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玩具吗?(35)
说完这几句话,他也不等陆悠回应,再次挂断了电话。
听着话筒里持续的“嘟嘟”声,陆悠缓慢地眨了眨眼,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他想,自己一定是还没有睡醒,再睡一会就好了。
谢牧川再怎么讨厌他,也不至于说这种话啊。他不是说喜欢自己吗?不是说不会把自己丢下吗?都是成年人了,总不能撒谎啊。
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狗腿子的预料,他想抓着陆悠起来再解一回面部锁,却被陆悠拼尽全力撞开:“滚啊!”
狗腿子没了主意,只好暂且将他放到一边,提步走到了屏风后。
谢牧川在电话里骂完,就拿着CT片进了病房。袁星尧正坐在病床上,医生正在给他处理脸上的伤口。
他抬眼看了看谢牧川,问他:“谢叔叔,你刚刚在跟谁打电话呢?”那么凶。
“没什么。片子出来了,跟医生去做固定吧。”谢牧川一转头,又换成了关切的口吻。
狗腿子在屏风后打报告:“三少,谢牧川不肯来救他,还说……”
被称为三少的人反问道:“我是聋子吗?我听不见?要你来说?”
“是是是。”狗腿子哪里敢拂他的面,只是又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三少,谢牧川和他的关系好像不一般。刚刚给他换衣服,他身上……还有他那里,有被侵犯过的痕迹。”
“哦?”三少似乎来了兴趣,他走出屏风,一步步走到陆悠面前。
映入陆悠眼帘的,是一个身量比较高的男人,戴着面具,看不清面容。但几步路走得很有风度,像受过良好教育的世家子弟。
可他走过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脱自己裤子,这让陆悠对他的第一印象有点打折。
陆悠皮肤白,身上留下的印子通常要好几天才能消。谢牧川最近虽没真刀实枪地做,但亲亲摸摸自然少不了。留在身上、腿上的指痕、吻痕,就像从冰天雪地里乍然长出的腊梅,分外惹人注目。
检查完下面,“三少”又撩起他薄薄的上衣,去拽他胸口的小环。
陆悠难堪地皱了皱眉,而三少对着光,在看清红宝石上镌刻的谢牧川的名字时,声音里有股按捺不住的喜意:“我原以为谢牧川把你当儿子养,原来你竟然是他的情人。他可真是个畜生。”
陆悠很认可他的最后一句话,却也不忘指正道:“你的人缘应该……很差吧……”请原谅他现在说话还有点不太利索。
三少眸光一凛,渗透出蛇一样危险的气息。
“谢牧川……前几天才给他的新儿子办了生日会……那么多人到场,都没人通知你吗?我……我是个冒牌货……谢牧川,抱错了。”陆悠努力想捋直自己的大舌头。
反正谢牧川也不要他了,想必这人绑了他也没什么用,还不如早点放了。他想。
“是吗?”三少倏然发笑,一副看透他的口气,道:“我只知道,他养了你七年。现在你又变成了他的情人,筹码进一步加重了。”
“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陆悠推他:“我让你去绑袁星尧……他初恋的儿子……那才是他的心头肉。”
“我不信。”三少摇摇头,继续笑着说:“我不信养了七年的人,还没这半路出家的重要。更何况,他还睡了你……你说,要是我在你身上留下我的痕迹,谢牧川会是什么表情?”
三少变态地笑了起来,吩咐手下人道:“把他带上,换个地方。”
于是左右两个黑衣人迅速上前,用布团胶带封住他的嘴巴,又捆住他的手脚。在眼睛被戴上眼罩前,陆悠见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狗腿子从他手机里抽出SIM卡,用打火机点燃,再一脚踩碎了他的手机。
陆悠被手帕捂住口鼻,在熟悉的“甜腻气味”作用下,再次昏了过去。
这一次昏迷的时间更长,陆悠再次醒来的时候,酒已经解了,只是肚子饿得难受,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依然是不见天日的房子,日光从狭小的天窗外渗透进来,看不见高楼大厦,也不知是在郊区,还是在私人庭院的密室里。
不同的是,房间里没了那么多穿黑衣服的人,倒是多了些乱七八糟的器具。
藤条,皮鞭,带倒勾的马鞭,麻绳,拶子,烙铁……怎么看起来像个刑房?
墙角还放着架半人高的木马……这,一匹马也转不起来啊?看不出这位三少爷还挺有童心。
看他眼珠子滴溜溜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就是没注意到自己,三少忍不住笑了一声。
陆悠这才回过神来,看向一步之外、坐在金丝楠椅上的三少。
他依然戴着面具,一副不想让人窥见真面目的样子。只是微微向前探身,用右手捏住了陆悠的下巴,仔细端详。
陆悠挣了挣,这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着,根本没有逃脱的空间。
他有点讨厌三少现在的眼神,让他想起了谢牧川。谢牧川最开始对他产生“兴趣”的时候,也曾用这样的姿势,这样的眼神打量过他——就像在看一件精致的货物。
三少用指腹抚摸着他光滑的皮肤,有意无意地摩挲着他不点而朱的唇。谢牧川很喜欢亲这里,每次都连啃带咬,像要把他整个人都吃掉。
巴掌大的小脸,不盈一握。还未脱去少年人的稚气,有一种雌雄莫辨、介于男女之间的美感。
而且因为养得娇贵,他的皮肤就像上好的丝绸一样顺滑,像能贴住的人手掌,让人爱不释手。
三少能理解为什么谢牧川要对他下手了,即使是同样见多识广的自己,在遇到这种精灵般不谙世事、纯粹美好的少年时,也会生出占为己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