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一路上余明新走到哪儿,张青就跟到哪儿,知道的笑笑不说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在耍猴呢!(余明新长的比较返祖!)
一行人来到了八里沟的尽头红石河瀑布,男生女生都在瀑布下戏水游戏,张青却站在瀑布下静静地伸出手去,接水,看着手中的水渐渐积满、溢出。余明新在一旁看到,摘下相机,按下快门。
从瀑布下出来,几个男生不顾劳累,往上爬去看红石河了。余明新看了,问:“咱们也去看看?”
张青摇摇头,“留个悬念,不好吗?”
“呃”,余明新点点头,“好,哲理!就为这?”
张青露齿一笑,“事实是——我太累了!”
从八里沟回来,余明新整理照片,准备做个纪念册。电脑屏幕上,明亮的水珠纷飞,溅到张青的手上,再漰到脸上,如花的笑靥只在屏幕一角,却是那般明媚,整个画面也因之明亮起来。不知何时,当年那剪着短发蹦蹦跳跳的小女生已经留起了及肩长发,蓬松的马尾划过肩头,与明亮的眸子交相辉映!
室友刘亚洗完头端着盆进来,一面擦头发一面凑过来看。水珠都飞到了屏幕上,余明新也没有察觉。倒是刘亚的一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不错啊,老余你摄影技术提高神速啊!”
余明新淡淡一笑,把这页翻了过去。
过了几天,余明新到沁春园超市买东西,正要排队付账时,瞅着前面的女生有点眼熟,不是别人,正是张青。吓得扭头就跑,从沁春园北门直奔东门,正在庆幸未被发现,身后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拍了拍他肩头,“买东西呀?”
多么熟悉的声音啊!这回余明新不跑了,微笑着回过头去,“是啊,你也是吗?”
张青学着他的样子笑了笑,沉下脸来,“我那张照片呢?怎么不放到相册里?”
“呃,什么照片,我不知道。”
“别装了,刘亚都跟我说了,说照的超好看。给我看看呗!”
收银员小姐在前面催促,“同学,结账了!”
张青一把抓住余明新手里的东西,连同自己的一堆放到柜台上,继续追问。余明新苦笑一下,对收银员说:“对不起,不买了——”话音未落,拔腿冲了出来。
等张青出门,人已经消失在葱茏的樱花园中了。
然而,直到世博会开幕,余明新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藏起那张照片,或许,也是为了同时藏起心中那根轻易不愿拨动的琴弦吧!
危机篇
漫漫考研路就这样走完了。
过了寒假,晕晕乎乎考完八级,张青突然觉得,生活是多么空虚!除了写论文、找工作,几乎无事可干!(论文是自己写的,工作却是处处碰壁!)
余明新却忙得不可开交,天天按部就班地去准备复试!考研时那一起上自习,一起回三期的日子,不再了!
站在桥上,看眉湖里的金鱼,张青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空虚!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即便这湖里的鱼儿,还知道为生存寻找空间与食物,可人,一旦失去一贯追求的坐标,空间即意味着空洞!
漫步在北操场和眉湖之间的人行道上,来来回回,看法桐的叶子一天天变大变绿,看球场上追逐、欢笑的身影,树与人都有自己的追求,而她,却不知何去何从!
又是5月,这天,张青和何冰买东西,回来走到北操场时,何冰想起忘了给上官捎洗衣粉了。张青接过东西自己抱着,让她快去快回,自己在操场边上看打篮球。
一个球蹦到了她的面前,紧跟着蹦过来一个男生,抱起球转身就走,又回过头来,看清是她,把球往后一扔,问:“买东西啊?”
这人张青认识,就是余明新的室友刘亚。微笑着回答:“是啊,何冰忘了买洗衣粉,我在这儿等她。你们考研怎么样啊?”
“还不错,六个考上了五个,剩下一个考公务员去了。”
“考研呀!我们四个考上了俩,剩下俩准备去趟社会!”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何冰回来,大老远看见刘亚,喊:“刘亚弟弟,好久不见了,听说考上研究生了!啥时候请客呀?”
刘亚跳上台阶儿,还没说话,一个男生拍着球过来叫他。何冰大吼:“余明新——,不认识我了!招呼也不打!”
余明新没看清却听清了,把球扔了,掏出口袋里镜盒,把眼镜戴上,看见何冰拎着一大袋雕牌,笑着说:“不认识谁也不能不认识你呀!对我们这么好,球衣还没脏就过来洗了!”
“滚,我才没那么好心!叫张青给你洗!”
“我也没那么好!”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正是张青!
余明新仔细看了看她,紫色的镜框突显着一股气质,微翘的嘴角挂着几丝笑意,心里一动,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张青浅笑,“好久不见,听说华东理工录取了,恭喜了!”
余明新笑了笑,正想问张青接下来的打算,何冰拽着刘亚过来,吵着要他们请客,两个人拗不过,答应晚上秋穗园三楼见。
:-( :-( :-( :-( :-(
接下来的事,张青不愿多想了,地震,如同警钟,敲碎了她的一颗心。昨天发生的事如同是在梦中,梦醒时分,现实涌了进来!
站起身,不想回寝室,在路上闲逛,碰上了何冰和鲍春面试回来,叽叽喳喳讲起了身处25楼经历地震的见闻感受。
接下来的一周,大家心情都被两个字牵动着——汶川!
这天,寝室几个人都挤在电脑前看刚发布的地震照片,经典的诺基亚铃声响起。张青跑回自己桌前,一看,顿时痛哭失声!手机也被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