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变成独眼小宝被捡回家了(80)
宁归走到床边,俯视着躺在床上的青年。
他的脸颊带着高烧特有的红晕,嘴唇却苍白得像发皱的纸。眉宇间残留着痛苦的余韵,露在被子之外的两条手臂上缠满带血的绷带,胸膛和锁骨上还有暗淡的划痕。
究竟是去了什么地方,竟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尽管阿尔戈极力反对宁归来见达达利亚,可有些事宁归必须问个明白。
面对这个尚在昏迷的病人,宁归有些无措。他的那些问题,总不能说给充满草药味的空气听。
宁归在床边呆站了一会,弯腰捞起那块毛巾,对折,拧紧,沥干。
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总要等达达利亚病好些了再说。
他将那条毛巾折好,轻轻挑开青年额前的碎发,正要将毛巾敷上,手腕却突然被紧紧握住。
“谁?”达达利亚的声音哑得像声带被砂纸磨过,尽管有气无力,但他眼神中的防备丝毫没有减弱。
“...是你?”
趁他愣怔,宁归抽出手,不由分说地将毛巾仍在他额头上,重新站回床边。
“......”
“......”
两人对视无言,还是达达利亚先扯出一个虚弱地笑,“你没事就好。”
心头隐约抽痛了一下,可宁归并没有被打动,“除了这个,你没有别的想对我说?”
“...有,当然有。”达达利亚叹了一口气,目光转向四柱床的顶部,“只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宁归抿住唇,“难道不是在想该从何编起?”
“...抱歉。”达达利亚的嘴角勾起苦涩的弧度,“我猜你现在一定很厌恶听到这两个字吧。”
“厌恶...倒谈不上,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咳...咳咳...”达达利亚捂着胸口咳了两声,看得出这对他来说很费力,他的眉心拧成结,“我的衣服呢...”
“是指那堆染血的布条吗?”宁归指向床头柜。
“嗯,麻烦你从里面翻翻,有我给你的东西。”
宁归捧起那堆已经很难被称之为布料的衣物,在里面摸到了两件坚硬冰冷的物什。
一件摸起来像是方形的盒子,另一件则是长条状的,尾端微微翘起。
宁归先抽出后者,居然是一柄套着弯鞘的匕首。
“这是什么?”
“我说了,是我要给你的东西。”达达利亚费力地挣扎起身,靠在软垫上的时候,额角已经浮起一层薄薄的冷汗。
“那天你也听到了,博士...也就是那位故意接近你的奇怪选手,他对你很感兴趣。”
“感兴趣?”
“对,不是喜欢你,也不是想和你交朋友...是想把你当做试验品的那种感兴趣。”
达达利亚捡起掉在身上的毛巾,胡乱擦掉脸上的汗,“哪怕是使用魔王武装,我也很难在他面前有胜算。”
“魔王武装是什么?”
“算是...我的一种秘密武器吧,这不重要。”达达利亚模糊地答,“总之,想要保证你不被带走,就必须要有你手里那东西。”
“可这...只是一把匕首啊。”
宁归双手握住匕首,轻轻拉开,一道刺目的黑紫色光芒突然从鞘身中迸出。
“什么情况?”他急忙将匕首塞回去。
“这不是普通的匕首,这是我师父造的武器...有它在,一切被深渊污染过的力量一时半会都没法近你的身...咳咳!”
达达利亚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他用毛巾捂住嘴巴,上半身不断发着抖。
宁归看着有些于心不忍,拿起桌上的水杯递过去。
“谢谢。”达达利亚接过杯子,看得出喝水对他来说也不容易,不过喉咙的刺痛感终究没有抵过本能的饥渴,他还是咕咚咕咚喝下半杯。
“所以,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是去找你的师父取这样武器?”
“师父神出鬼没,我没能找到她。不过我知道这东西在哪,就是拿取的过程...耗费了点时间。”
达达利亚苦笑道,“原本按照我的计划,是不会迟的...抱歉,哪怕你不想接受,但...”
“你受伤了,这是我的错。”
“......”宁归望着满身伤痕的达达利亚,又想到自己只是轻微受伤的小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应该还有疑问吧,那个盒子...也拿出来吧。”
剧烈咳嗽过后,达达利亚的脸色苍白的可怕,宁归有些犹豫,语气也稍稍软下来,“你的状况没问题吗?要不你先休息,我改天再来...”
“没关系,我撑得住。”
宁归只好拿出那只铁盒。
铁盒的外形并不陌生,和他带进查理别墅的那只一模一样。
“盒子需要执行官的印鉴才能打开...抱歉,我现在没有足够的力量。”
“但我可以告诉你,盒子里面是什么。”达达利亚说完,又急切的补充道。
短短几分钟内,他已经说了三次“抱歉”。
“我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宁归摇头道,“我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至于之前的事情,我们都不要放在心上了。”
“为什么?”达达利亚有些慌张地看着他,“你...不打算原谅我了吗?”
“......”宁归陷入沉默,避开了达达利亚的眼睛。
“不,我...我没想怪你。”他背过身,望着坩埚里不断吐着泡泡的汤药,“一码归一码,之前你的确骗过我,但这一次...我明白,你是为了救我。”
他回过头,静静地看着达达利亚的眼睛。
“你帮我打比赛,为我寻找武器,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会死在斗技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