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渴症装gay失败后(48)
后背和侧腰可能只是擦破点皮的褚峥:“……”
到了医院,容攸然不是很熟悉具体的流程。但他脚步匆匆、生人勿近的气场让其他病友都以为他的亲眷出了意外。
就连好几个坐轮椅的患者,都表情担忧地悄悄给他挪了电梯的位置。
直到褚峥顺利进了就诊室,容攸然攒着的那股邪气才慢慢舒了出来。
不知道严重不严重,他都看到了有血渗出来。
妈的,骆祺云你特么骑个小电驴都会撞歪?直直冲着他来不行吗?!
容攸然站在门外,他双手抱胸,面黑脸臭不好惹。
旁边的小孩儿看到他都不敢哭了。
容攸然也没工夫搭理这个刚从里面出来的小孩儿,他的心都飞到屋子里面。
他往就诊室靠了靠。
就诊室的门微开,里面帘子也没拉。
隔着一指宽的门缝,他的视线不经意地看见里面男人的躯体。脱下黑色衬衣,男人肩膀宽阔,腰却很韧,前胸和小腹的肌肉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而轻轻动着,线条分明而流畅……
这是一具很优越的躯体。
容攸然睫毛飞闪,刚想收回视线,就见男人转过身后。明亮灯光打在他后背,上面却嶙峋着数道陈年伤痕。
容攸然心一悸,彻底僵硬在原地。
拿着消毒水的老医生也吃惊,但老医生的动作很稳,消毒,上药。
看褚峥全程未动,老医生突然和褚峥说了什么,褚峥点点头。
医生的表情更柔和了。
-
容攸然还呆呆地站在外面,头皮发麻。
褚峥为什么那么多伤?
不对,是多了很多伤,七年前褚峥就有星星点点的疮疤,但那时候还不像现在这么严重,他刚刚看到的是那么多伤痕里,最大的那条近乎横贯了褚峥的半个后肩骨。
容攸然心有些沉,他无意识地压低眉头。
消毒水的味道混淆着铁锈般的血腥气味,还有患者时不时的抽痛声,声声入耳。
旁边是个被烫伤的小孩儿。
伤口处理好了他也没走,疼得嗷嗷哭,年轻的妈妈耐心哄,还给他吹着伤口:“宝宝不哭,吹吹就不疼了啊。”
真不疼吗?
褚峥一后背的伤,吹一吹也会不疼?
容攸然觉得有针在扎他的眼睛,雾蒙蒙的,他狠狠抹了把眼尾。
十分钟后,叫号器呼唤下一位患者。
容攸然立刻迎了上去。
褚峥开门出来:“走吧。”
男人衣服已经穿好,腰背也板直。
好似不曾受伤一样。
容攸然咬了咬下唇,他看不见清洗好了的后背伤口。但他看着褚峥擦伤了的手臂,眼里忍不住聚着酸疼。他跟在褚峥后面,亦步亦趋,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
褚峥垂眸:“怎么不说话?”
容攸然沉默了许久,才道:“疼不疼啊。”
褚峥声音清沉劲峭:“不疼。”
容攸然不信。
褚峥好笑地看着他,黑眸深邃:“真没事。”
他想说以前在队里还受过更严重的伤,现在这点擦伤其实不算什么,过几天就好了,甚至他回去自己就会处理。
但他骤然间对上容攸然微红的眼眶。
褚峥一愣,万千心绪涌上来,他缓道:“你怎么了,眼睛都红了。”
“我眼睛红了?”容攸然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很快不耐烦地回他,“哦,我对小孩儿过敏。”
“……”
“这里小孩儿太多了,我他-妈快难受死了。”
容攸然一本正经,人却绷得像一弯拉到极致的弓弦。其实他也不知道他的感觉。
但看到褚峥受伤,他就很烦躁。
容攸然嘴唇紧抿,唇-瓣更显纤薄。
上了车,容攸然还硬邦邦的,他今天没戴眼镜,那双褚峥也不清楚他到底近不近视的眼睛睫毛卷翘,此刻没有镜片的遮挡,清亮明湛。
可是以往微扬的眼睑当下明显地耷拉着,以彰显其主人心情不佳。
褚峥单手系好安全带,看容攸然闷着不说话,他悻悻摸了摸鼻尖:“还在因为骆祺云不高兴?”
“没有。”
容攸然歪过脑袋看外面风景,情绪没有起伏,态度平淡又冷静,眸子却是湿润的。
“我不信。”
“……”容攸然嘴角下扯,依旧没看他,“真没有。”
“那就是生我的气?”
“……”
一语中的,容攸然彻底不看他。
褚峥明明可以不帮他挡的……容攸然发誓,要是骆祺云撞的是他,他一定连车带人一起掀翻,可现在,他却连累褚峥收了伤。
褚峥知道自己猜对了。
如果容攸然吵吵闹闹的,叫嚣着揍他一顿,那不是真生气;唯独这么安静的,一言不发的时候,才是他真正的情绪波动时候。
这个时候的容攸然很难哄。
褚峥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扯了扯容攸然的衣袖,声音低了低:“小容老师。”
容攸然耳尖动动,并未抬头。
“小容老师。”褚峥又叫了一声。
容攸然没忍住,揉揉耳朵,殷红的唇有棱线,却很软:“你怎么这么喊我?”
褚峥笑意藏在尾音里:“我听他们都这么喊你。”
容攸然耳朵痒痒的。
但想到这人都伤成这样了还要说废话,容攸然正了正身子,他将那抹子异样且不悦的情绪压了下去。
他的视线探过去,语气有点硬:“到底疼不疼。”
褚峥幽幽改口:“还有有点疼的。”
“我就知道。”容攸然闻言,牙上下合紧,磨了下,“擦伤的痛感有刺又密,更何况你的伤口还要消毒,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