿的指尖再次嵌进肉里,面上却依旧是那副镇定自若的样子,“辛苦医生您了。”
狐疑的目光将裴冽来回审视几遍,然而未能从他滴水不漏的面色中察觉到任何蛛丝马迹,医生到底还是摇了摇头:“这是我为病人应该做的,只是之后要小心,病人的身体太差了,很难耐受过激的免疫反应和更大量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