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玩具吗?(136)
“我才不信。”陆悠说。他已不是当年傻乎乎的小孩,又怎么会被这些甜言蜜语所欺骗。
谢牧川摸摸他的小脸,道:“那就让时间来证明吧。”
不知不觉,两人已走到了主宅的门口。
因为他们是提前离场,谢家二老和亲戚们还没回来,只有一些佣人在观望。
谢牧川看着院子附近尺余的雪,问他:“宝宝,你想滑雪吗?我给你建个滑雪场好不好?”
陆悠不信:“你用手建啊?”
“也不是不行。”谢牧川将他放得坐在门口,拿起铲子就开始铲雪。
佣人们见工程浩大,也纷纷过来帮忙。
有暖暖的风从室内吹过来,陆悠坐在台阶上,开始拆那些长辈们给的拜年礼。
有人参鹿茸等保养品,也有珍宝玉石等工艺品。陆悠享受着拆礼物的快乐,拿了四五粒金珠子出来,趴在门口打弹珠。
长辈不在,也没人会管他。他玩一会,就撑着脑袋去看谢牧川。
男人正哼哧哼哧地铲着雪,没一会就铺出一条斜坡来。一边用铲子夯实,一边继续往上堆雪。
许是觉得热,谢牧川解开了外套,肌肉线条在羊绒衫下一览无余。
陆悠看得有几分口渴,一时没留意,拿起参片就放进嘴里干嚼,尝到苦味,又呸呸两声吐了出来。
门童看得忍俊不禁,赶忙去端了果盘并糖果过来,放在他手边。
这下对味了。陆悠道了声谢,边吃边看谢牧川给他建长城。不知不觉打了个盹,等睡醒时,迎上来的是男人有力的臂膀。
谢牧川的外套已经尽数去除,一身热汗,眼里却带着星光,兴高采烈地将陆悠从地上抱起,一路走出门去。
陆悠眨巴眨巴眼,看到方才的雪堆雏形已经演变为了一条长长的滑雪道,两边砌着凹凹凸凸的防护墙,连接高处的是个雪楼梯。
北方雪冷且细,这一两个小时的功夫,雪已经冻得很严实。
顶端放着滑雪板,男人将他放上去,讨好地说:“你试试。”
陆悠刚刚坐稳,男人就使坏地将他一把推下,在快速的下落中,他只来得及发出一连串的惊叫声。
“啊啊啊……谢牧川混蛋……”没一会陆悠就已落到了尾端,因余劲未消,还多溜出去十几米。
这感觉实在畅快,被风一吹,被这么一闹,陆悠早已将之前的不快忘到了九霄云外。
谢牧川又哒哒哒地跑过来,问他:“怎么样?好玩吗?”
陆悠给了他一拳,瞪他,又借着男人的力从地上站起。
男人跟条大型犬一样,拿汗涔涔的脑袋来蹭他,像是非要他承认一样。
陆悠看见男人湿透的脸颊和背脊,想起他刚刚为自己奋战那么久,也说不出扫兴的话来。
“嗯。”他嗯了一声,督促道:“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
“好。”谢牧川摇着尾巴从佣人手里接过外套,又返回来抱他上雪梯,这次变成了双人连坐,陆悠被惯性一带,就跌到谢牧川怀里去了。
谢牧川的脸上也带着兴奋,他家教严格,在陆悠身边时,他也能顺便感受一下童年的快乐。
在飞快的下滑中,陆悠箍紧了男人抱住他的手臂,又趁着机会揽住男人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我喜欢你造的滑雪道。”他说。
也喜欢你的用心和努力,喜欢你把我当个小孩一样疼爱。
他们在滑雪道上尽情拥吻,失了重心,很狼狈地侧翻,却浑然不觉一样,紧紧拥抱着接吻。
等谢家二老回来时,看到的就是一大一小两个人,亲昵地挽着手,抱着滑雪板来来去去。欢笑声直飘出十里地。
“像什么样子,没一点规矩。”谢父拄着拐杖,拧着眉呵斥。
谢母倒看得有几分可乐,在他旁边站定,给了一个倒肘,道:“你以为都像你一样老古板,还不许人家焕发第二春了?”
滑雪的这股热情,直到晚上还没消退。
两人换了衣服洗完澡,便迎上正式的年夜饭。
只有谢家父母和他们两个人在,人虽不多,晚宴倒是很丰盛。陆悠坐在谢牧川右手边,基本连菜都不用怎么夹,自有谢牧川选了他喜欢的送过来。
澳龙要剥了壳送到碗里,乌鸡汤要用勺子舀着,吹凉了递到嘴边。
陆悠吃得满嘴流油,嘴巴忙不过来的时候,就嗯嗯两声。就这样谢牧川也能看懂,每次都能精准选择他想要的菜肴。
这可比午餐有意思多了。陆悠边吃边想。
谢父却看不惯他们这么没规矩,干咳了一声以作提醒。
谢牧川抬起头,道歉说:“爸,他还小,我喂两口也没什么。”
“他都二十好几了……真当他是没长大的奶娃娃吗?”谢父显然不认可他的回答。
我们平时都这么吃的,怎么的?陆悠心想。
他读书的时候,就以惹恼谢牧川为乐。现在大了,谢牧川又惯着,便又故态复萌,起了逗他爸玩的坏主意。
他故意捉着谢牧川的手腕,在吃虾肉的时候在男人手指上啃了啃。看谢父脸更黑了,便将左腿一跨,整个人爬到谢牧川腿上坐着,腻乎乎地拉长调说:“老公喂我。”
谢牧川被他一句“老公”给哄得找不着东南西北,哪里还顾得上他爸铁青的脸色,忙不迭地拿勺子往陆悠嘴里送。
“没教养!”谢父看不下去了,放了筷子就想走,又被谢母拉回来,劝道:“除夕夜,可不能动怒。”
碍于除夕夜和谢母的情面,谢父只得坐下了。
那边陆悠还在无耻地“唔老公我吃太饱了,肚子都大了”,又说“你饿不饿,要不要我来喂你,用嘴巴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