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维莱特轻叹了口气：“抱歉，我来的太晚了。血祭、寄生、吞噬已经持续了一千年，还会继续这样持续下去，直到整颗星球被消耗殆尽。而高天之上，控制这些规则的力量，我已无法阻挡。”

简莱听罢只有沉默。

一时之间，房间内陷入了寂静。那维莱特也没有再说话，似乎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许久许久之后，简莱才慢慢抬手，拍了拍那维莱特的背，声音有些沙哑：“要不……等小崽崽降生后，你就带他回提瓦特吧。”

“既然事态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再把精力放在蓝星上，不过是做无用功。你本就不属于这里，你应该和纳西妲他们返回提瓦特，阻止这种事态蔓延到提瓦特。”

“那维莱特，那才是你该做的事情。”

说到最后，简莱已经哽咽。

他本不是个爱哭的人，但一想到分别的画面，就控制不住心里的酸涩拉扯，额头抵在那维莱特的肩膀上，拼命压抑想哭的欲望。

那维莱特感受到简莱颤抖的身体，将他搂得更紧，拍抚着他的背，安慰许久。

等简莱的泪意全部浸透在自己的肩膀，他才抬起简莱的下巴，看着他红通通的眼睛和鼻头，忍不住低头吻住了他。

第93章 结束倒计时（0）

那维莱特对简莱的眼泪向来没有任何抵抗力，亲吻的时候，很快就投入进去，勾住简莱的唇舌，吻得难舍难分。

直到简莱用力推他，他才慢慢松开，手指轻轻触碰着简莱湿润的睫毛。

简莱撇开脸，抬手抹掉眼角的晶莹，回过头，声音沙哑：“我想了想，小崽子你可能带不走，不如你们现在就回提瓦特去吧，越早走越好……”

嘴巴忽然又被堵住，单纯的堵嘴，没有任何逾矩行为。

简莱瞪大眼睛看着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松开他，笑着对他歪歪脑袋。

简莱抿了抿唇。

那维莱特又凑过去亲他一口。

简莱怔怔地看着他。

那维莱特盯着他被吻过后，愈发鲜艳水润的嘴唇，眼底暗潮汹涌，手指轻轻抚摸他的脸颊：“不要再说那些傻话，不然我真的忍不住了。”

简莱终于闭上了嘴巴。

过了半晌，那维莱特才又开口：“如果我真的要走，你会舍得吗？”

简莱认真想了片刻，摇头：“不舍得，光是想想就够难受的。”

那维莱特捏捏他的鼻子：“那你还要赶我走？你不知道你刚才说的每句话，像刀子一样插在我身上。我跟别人走，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你是觉得对于我来说，你意味着什么？嗯？可有可无？”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简莱低下头，声音沉闷。

“母亲要我拯救世界，可我哪有那个能力？”

“在我那个时代，植物和动物，动物和动物，加上各种宏观的和微观存在，相互之间竞争也合作，形成一个充满活力的和谐大环境。在那种环境里，但凡有一种势力，存着吞噬他人，唯我独尊的想法，世界就会动荡不安，然后大家联合起来打败他。”

“但你看现在，小到‘突突菟’和‘绕血蔓’那样的异植，大到蓝星这颗星球，吞噬、寄生，无处不在，以前我不懂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现在我知道，是规则变了。”

“我们的星球意识被未知力量压制，星球上的法则不再以和谐共处为目标，规则变了，这样的星球眼看是没救了，何必牵连更多的世界跟着一起沦陷……”

“我虽然不舍得你走，但更不舍得你陨落在这里。龙生漫长，你应该有更精彩的天地等着你去开拓。而我，可以修炼太上忘情，想办法忘了你……”

简莱前面的话，引发了那维莱特的思考，但当他说到“太上忘情”时，那维莱特脸上的表情已经敛住，等他说出最后那三个字，那维莱特抱起他就往床的方向走。

简莱立即反应过来，闭上嘴巴，然后又赶紧张开嘴巴解释：“‘太上忘情’只是帮助人抛弃固执的念想，不是真的忘情，你不要……”

后面的话被堵回嘴巴里，那维莱特狠狠吮住他的唇，将他压到床上。

“喂，小崽子他……”

“五感封住，他什么都不会知道。”

“可是你两个都……”

“所以你要配合好，才不会挤压到他。”

……

……

等那维莱特结束后，简莱累瘫，浑身脱力。

那维莱特伸手将他拥在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头顶，手心扶住他的腹部：“有没有什么感觉？”

简莱闭着眼睛，累的不想说话，“还好。”

“那就好。”那维莱特把他往上捞了捞，让他枕着自己的胳膊，把他整个人圈在怀里，“从明天开始，你可以继续修炼‘太上忘情’，但我不会走，我会继续寻找破解局面的办法。”

“假如……我是说假如有一天，需要用我去换取世界的延续，希望你不要阻拦。我离开后，你可以独自生活，也可以爱上别人，定结新的伴侣关系。但是在那之前，你全部属于我，简莱，我爱你，我是如此卑劣自私的。”

……

虽然白天的血祭、升级、死亡、吞噬，都是在模拟场景中发生的，但也根据施加于身的系数不同，而不同程度地作用在不同人身上。

当天夜里，便有武者从昏迷中醒过来。

大概是被血祭的场景刺激到，疯了一样冲到外面，见人就咬，几名武者联手才堪堪将其打败控制住。

到了清早，已有多名武者醒过来，吵吵嚷嚷的，闹得很不安宁。