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今夜是她要嫁给别的男人的日子,可是不知道为何,偏偏想起了那个让她爱,让她恨,让她哭,让她笑,让她不能自己……舍不去,忘不掉的……冤家。
【那自然是因为,潇潇你的心里……是有我的。】温润如风带着笑意的嗓音,蓦然间在萧潇耳边响起。
“谁?!”萧潇反射性的站起身来,却不小心撞到了脑袋,不由得捂着头痛呼一声。混蛋,干嘛要把床建的这么低,木头床果然就是不爽啊,当年就算在与世隔绝的蓬莱岛上,她的床可都是铺着海里的绡纱,摸起来各种光滑舒适呢。
愤怒的将带着硕大珍珠和宝石的凤冠掀开,当那快要把脖子压弯的凤冠取下来,萧潇立刻感觉到浑身变得轻松。可是还来不及感慨一番,面前似笑非笑的男人,以猝不及防的姿态,不容拒绝的强势的闯入她的视线中。
【潇潇你就这么乖乖嫁人,我看到真是很伤心呢……】半透明状的东方长琴现出身形,手掌轻轻覆盖在左胸的心脏部位,悦耳动听的声音显得有些虚无缥缈,却将其中哀怨的情绪表现得淋漓尽致。
“你……你……长琴……?!”萧潇不敢置信的伸出手去,以为又会穿过长琴的身体,却不想碰触到实体,就在她呆愣的一瞬间,她的手被长琴紧紧握住了。
【永远别忘记……你是我早已明媒正娶缘定三生的妻子。】低头轻轻亲吻萧潇的指尖,长琴脸上浮现着微不可查的笑意,面上含笑温文尔雅,说出口的话却带着几分阴冷,【如果你真的与别人成亲,你猜猜看,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我……”其实一开始就没想过真的嫁给丰绅殷德的好吗?只是觉得到皇宫外面转转也不错,等和珅一倒,她甚至可以回复到从前自由自在生活的状态。可是……被长琴这么一说,怎么搞的好像她真的要跟丰绅殷德成事一样?还有……长琴他这样难道是……吃醋?
萧潇微微愣了一下,片刻后,睁大眼睛望着长琴,神色带着几分古怪道,“那什
么……今天是我的洞房花烛夜,长琴,你如果是来喝喜酒的,请坐。不过因为夫君正在外面接待客人,现在可能没办法招待你。”
说罢,萧潇弯腰作势要重新戴上凤冠。
【你是真的要惹我生气?那么很好,你成功了!】长琴猛地扳过来萧潇的身子,眼底燃烧着一簇簇的火焰,不由分说抬起她洁白的下巴,有些冰凉的吻在唇上辗转缠绵,带着刻骨的温柔和极致的爱怜。
【除了我,没人可以拥有你!】
如果有人走进公主府的心房,肯定会被眼前这幕给惊倒。半透明的魂魄和凤冠霞帔的公主殿下,就这样在新房里旁若无人的亲吻。
可惜,第一时间设下的结界,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任何人进来打扰。至于那被挡在门外的丰绅殷德,如何头痛的去叫人来撞门,就不在长琴的考虑番外内了。
“呼……”气喘吁吁地睁大水润的眼眸,萧潇白皙的脸颊绯红似霞,唇瓣如桃花瓣嫣柔,神情似嗔非嗔,带着几分女儿家的娇羞。
【夫人……】长琴不禁拥住了萧潇,抚摸着她陌生的眉眼,神色莫名诡异的说道,【你说,如果我们今晚成事,那等在门外面的小子,会怎么跟宫里汇报呢?】
萧潇狠狠瞪了长琴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到床边坐好,凤冠霞帔在一瞬间穿戴整齐,随手一挥,正在撞门的几人跌入房内,发出不约而同的痛呼声,“嗷呜——”
长琴没好气的敛去身形,瞥视面色诧异的丰绅殷德一眼,直接无声息地走到萧潇身旁,搂住了她柔软纤细的腰肢。
萧潇的身体一僵,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
丰绅殷德神色讶异的看着房内完好无损的公主,有些迷惑的挥挥手呵退府中仆役,吩咐喜娘为他与公主准备行礼,有些踌躇的朝床边走过去,“公主,您还安好吧?”
看着近在咫尺坐姿端庄的公主,丰绅殷德挑开盖头的动作一滞,下一刻,他神态自若的挑开盖头,牵着面容娇羞的妻子走到桌前,不等喜娘嬷嬷们发话,直接一挥手吩咐道,“统统退下。”
“可是……这与理不合……”宫中派出来的老嬷嬷神色一惊,连忙上前小声劝谏丰绅殷德,“公主乃是千金之躯,奴婢是皇上亲自拨来为额驸与公主主持仪式的,这用不了多少时间,额驸您看……”
丰绅殷德忽然冷睨了嬷嬷一眼,只一眼就险些让在场
所有人,除萧潇以外的人全身血液冻结。
他泰然自若的牵着萧潇的手,神情温和声音轻柔无比,“公主不喜有人打扰,接下来的仪式,由我们自己来完成。我说,退下。”
明明还是丰绅殷德那张脸,不知为何,却给众人截然不同的反应。难道……额驸是仗着如今已经娶了公主,就不再伪装成从前那副敦厚温和的模样了?可是……看笑容还是一样的温柔啊。
心中虽然满是疑惑不解,嬷嬷们和喜娘还是退下了。
萧潇眼看着人全退下,终于在门关上的刹那,猛地抽出手设下结界,同时眼神恼怒的瞪着某人,“东方长琴,你皮痒了吗?想死的话直说就行,干嘛这样拐弯抹角的!”
被唤作“东方长琴”的丰绅殷德,听到这话却没半点反应,怡然自得的斟了两杯酒,抓住萧潇的手握紧其中一杯,眼波潋滟漾开如水的柔情,声音低柔充满蛊惑的意味,“既然是洞房花烛夜,夫人还是莫要辜负良辰美景的好。”
萧潇愤怒的将酒一饮而尽,狠狠甩给某人一记冰冷眼刀,径自走到床边揭开被子,将那些咯人的红枣花生全都清理掉,翻身躺上去还滚了一圈,将身体背对着某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